第六章：外来者
所有人的目光这时全都落在了站在林沐身边的扎马多吉身上。围观的人群里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毕竟林沐算是云上院建立以来第一个不请自来的人。看热闹的有些人在知道了林沐以前那些光辉事迹之后还显得格外的激动对自己周围的人说，他就是那个老师经常提起的被尧族逐出门的林沐！
站在林沐身后的阿华扫视了一遍那群围观的人，小声的对林沐说：“嘿！三木，通过这周边的人对你的指指点点，看来你在这里名气还不小啊。”
林沐只是看了一眼阿华，什么也没说。反而是转头对扎马多吉说道，兄弟，看来你我终究是要干一架了。
“云杉师兄说的没错。”扎马多吉没去理会林沐刚刚说的话，“按照院上的规定，外来者想要进入云上院第一个比试的是云上院的看门人，按照现在来看确实是我。所以……”扎马多吉拖着音转身面对林沐，“请吧，林沐兄弟。我们确实也有好久没有比试比试了。”
“行！”林沐点着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们之间再不比划一下怕也是说不过去了。来吧。”
在听到林沐的同意下，尧云杉身边的其他几位教学的秘术师开始让围观的其他人都离远一点，为林沐和扎马多吉的比试留出足够的空间。
周围的人听到要比试了，反应也都很积极的配合。毕竟像这样的场面还是很难看到几次，尤其这次还是林沐，一个跟尧族祖辈们一样仅仅是存在于字面的人物。
林沐也让阿华带上自己的东西跟着那群人站到一边去。很快，原本不到两米的围观圈瞬间扩大到了近三十米的范围。
扎马多吉此时也与林沐相对十米远的距离相面而站。
待扎马多吉和林沐都确认已经准备好了。一位先前跟在尧云杉身边的人走到林沐和扎马多吉中间，简单规定了此次比试的规则。规则很简单，比试者只能用秘术比试，点到即止。投降或是先出圈者为输。
介绍完规则，此人左手画出一个法阵往地面一摁，法阵化作一圈金光往四面扩散直到距离围观者们差不多半米的地方。
“那比试现在正式开始！”
话音一落，介绍人使用秘术化成一缕烟从比试场地去到同样站在围观群里的尧云杉身旁。
“说实话，过了这么多年，倒还真的有点儿想跟你比比，看看你的秘术这几年进步有多大。”林沐嘴上说着话，身体同时已经摆出一副备战的姿态，一个秘术法阵在林沐的右手掌上若隐若现。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吧，你出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你的秘术能力比起当年有没有更上一层楼。”扎马多吉说罢，左手身前一挥，一个秘术法阵浮现在扎马多吉的面前。
“要开打了！要开打了！”站在周围的围观徒弟们见两人阵势摆开便激动的不行。同样站在人群里的阿华则还看的有些茫然。虽然这几年平日里阿华跟着林沐也处理过很多要用上秘术才能解决的事件。但是像今天这种秘术师之间的公开比武阿华还是头一次，看着这场面，就跟那些武侠小说里的比武大会似的。台上的人冷静万分，台下的看的是激动万分。
“我问一下，这扎马多吉很强吗？他们还没开始你们就这么激动。”阿华回想起之前在山门旅社遇见扎马多吉，觉得这个人也就平平无奇，虽然是会秘术，但是怎么看上去也不是那种都厉害的角色
“你是跟着林沐一起从外面来的吧。那你就不知道了，多吉师叔不是强不强的问题，打入学以来，我们谁都没有见过他使用过秘术，但是他却是我们云上院秘术师榜排名第四的秘术师。你懂了吧？”
“没见过？那这算什么强？”
“因为见过多吉师叔秘术的都已经死啦。”这时，站在阿华身边的另一个人接过话，继续的说道。
“啊？”
“院上有传言说，多吉师叔是云上院对外事件处理组的一员，专门是对外处理一些特殊情况的事情。所以说见过多吉师叔秘术的基本都没了。”
“那他在这院里就没有向那几个人一样收徒弟来教教？”阿华眼神示意他说的那几个人正是站在另外一边的尧云杉跟他身边的那几个人。
“徒弟？有啊，喏！就站在你斜对面的那个女的。他就是多吉师叔的徒弟，还是唯一一个。”
“唯一的一个？那不就是传说中的关门弟子咯。”阿华顺着身旁人的话放眼看去，站在阿华斜对面七八米的位置一群激动的人里有一个面无表情格外冷静却目不转睛一直看着内场比试的人。
“看到了吗？就是那个看上去就是一脸严肃，平时也没怎么笑脸的女的。”
“哦，看到了。难道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还是她爸妈关系不一般？”阿华想起之前听到扎马多吉说起的，在云上院学习秘术的都是高干子弟。
“你想多了，她不是中国人。听她的父亲也是一秘术师，而且也是从这里出去的。正好她也喜欢秘术，所以她父亲就给我们老师祖写了一封信，后来不久她就来了我们这儿，跟在了多吉师叔名下。”
“外国人？看着长的还不错，韩国的？”
“日本的。好像是来自日本大板。”
“那……”阿华准备继续追问下去，结果这时周围一阵惊呼声此起彼伏。阿华伸长脖子望向林沐跟扎马多吉的比试场地，发现扎马多吉此时站在那个金圈外边。
“不会吧！多吉师叔竟然输了？”
“这下比试没几下啊，怎么就结束了？”
不单是在阿华的周围，几乎整个围观场面都在议论纷纷。
扎马多吉稳稳的站在圈外，举起右手，表示自己认输。
“就这样吧，我表示认输。”
扎马多吉说这话的表情十分淡定从容，可是整个围观区里面则直接炸开了锅！
“认输？”
“多吉师叔居然认输？”
这不仅仅是这群围观的，就连在场的林沐也都是一脸懵逼，不知道扎马多吉是一波是什么操作。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明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不如直接投降总比惨败的好。”
扎马多吉说罢转身向正好在身后的尧云杉恭敬的深鞠一躬，“不好意思，云杉师兄。怪我学艺不精，没能为我们云上院争脸。”
这尧云杉一脸毫无表情的似乎早就知道扎马多吉早就会有如此一番操作。“没事的，多吉师弟。你跟林沐多年的兄弟，技艺有短板还可以追练起来，但是心中的那杆秤斜了，就很难再平。”尧云杉对扎马多吉说完此番话后，示意身边的人宣布本场比试结果为林沐胜出。
获胜的林沐继续站在圈里，等待第二位前来比试的。
“既然难得有这么一次实践的机会，我决定第二个名额留给在场的各位学生们。你们谁有愿意上前一试的吗？”尧云杉在宣布完比试结果后，大声的对全场围观的秘术学习者们说道。
大家伙一听，这次要从自己当中选，顿时所有人都感觉是矮上了一个头一样，场面也瞬间安静许多。
明眼人都看得出，扎马多吉那一场是在故意放水，这下一个上去的，大家彼此都不认识，林沐肯定是要全力以赴。在场的各位都知道自己目前是几斤几两的人，出去吓唬一下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还行。遇见这种内行的而且还是因为违反规定被逐出去的内行，肯定是死的很惨！
“希望各位可以珍惜这次机会啊。说不定通过了这次比试，自身的秘术技艺也会上升好几层。”尧云杉环顾一周见没有谁出这个头，又继续的说道。
“秘术技艺会不会上升好几层这倒是不知道。但是身上的伤跟丢脸面倒是会加深好几层。”站在阿华身边的一个秘术学习者，小声地自言自语说道。
就在尧云杉感觉还是没有人出来准备点名时，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我想来试一试。”
一位身着银白兜帽长袍的女子从围观人群中脱颖而出。此女子面无表情，一脸严肃小快步来到尧云杉面前先行上一个尊礼，然后轻言细语说道“希望云杉师叔可以给我这次机会。”
尧云杉看一眼这眼前的学生，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扎马多吉像是在等待什么。
站在一旁的扎马多吉注意到尧云杉在注视自己，心里也明白尧云杉的意图，于是朝着尧云杉方向点点头。
站在人群中的阿华跟众人一样闻声看去，仔细一看发现这主动请战的人正是自己刚刚还在询问的日本女子，扎马多吉的学生。
周围的秘术学生认出了是谁申请上场后也在小声纷纷议论，她师傅都说了自己明知不是对手而选择了投降，她作为徒弟的还敢举名去挑战，也不怕败坏了她师傅的名声。
得到了尧云杉的同意之后，这位扎马多吉的关门女弟子脱下外面的银白色兜帽长袍，穿在里面的黑灰色尧族传统的秘术学徒训练紧身服把她的身材勾勒的十分清楚。
“这人长的不错，身材也挺好。就不知道她的秘术怎么样了。”站在一旁的阿华看见这般身材感觉自己脸上一红，赶忙转移话题。
“你说宫村吉花吗？”
“她叫宫村吉花？”
“是的。我们这一届秘术学徒里唯一一个外国人。她的秘术技艺在我们这一届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任务。虽说她是拜师在多吉师叔门下，但是多吉师叔毕竟常常在山下，一个月也就才回院上两三次。每次回来都待不长久。所以平日宫村吉花都是跟着尧穆然师叔在学习秘术。”
“那这扎马多吉的这个师傅当的也太不称职了吧。”
与阿华交流的人双肩向上一耸，做出一个这我就不知道的姿势和表情。
脱去外面银白色兜帽长袍的宫村吉花走进比试圈来到与林沐不足五米的位置。
“秘术师宫村吉花，师承云上院扎马多吉。请赐教。”
“等等！你叫宫村吉花？那你跟宫村正是什么关系？”
“宫村正乃家父。”
“原来是这样。自从来开尧族后，我就再也没有跟他联系过了。宫村正现在还好吧？”
“家父一切都好，谢谢关心。我们正式开始吧。”
“行。既然你是宫村正的女儿，那这场比试我就用你父亲赠送给我的礼物来与你一战吧。”
林沐说罢右手高举空中，一片紫光在林沐的右手周围慢慢浮现最终形成了一把造型精美的日本武士刀。
“这把武士刀，想必你也不会陌生。”林沐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拔出长刀，刀身寒光瑟瑟，刀柄至刀身处还刻有一段秘文附术。
“此刀名叫八蛇鬼眼，是我家父随身佩刀，也是我宫村家族的上流兵器。”
“既然你都知道，那就请你也亮一下兵器，免得到时候说我胜之不武。”
“谢谢，秘术就是我的武器。”
“好。那我们就开始吧！”
林沐话语一落，扬手高举宫村正赠送的八蛇鬼眼一个箭步朝着宫村吉花正脸劈去。
“这怕是有点不公平吧。林沐手持兵器而宫村吉花赤手空拳，这怎么打？”
站在阿华身边跟阿华聊的起劲的那位看到这番景象，开始为宫村吉花抱不平。
“这比试也没有说不准用武器，没准是那什么吉花自己不愿意用武器呢。”
那人斜看了阿华一眼，没有继续搭理阿华一心关注比赛如何。
宫村吉花身手也不赖，纵然林沐这一刀劈砍速度很快，但是宫村吉花还是在此之前便已经斜撤到了一边，让林沐进攻落了一个空。
林沐一刀砍到了地面的石板上，刀尖一处因为力道过大直接砍进了石板里面。而就在这时，林沐周围浮现出一圈秘术法阵，林沐见状准备起身而退却发现自己身体早已经动弹不得被困在原地。
早已避在一旁的宫村吉花紧接着又画造出一道秘术法阵，数以百计的乌鸦从宫村吉花的秘术法阵中飞跃而出朝着林沐直扑而去！
“群鸦飞舞？没想到她居然学会了这一招秘术。”
飞舞的乌鸦瞬间塞满了整个比试的法阵圈，外面的人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
“这秘术很厉害吗？”
“我也只是在秘术古卷上有所见过。但因为云上院的规矩，我们也不能学习这些。”
“那你们平时都学什么秘术？”
“就是学一些调节体质，有益身心的秘术。”
飞旋的群鸦很快被一道金光全数击散，等化作黑烟的群鸦飞舞秘术消去差不多，只见林沐依旧站在原地，身上没有损伤分毫。
“囚困术配合群鸦飞舞确实有新意。不过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林沐用手中的八蛇鬼眼刀尖敲了敲自己脚下的石板，站在远处的的宫村吉花一眼望去发现自己原本留在地面的囚困术法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换成了另一个秘术法阵。
在林沐身体周围，一个泛着金光若隐若现的佛龛将林沐罩在其中。
“你要是速度在快一点的话，估计我这金罩佛龛还就难以施展出来。”
宫村吉花见林沐那有些洋洋得意的样子也是心有不甘，于是略稍调整了自己的姿态再次摆开一道法阵。
红色的光圈从宫村吉花身后迅速划开，光圈越旋越开，也变得越来越大。待到整个法阵光圈几乎已经要抵到比试场地边缘的时候，宫村吉花双手结印对准林沐，大声喊道“千山鸟尽！”
届时只见宫村吉花身后血红的法阵圈里传来一阵阵骇人的尖叫声，紧接着成千上万各种不同的鸟齐飞而出冲向林沐。
林沐见其阵势也毫无紧张之意，而是举起手中的八蛇鬼眼自言说道“也是到了结束这场比试的时候了。”
语罢，林沐手臂略微一震，手中紧握的八蛇鬼眼刀身上的秘文附术显出蓝光飞速覆盖整个刀身，接着林沐纵身而起直冲迎面而来的群鸟。
“鬼眼通天——以羽化樱！”
林沐一面大声喊着，一面将刀举过头顶在即将进入那鸟群的一刻迅速直劈而下！
从八蛇鬼眼迸射出来的蓝色光将靠近的百鸟一层一层褪散。宫村吉花的进攻对林沐这一招而言根本是毫无伤害可言。
眼看林沐手中的到就要正面劈中没有退路的自己。宫村吉花双手本能的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旁人见状也不少情不自禁为宫村吉花即将受到的伤害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就这样，过去了好一会儿。久到宫村吉花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松开双手擡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眼前竟是一只停留了不知有多久的手，而周围却是满天飘落的樱花。
“鸟尽千山这一招也不错，可惜功力差了一些。你用我当年教你父亲的秘术对付我，我也用你父亲传授给我的秘术与你比试。这一局与你，与我没有输赢。”
林沐拉起坐在地上的宫村吉花，转身双手又奉上已经收入刀鞘的八蛇鬼眼在宫村吉花面前。
“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宫村吉花面对林沐这突如其来等我举动，这一时倒还有些不知所措。
周围的人见了林沐这一举动，一些女的反倒还犯起了花痴，小声的议论着林沐这番行为好帅，打动了自己。
“喂！尧云杉。这宫村吉花小姐姐所使用的秘术是当年我教给他父亲的秘术，所以我觉得她这也不算输，我呢也不算赢。要不这一局就算平局吧。”
尧云杉眼神很快扫视一番四周，说：“谁赢谁输这不是由你来决定的。云上院有云上院的规矩，裁判自会定夺。”
站在尧云杉身旁的比试临时裁判听到了尧云杉的话，于是上前一步，“本局比试，外来者林沐术高一筹战胜我方学院宫村吉花。但因为胜者林沐主动提出和局，所以本局为平局。根据云上院的规定，外来者比试为平局，外来者胜。我宣布，此局林沐胜！”
听到这个结果，林沐有些意外。本想此局就以平局结束的林沐没想到竟然还是算给自己获胜。
“今日有幸与父亲的挚友讨教一二，这对吉花来说已经有很大的帮助。”宣布完结果之后，宫村吉花走到林沐面前，恭敬的朝着林沐深居一躬以示尊敬。
“你很有秘术潜质，将来在秘术的造诣上一定会比我们高。对了，请问……”
林沐的话还没有说完，宫村吉花就好像知道林沐接下来要说什么内容一样，没等林沐说出来便转身走向了站在圈外的扎马多吉，也对扎马多吉深鞠一躬，最后回到了人群中。
“太厉害了，通过这次比试。我仿佛又重新认识了宫村吉花一样。不行，等这场比试一结束，我必须要立马去向宫村吉花表明我心中的爱慕之情！”
阿华身旁的那位围观者看完宫村吉花的比试，此时此刻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对宫村吉花的满满爱意之中无法自拔。
“怎么？你的意思是准备去跟那个宫村吉花表白？”
“什么叫表白！瞧你那用词，这叫心生爱慕，两情相悦。”
“等等，两情相悦？难道宫村吉花也喜欢你？”阿华有些诧异。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但是门当户对这件事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成的。我之前就去打听过了，这宫村吉花家在日本大板也还是颇有威望，我家在中国华南一带也是小有名气的。所以这门当户对了，感情再培养一下。不就两情相悦了吗。”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是蛮有道理的。那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叫罗家豪，家财万贯的家，豪横的豪。你呢？”
“额……你就叫我阿华吧。”
“没问题。既然你我这么有缘，以后你到华南来我罩着你！”
“既然第二局的比试也已经算我胜出的话，那是不是我已经是三局两胜了。这场比试应该宣布结束了吧。”
林沐走到尧云杉面前，做出一副赢的很轻松的姿态对尧云杉说道。
“话不是这样说的。云上院的规矩是外来者必须以三局全胜才算是真正的胜利。所以……”
“所以，接下来我要对阵的应该就是你尧云杉本人了，没错吧。”
林沐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猜中尧云杉接下来要说的话而得意的笑。
“你说的没错。这第三局，也是最后一局与你对阵的正是我。”
“前两局你该看的也看了，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这第三局你再不出手，我怕你也是忍不住了。其他的话也别说了，赶紧的吧。我猜你等这一场也是等了很久了，对吧，尧云杉。”
后记：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不免会有比武，有比武就有招式，有了招式就会催生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