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女婿》第十四章窒息關係

戚玲住在一個普通的公寓樓裏,房屋老舊,沒有電梯。她是五年前買下這個二手房並搬過來住的。她很少和鄰居來往,一個人深居簡出。剛開始搬來的時候,她在小區做過宣傳,說自己在美國生活很多年,退休後回國了,因爲寂寞,準備招收幾個孩子,教教英語。本小區幾個孩子被送到她那學英語,漸漸地就不敢去了。孩子們都說她的脾氣非常火爆,經常控制不住大喊大叫,把孩子們都嚇壞了。

教書不成,戚玲又開了一家棋牌室,不久因爲公安局抓治安,全面禁止黃賭毒,她的棋牌室被人舉報有人吸毒而被查,戚玲因收留吸毒人員被拘留三個月。鄰居們對她敬而遠之,總感覺這個老太太不是什麼善茬。

最近,鄰居們發現戚玲像買彩票中了大獎一樣,不僅買了一輛100多萬的奔馳,還買了別墅。她每天開着奔馳去鄰近的富人區監督工人裝修。據知情人透露,她的兒子認她了,她兒子是個大老闆,很有錢,自然待她也不薄。

負責本次案件的警察強行打開了戚玲的家,門一推開,讓人倒吸一口涼氣,家裏被翻得亂七八糟,所有的傢俱被打開,衣物拋得到處都是。地上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跡。警察收集了證據,並向吳正宇報告。

吳正宇決定先打電話給鄧豐碩,告訴他戚玲被人砍傷,在醫院搶救。吳正宇玩了一個小花招,說是戚玲叫他去看她。

鄧豐碩顫顫驚驚地來到醫院,在病房門口看到穿着警服的警察,差點嚇尿了褲子。當他看見插着呼吸管,身上到處綁着繃帶的戚玲的時候,他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地上。他連忙扶住牆,站在那裏。

“老太太,你兒子來看你了。”護士看着鄧豐碩說。

“她怎麼知道我是她兒子?”鄧豐碩驚魂未定,開始疑神疑鬼,“她肯定是個警察吧?”

看着護士離去,鄧豐碩撲向老太太,氣急敗壞地低吼道:“你想害死我?”

躺在病牀上的戚玲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凌厲攻勢,蠟黃的臉上顴骨高聳,自帶惡相。她睜開眼睛,看了鄧豐碩一眼,艱難而又惡毒地罵道:“膽小鬼,沒用的賤貨!你怕什麼……我什麼也沒有說。挺起你的腰板,該幹什麼幹什麼!”

鄧豐碩的眼睛幾乎噴出火來,他恨不得拿刀捅死她。此時的他,想起幾年前鄧城志對他說的話:“兒子,你的媽媽不是什麼好人。她在美國坐過牢。你不要因爲她現在無依無靠就同情心氾濫。給她一點兒錢,讓她喫飽穿暖,有地方可以住就行啦。除此之外,希望你不要和她有任何瓜葛。”

當初他把這些話當成對他的諷刺,對他的侮辱。媽媽不是好人?那他是什麼?在鄧城志的眼裏是不是也不是好人?他鄧豐碩做什麼都是錯的。甚至認自己的母親,想讓一無所有的老人過上好點的日子都不行!

“不,我偏不!”鄧豐碩在聽到父親這些話的時候,暗下決心。鄧城志拋棄了結髮妻子,他不能拋棄母親!小時候,他的母親從外面回來,抱着他又是親又是啃的畫面越來越清晰了。

戚玲當初找到他時,告訴他因爲鄧城志在外面沾花惹草,她忍受不了他才離家出走的。爲了證明鄧城志的“花心”,她陸續發給鄧豐碩不少照片,都是鄧城志在不同的場合摟着不同女人的照片。

也正是戚玲回了國,鄧豐碩才瞭解了這麼多的“內情”。原來,他一直心懷畏懼的父親,表面上是正人君子,骨子裏是個下作的傢伙。更可怕的是,直到那一天,他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鄧城志的兒子。這也解開了鄧豐碩多年的疑惑,父親一直愛妹妹鄧婉瑜勝過他。在他面前,父親從來不苟言笑。而婉瑜呢,一直被他捧在手心裏,從來捨不得對她說一句嚴厲的話。

從此,他的心裏就播下了仇恨的種子。他恨鄧城志,作爲父親,他總是武斷專橫,多次否決他做的決定,在下屬面前從來不給他留面子。恨後媽陳佳琪,恨婉瑜,他們表現的“正統血親”的優越感在他心裏埋下了深深的自卑和痛苦。

他必須行動,要將鄧氏產業慢慢地轉移到自己的手裏。可是,對膽小怕事的鄧豐碩而言,這些都是戚玲強加給他的復仇計劃,成爲行動派對他來說舉步維艱。正在他運籌帷幄卻感覺無力迴天的時候,老天似乎在垂憐他,陳佳琪得了癌症。

不久,鄧城志將自己的企業交給他全權打理。這個時候,他想在父親面前證明自己實力的想法比復仇更強烈。從小到大,他做的每件事情都入不了父親的法眼,鄧城志總是對他挑三揀四,橫加指責!他要利用這個機會證明給鄧城志看,他鄧豐碩是個“治國理政”的奇才,卻一直被他這個父親看扁了。

接手公司以後,鄧豐碩急功近利,削減了一半的零售業務,他將主要精力放在和大企業大公司的合作上。他認爲憑着自己多年積攢的人脈,不可能打不進這些核心企業中去。沒有想到,他不僅沒有將與大公司的業務開展起來,還失掉了大部分的客戶。公司業務急劇下滑,企業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鄧城志瞭解了內情以後,採取一切可能的措施極力扭轉乾坤,並將鄧婉瑜與鄧豐碩換了一個位置,授權鄧婉瑜全權管理公司的一切事務。

鄧豐碩並沒有認爲自己有什麼錯。他堅持自己的決策是正確的。他恨婉瑜在父親面前告了狀。眼看他就要成功了,卻被婉瑜給了當頭一棒。父親當着所有下屬的面罵他眼高手低,好高騖遠,不切實際;罵他幼稚可笑,被那些賊精賊精的企業主賣了還以爲走姥姥家。那一刻,他對鄧城志的恨,對婉瑜的怨氣更加深了。

仇恨一旦在心裏埋下了種子,他就再也看不見陽光了。他怕自己忍不住時時流露怨恨家人的衝動,搬離了鄧府,單獨住在他之前買來投資的公寓裏。

誰知道,他搬出鄧府以後,他的生活幾乎被戚玲控制了。她不僅時時伸手向他要錢,還時不時地跑到他的住處,向他灌輸了更多對家人的仇恨以及復仇計劃。

他這時候才隱隱覺得戚玲的可怕。他警告她不要來找他,不要干涉他的生活。可是,每每這個時候,戚玲就罵他膽小鬼、沒死用的傢伙,只是被鄧城志掃地出門的賤貨。她還揚言拿不到鄧豐碩千萬贍養費就到法院去告他,讓他名譽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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