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不簪花(四)

暮春不簪花(四)

作者:應尋文

(六)


尹沉疏知道寄梅一直看她不順,她平日裏見慣的是張揚的寄梅,何曾見過寄梅這幅樣子?尹沉疏有些不知所措,最後也只能先將寄梅扶起來應了。一見尹沉疏答應,寄梅立刻破涕爲笑,連眼淚都收了回去。


其實當日的情況有些複雜。科舉在即,李殷來找尹沉疏借去京都的盤纏。尹沉疏開始還有些爲難,但受不了李殷的軟磨硬泡。再加上她現在是江家的少夫人,每個月都有月銀,也就答應了。她從賬房裏偷偷支出了些銀子,只等着發了月銀就補貼上去。


然而當事情被揭露在眼前時,她百口莫辯。


江潯睡了幾天,寄梅和尹沉疏在輪流照顧他。


一直到第三天後的晚上江潯才醒了過來。寄梅忙給江潯倒了杯水。江潯沒有力氣接過,寄梅就扶着江潯一口口喂,一邊喂一邊眼淚還掉了下來。江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安慰道:“怎麼又哭了?”


寄梅擦了擦眼淚。


尹沉疏站在江潯身後沒吭聲。


江潯越國寄梅看着尹沉疏,兀自吩咐道:“寄梅,你先出去,把門帶上。”


寄梅行禮之後就退下了。


江潯指了指牀邊:“沉疏,坐過來些。”


“沉疏,我仔細想過了。你心中無我,而我又是一個病秧子,日後只會拖累了你。


不如......我們和離吧。

你若還覺得委屈,那我給你置辦一些東西,保你以後衣食無憂......”


“我不同意!”尹沉疏幾乎是脫口而出。


說完之後尹沉疏就有些窘迫,江潯眸中染了笑,也沒問爲什麼,就說了一句好。


本是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然而李殷卻在尹沉疏嫁給江潯的第三個年頭回來了。


村裏來了通知,有一位大人物要來此地,所有人都得出門迎接。村門口站了兩列的村民,中間讓出來一條道。衆人等了些時候,遠遠就見着一羣人影,走近了些,只見一人騎着高頭大馬領路,身後是轎伕擡着一頂轎子。


村長率先迎了上去,跪在正中央。其餘的人也依次跪了下去。其實本不用行這麼大的禮,小村子裏的人沒見過世面,以爲一個官就是天大般的人物。自然誠惶誠恐的拜服。村長是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村長擡頭顫顫巍巍地說道:“不知是哪位大人?”


騎馬的人轉頭往身後看了一眼,轎子中的人輕輕掀開簾子。江家站的位置在前列,此刻便將轎中的人看了個一清二楚。正是多年不曾見的李殷。李殷掃視四周,對這衆人拜服的場景十分滿意。然而,李殷卻發現人羣中還有幾人未跪。


江潯腿腳不便,就坐在輪椅上。尹沉疏已有八個月身孕,也不方便跪下,寄梅站在尹沉疏身側攙扶着她。李殷喚了那騎馬人一聲,揮手將他招了過來,在那侍從耳邊低語了幾句。


侍從點了點頭,就甩着一副臉色走到江潯與尹沉疏面前,趾高氣揚道:“大膽刁民,見了我們李大人還不跪下行禮!”


“李大人?”江潯好奇。


“我們家大人可是新晉的探花郎,又得了丞相的青睞,還娶了丞相府的千金,將來,那朝廷上的三公九卿必是有我們家大人的一席位置。爾等還不跪下?”


在聽到李殷娶妻之後,尹沉疏的身體有一瞬的僵硬。侍從說話間李殷已經下了轎子,走到尹沉疏的面前,拉起尹沉疏的手溫聲細語道:“沉疏,我回來了。”


只一句話,便讓尹沉疏淚如雨下。江潯只見過尹沉疏兩次的哭泣,一次是新婚之時,另一次便是現在。偏這兩次都與李殷有關。江潯在心中苦笑,他算什麼,他算什麼啊!


李殷的目光落在尹沉疏隆起的肚子上,已經摟住了尹沉疏,輕聲說道:“沉疏,我會娶你。你的孩子我也會視如己出。”


李殷話剛說完,尹沉疏就從他懷中掙脫了。尹沉疏還未來的及說話,江潯就淡淡說道:“大人請自重,沉疏是我的妻子。”


江潯毫不客氣的對上李殷的目光,針鋒相對:“大人初來上饒城,便令衆人跪拜相迎。而大人畢竟是初來,寸功未立,也不知曉遠在洛陽的聖上知道了大人的行徑會不會治大人一個僭越之罪。”


李殷目光陰沉,咬牙切齒道:“江潯,奪妻之恨,你且慢慢受着吧。”


“大人說笑,我與沉疏是拜過高堂,跪過天地的名正言順的夫妻,何來奪妻之言?若大人無事的話就先請進城吧。”江潯垂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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