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一股焦味，回神時，髮尾已被燒得捲曲枯黃。用手捋過，滿掌心的細小黑色圓圈，像是小時乾脆面喫到最後剩下的殘渣。髮尾那些枯黃扭曲，密密麻麻的圈，擁擠着要往頭頂上爬，卻在關火的瞬間，定格了那掙扎的姿態。
我對着鏡子，梳子理不開那糾纏在一起的死發，像是打了節，也許是烤了火融在了一起。拿剪刀剪時，有一些開心，好像剪掉的不僅僅是頭髮，扔掉的不單單是髮尾，還有一些我說不清楚的東西。也許只是一種情緒的釋放。
不得體的長姬發掩藏在其他的頭髮裏，還好，最近是黑長直，根根乖巧藏得住。我知道，左半邊的頭髮不對，風也知道，當它吹起兩邊的頭髮時，什麼都一目瞭然。
是不是心情不好，所以運氣纔不好。
鼓着嘴，不是在賣萌，只是爲了避開嘴裏的創口。皮笑肉不笑，不是故意在嘲諷或者不滿，只是動了疼。
那一巴掌，我還回去了。誰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那響聲稱得上悅耳，緩解了我的心跳加速怒火中燒，讓我嚥下到了嘴邊的草泥馬。
“想看效果。”他說，說得輕描淡寫，我分不清是認真還是玩笑。
我憋悶，用玩笑表達認真的態度。卻失敗了，我分不清他是不懂，還是懂裝不懂。前者沒有眼色，後者沒有風度。有些人，真的煩。
她說是因爲我不喜歡。呵，什麼都能扯上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