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每日讀之“大雅•生民”(245)

【原文】

厥初生民,時維姜嫄。生民如何?克禋克祀,以弗無子。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載震載夙,載生載育,時維后稷。

誕彌厥月,先生如達。不坼不副,無菑無害。以赫厥靈,上帝不寧。不康禋祀,居然生子。

誕寘之隘巷,牛羊腓字之。誕寘之平林,會伐平林。誕寘之寒冰,鳥覆翼之。鳥乃去矣,后稷呱矣。實覃實訏,厥聲載路。

誕實匍匐,克岐克嶷,以就口食。蓺之荏菽,荏菽旆旆。禾役穟穟,麻麥幪幪,瓜瓞唪唪。

誕后稷之穡,有相之道。茀厥豐草,種之黃茂。實方實苞,實種實褎,實發實秀,實堅實好,實穎實慄。卽有邰家室。

誕降嘉種:維秬維秠,維穈維芑。恆之秬秠,是獲是畝;恆之穈芑,是任是負。以歸肇祀。

誕我祀如何?或舂或揄,或簸或蹂。釋之叟叟,烝之浮浮。載謀載惟,取蕭祭脂。取羝以軷,載燔載烈,以興嗣歲。

昂盛於豆,於豆於登,其香始升。上帝居歆,胡臭亶時。后稷肇祀,庶無罪悔,以迄於今。

【註釋】

[1] 本篇選自《詩經·大雅》,也是周民族的史詩之一。詩歌追述周的始祖后稷的事蹟,主要記敘他出生的神奇和他在農業種植方面的特殊才能。在神話裏,后稷是被當作農神的,這首詩所寫的內容既有歷史的成分也有一些分神話的因素。厥:其,指示代詞。這兩句是說那當初生育周民的,就是姜嫄。民:人,指周人。

[2] 時:是。

[3] 姜嫄(yuán):傳說中遠古帝王高辛氏(帝嚳)之妃,周始祖后稷之母。姜是姓。“嫄”亦作“原”,是諡號,取本原之義。以上二句說姜嫄始生周人,就是指生后稷。

[4] 禋(yīn)祀:一種野祭。祭時用火燒牲,使煙氣上升。這裏指祀天帝。一說指祀郊禖(méi)。禖是求子之神,祭於郊外。

[5] 弗:“祓(fú)”的借字。祓是除不祥,祓無子就是除去無子的不祥,也就是求有子。

[6] 履:踐,踩。帝:天帝。

[7] 武:指足跡。敏:腳拇指,“武敏”就是足跡的腳拇指。

[8] 歆:欣喜。姜嫄踐巨人腳印而感生后稷的故事是周民族的傳說。(一說履跡是祭祀儀式的一部分,即一種象徵的舞蹈。所謂帝就是代表上帝的神屍。神屍舞於前,姜嫄尾隨其後,踐神屍之跡而舞。)

[9] 介:同“愒(qì)”,息。這句是說祭畢休息。

[10] 震:娠,就是懷孕。夙:肅,意思是謹守胎教。

[11] 時維后稷:即是爲后稷。后稷又名棄。

[12] 誕:發語詞,有嘆美的意思。彌:滿。彌厥月:意思是滿了懷孕應有的月數。

[13] 先生:首生,第一次分娩。如:同“而”。達:滑利。這句是說頭生子很順利地出生。

[14] 坼(chè):裂。副(pì):裂開,剖開。這句是說生得滑利不致破裂產門。

[15] 菑(zāi):“災”的異體字。

[16] 赫:顯。這句是說因上述的情況而顯得靈異。

[17] 寧、康:都訓“安”,意思是:“上帝莫非不安享我的禋祀嗎?”這是寫姜嫄的惴懼。踐大人跡而生子是大怪異的事 姜嫄疑爲不祥,所以下文又說“居然生子”。

[18] 居然:徒然。生子而不敢養育所以爲徒然。這裏三句辭義和下章緊相連接。

[19] 寘(zhì):即“置”,擱。

[20] 隘:狹。這句是說將嬰兒棄置在狹巷。

[21] 腓(féi):隱蔽。見《小雅·采薇》篇。

[22] 字:乳育。

[23] 平林:平原上的樹林。

[24] 會:適逢。這句是說適逢有人來伐木,不便棄置。

[25] 呱(gū):啼哭。

[26] 實:與“寔”同,作“是”解。覃(tán):長。訏(xū):大。

[27] 載:滿。以上二句言嬰兒哭聲壯大。

[28] 匐:古音“必”。匍匐:伏地爬行。

[29] 岐:知意。嶷:古音“逆”,認識。克岐克嶷:是說能有所識別。

[30] 以:同“已”。

[31] 就:求。以上三句是說后稷當才能匍匐的時候就很聰穎,能自求口食。

[32] 蓺(yì):種植。

[33] 荏(rěn)菽:大豆。這句的“蓺之”兩字貫下“禾役”、“瓜瓞(dié)”等句。

[34] 旆旆(pèi):即“芾芾(fèi)”,茂盛。

[35] 役:《說文》引作“穎”,禾尖。

[36] 穟穟(suì):美好。

[37] 幪幪(méng):茂盛覆地。

[38] 唪唪(běng):《說文》引作“菶菶(běng)”,多果實貌。以上五句是說后稷知道遊戲時候就愛好種植,所種瓜谷無不良好。

[39] 相:助。以上二句是說后稷的收穫有助成之道,即指下文茀草等事。

[40] 茀(fú):拔除。

[41] 黃茂:指嘉穀。

[42] 方:整齊。

[43] 苞:豐茂。

[44] 種:同“腫”,肥盛。

[45] 褎(yòu):禾苗漸長貌。引申爲出衆。《漢書·董仲舒傳》:“今子大夫褎然爲舉首。”後以“褎然舉首”指人的才能超出同輩。

[46] 發:舒發。秀:初長穗。

[47] 堅好:言穀粒充實。

[48] 穎:垂穗。慄:即“慄慄”,衆。以上五句依禾生長成熟的次第描寫禾的美好,表現出耕種人的勤勞。

[49] 邰(tái):地名,又作“斄”,音同。邰故城在今陝西省武功縣西南。這句是說后稷到邰地定居。相傳后稷在虞舜時代輔佐禹有功,始封於邰。

[50] 降:天賜。

[51] 秬(jù):黑黍。

[52] 秠(pī):一種黑黍。《爾雅·釋草》:“秠,一稃二米。”

[53] 穈(mén):赤苗嘉穀(初生時葉純色)。芑(qǐ):白苗嘉穀(初生時色微白)。

[54] 恆(gèng):遍;滿。“恆之秬秠”言遍種秬秠。

[55] 是獲是畝:收割而分畝計數。

[56] 任:抱。

[57] 肇:始。以上五句是說遍種四種穀,成熟後收穫抱負而歸,始祭上帝。

[58] 揄(yǎo):《說文》引作“舀”,取出。

[59] 蹂(róu):通“揉”,揉搓。

[60] 釋:淘米。叟叟:亦作“溲溲(sōu)”,釋米之聲。

[61] 烝:同“蒸”。

[62] 浮浮:《說文》引作“烰烰(fú)”,熱氣上升貌。以上四句寫準備用於祭祀的米和酒。

[63] 惟:思。言思念於祭祀的事。

[64] 蕭:香蒿。

[65] 祭脂:即牛腸脂。祭祀用香蒿和牛腸脂合燒,取其香氣。

[66] 羝(dī):牡羊。軷(bá):祭道路之神。因爲將要郊祀上帝,先祭道神,就是《說文》所說“將有事於道,必先告其神。”這句是說取牡羊爲牲以用軷祭。

[67] 燔(fán)、烈:燒烤。這句是說將蕭與脂燒燎起來。

[68] 歲:古讀如“雪”。嗣歲:來年。這句是說祭祀是爲了興旺來年,意思就是祈求來歲的豐年。

起黃帝至俈四世。號高辛。”

[69] 昂(áng):我。

[70] 豆:盛肉食器,木製。

[71] 登:瓦豆。

[72] 居:安。歆:享。

[73] 胡:何。臭:氣息。即指上文“其香始升”的香。

[74] 亶:誠。時:得其時。這句是說:“爲什麼那馨香之氣這樣地真正得其時呢?”這是讚美的話。

[75] 迄:到。以上三句是說后稷始創周人的祭祀制度,直到後來,庶幾乎沒有獲罪於天,遺恨於心的事了。

【譯文】

當初先民生下來,是因姜嫄能產子。

如何生下先民來?禱告神靈祭天帝,祈求生子免無嗣。

踩着上帝拇趾印,神靈佑護總吉利。

胎兒時動時靜止,一朝生下勤養育,孩子就是周后稷。

懷胎十月產期滿,頭胎分娩很順當。

產門不破也不裂,安全無患體健康,已然顯出大靈光。

上帝心中告安慰,全心全意來祭享,慶幸果然生兒郎。

新生嬰兒棄小巷,愛護餵養牛羊至。

再將嬰兒扔林中,遇上樵夫被救起。

又置嬰兒寒冰上,大鳥暖他覆翅翼。

大鳥終於飛去了,后稷這才哇哇啼。

哭聲又長又洪亮,聲滿道路強有力。

后稷很會四處爬,又懂事來又聰明,覓食喫飽有本領。

不久就能種大豆,大豆一片茁壯生。

種了禾粟嫩苗青,麻麥長得多旺盛,瓜兒累累果實成。

后稷耕田又種地,辨明土質有法道。

茂密雜草全除去,挑選嘉禾播種好。

不久吐芽出新苗,禾苗細細往上冒。

拔節抽穗又結實,穀粒飽滿質量高。

禾穗沉沉收成好,頤養家室是個寶。

上天關懷賜良種,秬子秠子既都見,紅米白米也都全。

秬子秠子遍地生,收割堆垛忙得歡。

紅米白米遍地生,扛着揹着運倉滿,忙完農活祭祖先。

祭祀先祖怎個樣?有舂穀也有舀米,有簸糧也有篩糠。

沙沙淘米聲音鬧,蒸飯噴香熱氣揚。

籌備祭祀來謀劃,香蒿牛脂燃芬芳。

大肥公羊剝了皮,又燒又烤供神享,祈求來年更豐穰。

祭品裝在碗盤中,木碗瓦盆派用場。

香氣升騰滿廳堂,上帝因此來受享。

飯菜滋味實在香,后稷始創祭享禮。

祈神佑護禍莫降,至今仍是這個樣。

【賞析】

漢族傳統詩歌源遠流長,但以敘事爲主的史詩卻一向不發達,因此《詩經》中爲數不多的幾篇具有史詩性質的作品,便受到現代學者的充分關注。《大雅》中的《生民》一篇,就是這樣的作品。 《毛詩序》說:“《生民》,尊祖也。后稷生於姜嫄,文武之功起於後稷,故推以配天焉。”它是一首周人敘述其民族始祖后稷事蹟以祭祀的長詩,帶有濃重的傳說成分,而對農業生產的詳細描寫,也反映出當時農業已同畜牧業分離而完成了第一次社會大分工的事實。

詩共八章,每章或十句或八句,按十字句章與八字句章前後交替的方式構成全篇,除首尾兩章外,各章皆以“誕”字領起,格式嚴謹。從表現手法上看,它純用賦法,不假比興,敘述生動詳明,紀實性很強。然而從它的內容看,儘管後面幾章寫后稷從事農業生產富有濃郁的生活氣息,卻仍不能脫去前面幾章寫后稷的身世所顯出的神奇荒幻氣氛,這無形中也使其藝術魅力大大增強。

詩的第一章寫姜嫄神奇的受孕。這章最關鍵的一句話是“履帝武敏歆”,對這句話的解釋衆說紛紜,歷來是箋註《詩經》的學者最感興趣的問題之一。毛傳把這句話納入古代的高禖(古代帝王爲求子所祀的禖神)祭祀儀式中去解釋,說:“后稷之母(姜嫄)配高辛氏帝(帝嚳)焉。……古者必立郊禖焉,玄鳥至之日,以大牢祠於郊禖,天子親往,后妃率九嬪御,乃禮天子所御,帶以弓韣(dú),授以弓矢於郊禖之前。”也就是說高辛氏之帝率領其妃姜嫄向生殖之神高禖祈子,姜嫄踏着高辛氏的足印,亦步亦趨,施行了一道傳統儀式,便感覺懷了孕,求子而得子。唐代孔穎達的疏也執此說。但漢代鄭玄的箋與毛傳之說不同,他主張姜嫄是踩了天帝的足跡而懷孕生子的。鄭玄認爲:“姜嫄之生后稷如何乎?乃禋祀上帝於郊禖,以祓除其無子之疾,而得其福也。帝,上帝也;敏,拇也。……祀郊禖之時,時則有大神之跡,姜嫄履之,足不能滿履其拇指之處,心體歆歆然,其左右所止住,如有人道感己者也。於是遂有身。”這樣的解釋表明君王的神聖裔傳來自天帝,是一個神話。然而在後世,鄭玄的解釋遭到了王充、洪邁、王夫之等人的否定。現代學者聞一多對這一問題寫有《姜嫄履大人跡考》專文,認爲這則神話反映的事實真相,“只是耕時與人野合而有身,後人諱言野合,則曰履人之跡,更欲神異其事,乃曰履帝跡耳”。他採納了毛傳關於高禖儀式的說法,並對之作了文化人類學的解釋:“上雲禋祀,下雲履跡,是履跡乃祭祀儀式之一部分,疑即一種象徵的舞蹈。所謂‘帝’,實即代表上帝之神屍。神屍舞於前,姜嫄尾隨其後,踐神屍之跡而舞,其事可樂,故曰‘履帝武敏歆’,猶言與屍伴舞而心甚悅喜也。‘攸介攸止’,‘介’,林義光讀爲‘愒(qí)’,息也,至確。蓋舞畢而相攜止息於幽閉之處,因而有孕也。”另外,足跡無非是種象徵,因此像王夫之等人那樣力圖在虛幻和事實之間架橋似乎是徒勞的。象徵的意義是通過儀式的摹仿來完成的,舞蹈之類都是摹仿儀式,而語言本身也可以完成象徵的意義,如最初起源於祭儀的頌詩;正是由於語言的這種表現能力的擴張,神話才超越了現實,詩歌才具有神奇的魅力。

詩的第二章、第三章寫后稷的誕生與屢棄不死的靈異。后稷名棄,據《史記·周本紀》的解釋,正是因爲他在嬰幼時曾屢遭遺棄,才得此名。這首詩對他三次遭棄又三次獲救的經過情形敘述十分細緻。第一次,后稷被扔在小巷裏,結果是牛羊跑來用乳汁餵養了他。第二次,后稷被扔進了大樹林,結果正巧有樵夫來砍柴,將他救出。第三次後稷被扔在了寒冰之上,結果天上飛來只大鳥,用溫暖的羽翼覆蓋他溫暖他。初生的嬰兒經歷瞭如此大的磨難,終於哇哇哭出了聲,聲音洪亮有力,迴盪在整條大路上,預示着他將來會創造輝煌的業績。關於后稷遭棄之謎,歷代經史學家有許多解釋。賤棄說在魯詩中就已產生,劉向《列女傳》和鄭玄箋都執此說。另一較早的說法是遺腹說,首先由馬融提出。此後,蘇洵持難產說,朱熹持易生說,王夫之持避亂說,臧琳持早產說,胡承珙持速孕說。另外又有晚生說、怪胎說、不哭說、假死說、陰謀說等等。近世學者則多從民俗學角度出發,各倡輕男說、殺長說、宜弟說、觸忌說、犯禁說等。英雄幼時蒙難是世界性的傳說故事的題材,一連串的被棄與獲救實際上是儀式性的行爲。古代各民族中常有通過棄置而對初生嬰兒體質作考驗或磨練的習俗,這種做法名爲“暴露法”,棄子傳說則是這種習俗遺蹟的反映,棄子神話正是爲了說明一個民族的建國始祖的神聖性而創造的,誕生是擔負神聖使命的英雄(具有神性)最初所必經的通過儀式,他必須在生命開始時便接受這一考驗。而所有的棄子神話傳說都有這麼一個原型模式:一、嬰幼期被遺棄;二、被援救併成長爲傑出人物;三、被棄和獲救都有神奇靈異性。這首詩第三章中的棄子故事也不例外。這一章除了敘事神奇外,筆法也可圈可點,對此前人也有所會心,孫鑛說:“不說人收,卻只說鳥去,固蘊藉有致。”俞樾說:“初不言其棄之由,而卒曰‘后稷呱矣’,蓋設其文於前,而著其義於後,此正古人文字之奇。”(均見陳子展《詩經直解》引)

詩的第四至第六章寫后稷有開發農業生產技術的特殊稟賦,他自幼就表現出這種超卓不凡的才能,他因有功於農業而受封於邰,他種的農作物品種多、產量高、質量好,豐收之後便創立祀典。這幾章包含了豐富的上古農業生產史料,其中講到的農作物有荏菽、麻、麥子、瓜、秬、秠、麇、芑等。對植物生長週期的觀察也很細緻,發芽、出苗、抽穗、結實,一一都有描述。而對除雜草和播良種的重視,尤其引人注意。這說明周民族已經開始成爲以農耕爲主要生產方式的民族。甲骨文中,“周”字寫作“田(四格中各有一點)”,田是田地,四點像田中密植的農作物,所以周民族的命名是與農業密切相關的。據史載,棄因善於經營農業,被帝堯舉爲農師,帝舜時他又被封到邰地。棄號后稷,後是君王的意思,稷則是一種著名的農作物名。周人以稷爲始祖,以稷爲穀神,以社稷並稱作爲國家的象徵,這一切都表明周民族與稷這種農作物的緊密聯繫。至於稷具體究竟是哪一種穀物,唐宋人多以爲是穄,穄是黍的一種,清代經學家、小學家則普遍認爲就是高粱,這幾乎已成定論。現代學者又有新說,認爲它是禾的別名,也就是粟,去種皮則稱小米。這幾章修辭手法的多樣化,使本來容易顯得枯燥乏味的內容也變得跌宕有致,不流於率易。修辭格有疊字、排比等,以高密度的使用率表現其特色,尤以“實……實……”格式的五句連用,最富表現力。

詩的最後兩章,承第五章末句“以歸肇祀”而來,寫后稷祭祀天神,祈求上天永遠賜福,而上帝感念其德行業績,不斷保佑他並將福澤延及到他的子子孫孫。詩中所述的祭祀場面很值得讀者注意,它着重描寫糧食祭品而沒有提到酒(雖然也是用糧食製成),這大約也表明后稷所處的堯舜時代酒還沒有發明。據《戰國策·魏策》記載:“昔者帝女令儀狄作酒而美,進之禹。禹飲而甘之,遂疏儀狄,絕旨酒,曰:後世必有以酒亡其國者。”則中國酒的發明在夏代,這首詩的敘述當可作爲一個重要的旁證。而燒香蒿和動物油脂這一細節,也是后稷所創祀典的特殊之處。“上帝居歆”云云,則反映出當時可能有人扮的神屍來享用祭品,可供研究上古禮制參考。全詩末尾的感嘆之詞,是稱道后稷開創祭祀之儀得使天帝永遠佑護周民族,正因后稷創業成功才使他有豐碩的成果可以作爲祭享的供品,結尾讚頌的對象仍落實在後稷身上,他是當之無愧的。

這首史詩記錄了部分周部族發展史的重要的部族大事,再現了周部族發展史,並且這首詩歌中也蘊涵了周部族所特有的部族文化,具有獨特的文學藝術成就,對後世文學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具有非凡的藝術魅力。

【詩意】

追述周朝始祖后稷的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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