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島上的狗差羊錯(童話連載八)

        博士羊指着海灘說:“你們看,靠近海的灘上,到處都是蝦、蟹、貝,有的蝦都曬成了蝦乾,這不是很好的食物嗎?”

      此言一出,衆狗大驚失色。有幾隻小狗當即抱頭逃竄。

      博士羊不管這些,繼續道:“大海有潮起潮落,潮落後,留下無數的蝦、蟹、貝以及魚兒等,這是大海饋贈給我們的天然食物,你們爲什麼不喫?再不然還可以下海捕魚,這些肉食營養豐富,吃了強身健體,而且喫一頓能保持兩天不餓。”

      博士羊還要說,花花、白白、灰灰、黃黃以及其它狗再不敢往下聽,呼啦一下全跑光了。只剩下咩咩和黑黑,一個怒目一個驚恐地看着博士羊。

      咩咩怒目着博士羊:“大膽,你竟敢在島上慫恿羊喫肉,你居心何在?”

      黑黑也黑了臉:“博士,這可不行!島上有嚴格的法令,堅決禁止喫肉!”

      此時咩咩已經怒不可遏:“哥,媽的話你忘了嗎?羊喫草,天經地義。羊喫肉,有悖天理!”

      “沒忘!羊喫草,天經地義。羊喫肉,有悖天理!”

        “我早就說過,這條狗不能留在島上!它就是個禍害!哥,你看着辦吧!”咩咩也轉身憤憤而去。

      黑黑說:“博士,對不起,您走吧。您這個建議我不能批准!”說完黑黑也氣呼呼地離開了。

      博士羊立在原地,對出現的這種情況,博士並沒有感到太大的喫驚和意外,因爲它早已經發現,島上的狗似乎不喫肉,沒看見過有哪隻狗在海灘上收集或找魚蝦喫。它這個建議,毫無疑問地戳了它們的軟肋。

        突如其來的窘迫,博士羊並不感到自己被動,反而覺得離真相越來越近了。它決定向黑黑髮起攻勢。

        博士羊朝黑黑的住地走去。

        石洞裏,黑黑一臉茫然地坐在石案後。博士羊進。

        博士羊:“黑黑大王,我想聽你的解釋。”

        黑黑擡起頭來說:“不必解釋了。博士,您還是走吧。事到如今,我們只有聽天由命了。”

      “黑黑大王,你也要趕我走嗎?”

        “不是我趕你走,是我妹妹趕你走。”

      “你就這樣怕你妹妹?”

        “唉。”黑黑嘆了口氣,“我不怕她不行啊。”

        “歐?”博士羊說,“我很感興趣。黑黑大王說來聽聽?”

        黑黑擺擺手:“跟您說也沒用。趁着她現在不在,您就悄悄地離開吧,如果讓她發現我繼續挽留您,我真得向她沒法交待。”

      博士羊索性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來:“不,黑黑,我既然來到了島上,俗話說得好,救人救到底,不爲島上解決生存的問題,我是不會離開的。”

        “好吧。”黑黑朝洞外看了看,見沒有其它的狗跟來,才放下心來,“那麼我問你博士,這些蝦、蟹、貝到底能不能喫?”

      “蝦、蟹、貝能不能喫,取決於你是羊還是狗。如果是羊,肯定不能喫,因爲羊壓根不會喫,就算勉強喫下,也消化不了。而狗不同,狗不但能喫,還應該必須喫,只有適當喫些肉食,身體才能強壯。”

        黑黑疑惑地:“可我們就是羊啊?”

        博士見時機已成熟,說:“黑黑,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島上狗差羊錯了?”

        “狗差羊錯?”

        “對,就是把狗說成羊,把羊叫做狗。黑黑,你們島上的口號,羊喫肉,有悖天理,我贊成。但是首先要弄明白自己到底是羊還是狗。我之所以主張你們喫點魚蝦,就是要澄清事實真相。”

        黑黑兩眼直直的瞅着博士羊:“博士的意思,我們本來是狗?”

        博士羊笑笑:“是羊是狗,一會兒再說。現在我只想了解咩咩警官,黑黑不妨談談你這個妹妹。”

        “好吧,那我就說說。”黑黑坐正了身體,“這要從五年前說起,那時我剛記事。我剛記事的時候,這裏只有我的媽媽,和咩咩、花花、白白、灰灰、黃黃我們六個兄弟姐妹。媽媽很愛我們,小的時候餵我們奶,大一點教我們說話,我記得媽媽教我們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們叫羊,羊喫草,不許喫肉’。後來我們就不喫奶了,按照媽媽教的我們就開始喫草,可以問題來了,除了咩咩喫得又香又飽,身體長得也很壯實,我們幾個卻喫不下,這草放在嘴裏嚼不爛,更甭說下嚥。媽媽就強迫我們喫,說羊喫草,天經地義,誰不喫就會餓死。結果,全喫病了,又拉又吐。媽媽看着消瘦的我們,也很着急。突然有一天媽媽說,島上有不少野生玉米、地瓜,那邊樹上還有果子,你們能喫草的喫草,不能喫草的就喫玉米地瓜和果子吧。哎,這些玉米地瓜和果子倒是能喫,也喫得飽,還不生病,但是媽媽就是不准我們喫肉。”

      博士羊聽到這裏,打斷黑黑的話,問:“你媽媽長什麼模樣?”

      黑黑說:“我媽媽當然和我們一樣了?”

      博士羊解釋說:“我說的是臉型,臉長什麼樣?”

      “臉型?”黑黑想了想,“我記得我媽媽說過這樣的話,說咩咩長得像媽媽,就是 頭上多了兩對角,媽媽說咩咩是畸形。而我們幾個長得像父親。也就是說我媽媽和咩咩一個模樣。”

        博士羊腦際裏略過一絲沉重:“看來我猜對了。”

        黑黑忙問:“什麼猜對了?”

      “噢,先不說這些。那麼你媽媽是怎麼死的?”

        “唉!”黑黑也變得沉重起來,“說實話,我媽媽是讓我們氣死的,再說得具體一點,是讓我氣死的。有一天,黃黃在海邊玩,順便撿了幾個蝦貝喫,它就高興地告訴媽媽,說媽媽,這蝦貝能喫,以後我要喫蝦貝!媽媽聞聽大怒,訓斥黃黃道,說媽媽是怎麼教你的?我們是羊,羊不準喫肉!這蝦貝就是肉!媽媽當即把我們都叫來,又一次教訓,我們是羊,羊喫草,天經地義。如果不喫草呢,可以喫玉米地瓜和樹上結的果子,就是不準喫肉!不準喫蝦貝或魚蟹!羊喫肉,有悖天理!可是這黃黃喫饞了,不但它自己偷着喫,而且還告訴了花花白白和灰灰,它們幾個經常跑到海邊偷着尋找蝦、蟹、貝喫。這還不算,它們還賄賂了我,有一天,它們捧着一捧蝦、貝給我,說哥,你嚐嚐這個,真是太好吃了!我捧在手裏,按理說,我這個當大哥的,必須無條件地服從媽媽的命令,其實我也是一直這樣做的。可當時接觸到這些東西,我也不知道這蝦、蟹、貝怎麼有那麼大的誘惑力,反正這誘惑不可抗拒,我就吃了,才覺出這東西敢情那麼的好喫。以後我也時不時地偷喫點。結果……”

        “結果,讓你媽媽發現了?”博士羊問。

        “對。是讓咩咩先發現的。對於羊喫草不準喫肉這個觀點,咩咩的立場是堅決站在媽媽一邊的,她發現以後當即就告訴了媽媽。這還了得,媽媽把我們叫來大發雷霆,看到媽媽生氣的樣子,我就央求媽媽,我說媽媽我錯了,以後黑黑再也不敢了,您饒了我這一回,看我以後的表現。咩咩說,都是黃黃惹的禍。媽媽又開始教訓黃黃,黃黃不服氣,衝媽媽呲了呲牙,我一看這叫什麼造型?呲牙?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這動作太難看了。黃黃竟敢用這種難看的動作對抗媽媽,我頓時急了,下意識地也衝黃黃呲了呲牙。”

        說到這裏,黑黑停頓了。博士羊催促道:“接着說呀?”

        “這還用說,媽媽更惱了,媽媽說,好啊!你們竟敢呲牙?你們憤怒了是吧?我告訴你們,作爲羊,憤怒的時候是要用頭頂,而不是呲牙!黑黑,媽媽現在命令你,用頭頂教訓黃黃!媽媽讓我用頭頂黃黃,可我哪會這個?但媽媽的命令我又不能不聽,我就硬着頭皮頂了黃黃,結果黃黃沒頂着,我自己倒出了醜,一個跟頭栽了個大馬趴。咩咩笑了,她說,哥你真笨,看我的!敢情咩咩會,只見她,倒退幾步,後腿一用力,前腿猛地一衝,一下子把黃黃頂了一溜滾兒。”

        “你們打起來啦?”博士羊問。

        “打起來?熱鬧還在後頭呢!”黑黑繼續說。(故事繼續中)


無名島上的狗差羊錯(童話連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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