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在南方

夜裏十二點,在瑞安小區的出租屋內,柔和的燈光下,桃子穿着一身淺薄的睡衣,身子半坐半躺在搖椅上刷着微信,似乎在等着誰。

沒過許久,屋外傳來幾聲輕輕的敲門聲,她藏不住興奮的問道:是李哥嗎?門外假正經的回道,不是。但她聽出了聲音,那人就是李哥。起了身子用披肩遮了下若隱若現的身子,穿上粉色的毛拖鞋,三步並兩步的走去把門打開。一個170多男人站在她面前,那眼睛直勾勾看着桃子的身子,隨手把門合後反鎖。

這男人三十來歲,叫李達,是桃子所在電子廠的車間小組長,老婆在安徽孃家帶小孩,桃子是他生產線上的測試員工。平時在工作中就特別照顧,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李達是她男人呢。

桃子二十來歲,半年前離了婚,兒子給了男方,她孤身一人從廣西老家來瑞安上班,這是她第一次出遠門。

和李達相處久了,便走在一起。爲了方便晚上見面,李達就從公司的公寓搬到了桃子隔壁。她談不上貌美如花,但身材前凸後翹,白淨豐滿,那笑起來的樣子嫵媚誘人,所以對電子廠男人來說,還是特別有感覺的。而且二十來歲生給孩子的女人,還是有一些不一樣的韻味。

李達進了屋,左手將披肩扯了下來丟一邊,右手就從後頭摟着她的腰,當嘴剛搭上去的時候,鬍子扎的桃子有些疼,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爲了此事,她還爲李達備了把剃鬚刀。在刮鬍子之餘,順便洗了個澡。

桃子拉上窗簾,將燈光調的更加柔和。坐在牀邊等着他洗澡完出來。

李達像發了情野獸一般撲向她,將她壓在了牀上,熟練地褪去她地睡衣,不久之後屋裏頭傳出了動人地聲音。異鄉的深夜寂無音,兩個孤獨的靈魂在纏綿。

桃子嫌廠裏的工作時間長,便辭了職。在朋友的誘導下做了直播,一開始李達以爲桃子就是在網上陪人聊聊天什麼的。在一次下班回來後,發現桃子的屋裏頭傳來一聲聲的嬌喘。他掏出備用鑰匙去抓姦。門開的那一瞬間,他鎮住了,只見桃子光着身子在手機上給人直播,桃子回頭看了看他,便把手機關了下直播。拿起睡衣穿上坐在李達的腿上,李達沒壓住自己的情緒,順口就罵了她一聲:婊子。桃子本想跟他解釋的,可她被那兩字炸了一般,狂噴李達:你有老婆了,還睡我,你知道線上的那些人背地裏怎麼說我的嗎,你坐那一聲不吭,現在開始嫌棄我了,你是我誰啊,不就是老婆不在身邊,想找個女的睡覺嗎?

桃子把所有委屈都撒在李達身上,李達將桃子摟在懷裏。桃子的眼淚浸溼他胸口,他沒有回自己屋子,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下,便摟着桃子睡覺了。

他們就這樣相處了半年多,在四月的一天,桃子對李達說,她要去上海。他了解到她在直播間遇到了大佬,他偶爾也在直播間看看她直播的樣子,她那妖嬈的身子將那些大佬迷惑淡得不行,也見過她和大佬在微信裏頭視頻。那男人比他要年輕還有錢,不然也不會經常快遞一些化妝品給桃子。

他知道她不再是一個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沒有文化沒有手藝又不肯喫苦且想要賺大錢。李達也明白他們倆也只是路途中的一片青草。李達還是送她上了去上海的高鐵。

原以爲她不會再回來了,沒有想到一個星期後她回來了,又和李達住在了一起,晚上洗澡的時候,李達發現她身上有幾處傷痕。原來那男人是一家大公司的中層,有些小錢,沒有結過婚。在網上還覺得不錯,可在見面後的第二天,桃子發現那男的是性變態。在屋裏頭關了幾天趁他上班的時候,逃了回來。

桃子一遍又一遍的擦自己身子,李達走進浴室將她過載浴衣裏抱到牀上。這一晚他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靜靜抱着她,讓桃子感覺到他的存在。

桃子並沒有傷心多久,重新下了直播軟件。白天睡覺,傍晚五點起來給李達做了晚飯,就開啓直播,她也不在避開李達,偶爾李達也會成爲她的工具人。

久而久之,她的生活越來越亂了,爲了方便約網友辦事,便從李達那搬了出去。後來又聽說去深圳發展了。

九月的夜裏,桃子被警察帶走了。

她是在出租屋裏直播的時候帶走的,她一言不發,帶着麪包和水,狀如兒時的春遊。

半年後她從裏頭出來了,第一個電話打給了李達。

“李哥,我出來了,我在南方的一個小鎮上。”

“好,等你哪天回瑞安,我要嫂子給你住餃子喫。”

桃子拎着行李,回到深圳繼續做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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