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我想,除了在忙碌的工作间隙幻想退休后随心自由的美好之外,应该很少有人真正去思考过老年生活是什么样子,如约翰所说:“只有年轻人认为自己不会死,或者变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

我们日常见到的老年生活,或是散步下棋跳广场舞的自由,或是帮年轻人带孩子做家务的发挥余热,或是机能丧失卧病在床散发异味的无奈痛苦,不管是看到或者与其共同生活,我们都没有深入了解过他们的生活和心理变化,也不曾深入观察过他们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而他们又以怎样的态度和想法来面对日渐衰老的生活以及越来越近的死亡。

在《长寿的代价:我和六位老人共处的一年》中,约翰在一年的追踪采访里深入了解了6位老人的老年生存状态,包括身体机能退化以后的痛苦、对自理能力日渐缺失的抗争、独居生活的困难和孤独、养老院和医疗机构的作用、社会保障体系的不足,以及老年人接受死亡和衰老的生活智慧。

感慨于老年生活的心酸无奈,也被他们乐观的心态和丰富的生活经验深深触动。

(一)关于时间

老人们对生活的态度提醒我们,时间既是有限的,又是令人惊喜的,我们的每天既重要又平常,平常到似乎每天都重复一样的生活,重要到也许这是你生命里的最后一天。对老人来说,每天早上醒来,就多一天的额外奖励,对我们来说,又何尝不是?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会先来。

在书中,老人们不会为了已经失去的一切,包括健康、运动、听力、视力、性、对生活的掌控等等,而难过,他们会珍惜现在还拥有的一切,所以他们比我们想象的快乐和从容。“我们过得开心也罢,不开心也罢,时间并不在乎,但如果你错过了它,它再也不会回来。”

(二)关于快乐

怎样才能快乐?“接受别人给你的所有善意,并且尽你所能地给予回报。让一个朋友请你吃饭,然后帮他个忙作为报答。你可以从你获得的好处中受益,但能够从你给别人的好处中受益更多。不要对需要你的人感到不满,要感谢他们让你帮助他们。放弃对自立自强的执念。”

这让我想起孩子,当他们还小,时时处处离不开我们,有时候需要工作或者做点自己的事情,简直要崩溃。可是,他们需要我们的时候是逐年递减的,当他们越来越不需要我们,也意味着他们离我们越来越远,直至脱离我们的生活。那时候的我们,得到了盼望许久的自由,但是,站在他们曾经吵吵闹闹到让你头疼的房间里,安静得只有失落和悲从中来。

书中写道,研究人员在多项研究中发现,感到对别人有用的老人会活得更久、更好,缺陷较少,行动能力更强。被需要的人才会感觉幸福,在生活中,是不是让对方感觉到被需要,日子才会更加幸福呢?

(三)关于死亡

死亡,是每个人都需要面对的最终归宿,却是人人畏惧的东西。对高龄的老年人来说,那是随时可能会到来的时刻。在书中,他们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畏惧,反而淡定得仿佛死亡是某个来访者,来了我就跟它走,不然我就安享当下,甚至期待它的到来。

“在那一年,我问他们每个人,是否想过死亡,想到这个是否会感到害怕。几乎所有人都对第二个问题做出了否定的回答。活得太久让他们害怕;而死亡可以解决活得太久的问题。他们晚年的智慧之一是承认死亡和变老是生活的一部分。” 约翰如是说。

死亡的逼近,反而让人更加清楚自己真正关注和在乎的人和事是什么,屏蔽掉那些不重要的躁动不安,反而可以让人获得单纯的喜乐。我们能够从中学的,就是要像即将死去那样生活,珍惜拥有,活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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