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爆款,這片能讓韓國人能吹一輩子 蟑螂:躋身上流不過是寄生上流 氣味:上層人的優越感是無形的 階梯:一道難以逾越的階級鴻溝 石頭:一塊粘在胸口的身份烙印


注意:前方有劇透(但其實不影響觀影)。



韓國的第一個戛納金棕櫚獎、

2600人的首映場觀衆爲它鼓掌8分半、

戛納場刊最高分、豆瓣9分。

牛逼、震撼、開掛、完美、精彩……

這些都是奉俊昊新作《寄生蟲》的標籤。

今天五月份第一次看到《寄生蟲》海報的時候,還以爲這是什麼講蟲子入侵的重口味生化恐怖片。


看完才知道,它也重口、也驚悚、講的也是某種意義上的“蟲子”,但又沒那麼簡單。

神祕的《寄生蟲》,到底是個怎樣的電影?

我們從影片中的四個關鍵詞說起……


蟑螂:躋身上流不過是寄生上流

首爾的貧民區,姓金的一家四口,住在髒亂差的半地下室。

兒子復讀四年,女兒輟學在家。父母沒有工作,靠疊披薩盒子勉強餬口。

連上網都要蹭街上咖啡館的免費WIFI。

一個字:窮。


一次偶然的機會,兒子成爲了富人區樸家女兒的家庭教師。

樸家,男主人是科技新貴,女主人是富家傻白甜。女兒上高二,兒子學前班。


幾百平的獨棟別墅,落地窗,大草坪,陽光充足,鳥語花香。

金家兒子大開眼界:哇,我也好想住這樣的大house。


於是他讓金女兒僞裝成美術高材生,當樸家小兒子的藝術治療師


金爸爸被包裝成有30年駕齡的高端司機,金媽媽搖身一變資深管家

他們一家四口靠演技,“住”了進來。

當樸家外出野營時,這棟大house就變成金家的了。他們在大草坪上曬太陽,喝高檔氣泡水,躺在浴缸裏看電視。


——“外面下着雨,我們喝着威士忌。”

就像有錢人一樣呢。


卻沒想到,這場暴雨讓他們計劃全亂套。

就像他們自己立的flag那樣:

假如樸社長突然回來了,你這個人呢,會立刻像蟑螂一樣躲起來吧?


蟑螂這種生物,喜暗怕光,晝伏夜出。

半夜只要開燈,它們就會全部躲起來。


當真正的主人回來後,前面有多得意忘形的金家四口人,後面就有多狼狽不堪。

他們像蟑螂一樣四處逃竄,銷聲匿跡。


躋身上流,不過是寄生上流罷了。


氣味:上層人的優越感是無形的

富人看起來很好騙是吧?

弄個假證,耍點小伎倆,樸家人就對金家人深信不疑。

其實他們只是不在乎:“因爲有錢,所以善良。

因爲就算被騙了,對他們也無所謂,不過是換了一個打工的。

他們真正介意的,是“越界”

電影裏有幾個細節很妙。

金家兒子之所以能當上家教,是因爲原本的家教小哥要出國,要找一個替代者。

爲什麼選擇高考四次失敗的金家兒子呢?

嘴上說的理由是:不想讓其他富家子弟糟蹋了自己喜歡的女學生,“如果是你,我就放心了。”


潛臺詞是,白富美大小姐,纔不會看上你這種窮小子。你窮,所以不可能越界。

樸社長在車後座發現了內褲,以爲是原來的年輕司機玩車震。


他介意的點是:“爲什麼偏偏在我的車子裏,要做在自己的前座就好,爲什麼要逾越界限?


諷刺的是,男女主人一邊想象着底層人有多骯髒,一邊利用想象出來的東西當成情趣。而這種對下層人鄙夷的優越感,竟然激發了他們的慾望。


上層人的優越感,是無形的,就像氣味。

在電影裏,樸家小兒子發現,家裏的司機、管家、家庭教師身上,有同樣的味道。


這不是洗衣粉的味道,是長期居住在潮溼地下室纔會有的味道。

是搭地鐵的人才會有的味道。


氣味被反覆提及,彷彿時刻提醒着,氣味是窮人的原罪。

而氣味,又是無法掩蓋的。

一個捂鼻子的動作,看似不經意,卻能深深刺痛人的自尊心。


這也釀成了影片最後的矛盾激化,悲劇發生。


階梯:一道難以逾越的階級鴻溝


這部電影最有爭議的一點,就是試聽手法

有人覺得,這部電影想表達深刻的東西,手法卻膚淺得可以一眼看穿。

但深入淺出的講故事,就是件壞事嗎?

得看什麼表現。

這裏的故事,其實不是用“講”的,靠的是鏡頭語言、畫面構圖。

比如,要說這兩個家庭地位懸殊,怎麼說?

對富人家庭的描繪,沒有Gucci prada,也沒有布靈布靈金碧輝煌,但你一看就會覺得這家人有錢。

富人一家的別墅,乍一看平平無奇,但管家一直強調這是某某建築師親手設計的房子。


緊接着,貴婦出場,醉臥庭院,所謂時間就是金錢,能在大白天喝醉睡覺的,有閒就是有錢。


再來一句話提綱挈領:“有錢人的衣服不用熨,錢就能熨平一切。”


對窮人家庭的描繪呢,也沒有讓他們整天在家裏哭窮,一個馬桶就夠了。

這家住在半地下室,家裏最高的地方就是馬桶,一家人衣食睡臥,比馬桶還低。


卑微嗎?簡直卑微到了地底下。

這就夠了嗎?奉俊昊還把對比用得極妙。

富人區在城市的高地上,窮人區在城市的最低點。

階級差距直接用長長的臺階來展現,窮人家庭一層層爬上臺階,寄生上流,呈現出以下犯上的階級跨越。


這是外在的差距,內在的呢?

不用過多心裏描述,就用一場雨

這場雨有多厲害,不費不廢一磚一瓦,就搭建起一道難以逾越的階級鴻溝。


在富人家庭眼裏,這場雨是淨化空氣的洗禮,富人夫妻臥聽雨聲,翻雲覆雨。


在窮人家庭眼裏,這場雨是淹沒家庭的洪災,窮人家庭水溝求生,漂如浮萍。


所謂以樂景襯哀情,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寄生是順理成章,只不過寄生要怎麼體現?

豪宅有一個地下防空洞,用第一視角攝影,帶你層層下潛。

直接從感官上讓你覺得,這條通道,就像一條蟲子,狹長彎曲,深入肌理。


就連久居地下室的男人,都漸漸變得像一條蟲子,他喫香蕉的動作,像蟲子般吞嚥、蠕動。


這個動作詭異至極,看得人不寒而慄。

全片沒有“寄生蟲”,卻比什麼“寄生獸”都來得更驚悚。

石頭:一塊粘在胸口的身份烙印


最絕的是,《寄生蟲》裏的每一個鏡頭都不浪費,每一個細節都有寓意。

片頭出現一個石頭,故事裏肯定要用到這個石頭。

影片開頭,金家兒子的好友送來一塊山水盆景石,說是家裏喜歡收集奇石,而送給他們的這一塊,可以帶來財運和考運。


在這之後,金家得以“寄生”有錢人家,一路向上。

果真是石頭靈驗了嗎?

大雨淹了半地下室之後,石頭浮了起來。


石頭是假的,逆天改命也是假的。

金家兒子當上家教後的行爲,一直不自覺地在模仿送他石頭的那位朋友。

做假畢業證,變成和朋友一樣的名牌大學高材生。

朋友和女學生談戀愛,他也要談。


最令人細思恐極的是,他跟家人說想要和女學生交往那番話,跟朋友說的一字不差。“等她上大學,我想正式跟她交往,我是認真的。”


大雨過後,他抱起了那塊假石頭,他說,不是我抱着它,是它一直粘着我。


因爲自導自演的故事太真了,所以連他自己也差點相信了。

而石頭,無時不刻地在提醒他是什麼人。

石頭,也砸醒了他。靠算計,靠演技,靠假裝,是沒有辦法成爲別人的。

影片的最後,他又把石頭放回了水裏。

一切回到原點,夢醒了。


有媒體評價說,《寄生蟲》既能給人帶來無盡的快樂,也能讓人體驗無限的絕望。

電影前半小時是笑點滿滿的黑色喜劇,接着半小時是細思恐極的心理驚悚片,後面一個小時,是充滿絕望的現實隱喻。


和多年前那部《雪國列車》一樣,《寄生蟲》也是在講階層矛盾。有錢人越來越富,而窮人只能掙扎着生存。

有社會,就有階層。貧富差距本來就是一個無法調和的社會難題。

奉俊昊並沒有試圖通過這部電影,表達什麼立場、輸出什麼觀念。

他沒有臉譜化富人和窮人,他憐憫窮人,同時也刻畫出窮人的貪婪、懶惰。


他諷刺富人,同時也刻畫出富人的善良、單純。每個人物都是豐滿的,鮮活的。


他把血淋淋的現實剖開,讓你看清,階級的兩端沒有絕對的善和惡,但都有一條寄生蟲式的鎖鏈,如附骨之蛆般串成一個莫比烏斯環,兩端都無法掙脫,那就是慾望。

正如奉俊昊自己對《寄生蟲》的評價:“是顴骨無法上揚的喜劇,也是無惡徒的悲劇。

# 今日說說:你覺得《寄生蟲》如何?#

作者:茜嘻嘻 影嚶嚶

視覺:鮮和奶油

圖片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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