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在下雪的時候想起你

詩人詹姆斯·斯凱勒一生受精神疾病困擾,許多時間都是在房間裏度過,而窗子成了他與外界自然連接的唯一通道。

透過一扇窗,他密切關注着窗外的風霜雨雪、花草樹木,甚至能察覺天色、光線、溫度的細微變化。現在正是冬季,小雪已經落下,儘管眼前的世界只是一小塊被框住的狹小天地,但窗外的冰雪,也能給他無限的慰藉。

雪是可愛的,在冬天,誰不期待一場雪呢。最好從白日開始,紛紛揚揚落上一整夜,“霧凇沆碭,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的景緻固然絕美,但倘若不是大雪三日,或許也不會有此意趣。

文人墨客筆下的雪也常有不同的景緻。

“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這是江南的風雪夜;“前村深雪裏,昨夜一枝開”,寫的是雪後早晨,梅花初綻的景況。

如梁實秋所言,“雪就是這樣的大公無私,裝點了美好的事物,也遮掩了一切的蕪穢,雖然不能遮掩太久。”

鵝毛般的雪花從空中落下來,地面的坑窪,張揚的枯枝,敗落的枯葉,全被籠罩在白茫茫的世界裏。冬夜裏擁被而眠,清晨醒來,推窗一看,白茫茫的一片,更有別樣的趣味。

“天氣凜寒的山嶺/清晨推窗/有雪,佳。”(張錯《山居》)

那些北風凜冽、天色陰沉的日子裏,在屋裏烤着火爐,捧一杯熱茶,望着窗外飄飄灑落的雪,才體味出什麼是“晚來天欲雪”,什麼是“紅泥小火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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