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温馨家园16号楼11层1102室里,宽敞的客厅,窗明几净。
星期天的早晨,女主人陈素心和了面,放在那里醒着,她正在洗菜。
男主人老方操作着家用微型绞肉机正在绞肉。
陈素心看了看客厅里挂着的电子钟已经10点了,在围裙上擦着手,向儿子方伟的房间走去。
陈素心拉开了儿子房间的窗帘,金色的阳光照了进来。虽然已经进入了冬季,但室内依然温暖如春。
“十点了,起吧!”陈素心轻轻地拍了拍儿子说。
“妈,让我再睡会!”
儿子方伟的书桌上摆着摊开的书。这孩子从小学习就好,从来没让她费心过。那时她和他爸爸工作都忙,也没怎么管他,他每天自己就把作业完成了。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再到研究生,一路顺顺当当的。现在已经是市医院神经内科主治医生了。
方伟,高高的个子,鼻梁子上架着一副无框的近视眼镜,斯斯文文的。
让陈素心操心的是,儿子已经32岁了,还没有女朋友。儿子这么帅,怎么会没有女朋友呢?可是她问了几次,他总是推三挡四的。
近来她和一起跳舞的姐妹们说起儿子的事,大家都说,你儿子条件那么好,一定要找个般配的。
陈素心想着儿子的终身大事,坐在了儿子的床边,轻轻地拍着。
“儿子,起吧,和你说点事。”
“大周末的,也不让人多睡会。”儿子坐起来,伸着懒腰,埋怨地对母亲说。
“我问你呢,你自己的事怎么样了,我和你姚阿姨说了,让她帮你介绍一个,听说是她家邻居的女儿,人不错,也是搞医的。”
儿子听了,一下子出溜到被窝里,用被子蒙住头,说:“妈,您饶了我吧。”
陈素心在被子上打了几下说:“这孩子,你都32啦。”
陈素心接着说:“也该起床了,今天是冬至,一会包饺子吃。”
陈素心从儿子的房间里走出,摇了摇头,去了厨房。
方伟起了床,洗漱完毕,走进厨房,先倒了半杯温水,咕咚咕咚地喝下,又拿了片面包塞进嘴里。
母亲的饺子馅已经和好。
“好香呀,什么馅的?”方伟伸过头来问。
“羊肉酸菜的,还有猪肉茴香的,爱吃哪种随便挑。”
“老伴,用我帮忙吗?”方爸爸浇完花,也走进厨房。
“你洗手没?”陈素心冲着方爸爸说。
“洗了。”
一家人围着饭桌在包饺子。
“干嘛非要冬至吃饺子?哪天吃不行?现在生活好了,天天都和过年一样。”
“小伟,冬至吃饺子,这可是有讲究的。听说,当年张仲景告老还乡,看到受冻的百姓,就用羊肉和一些驱寒的药材放在锅里煮,捞出剁碎,用面皮包成耳朵的样子,做成‘驱寒娇耳汤’给百姓吃。后来,每逢冬至人们便包饺子吃,慢慢形成了习俗。”方爸爸一边包,一边说着。
“所以呀,我包了羊肉酸菜馅的。羊肉是暖胃的。”方妈妈陈素心说。
“老头子,你听说没?隔壁家的女儿昨天生儿子了,咱们儿子还单着呢,你也不管管。”
“有你管呢。是啊,他家昨天出出进进的,挺热闹。”老方说。
“方伟,你也不着急,你看看咱们隔壁邻居,人家比你还小呢,都有孩子了。”方妈妈一边擀饺子皮,一边说。
“妈,不急,事业第一。”
“什么事业第一,32岁也该了。”
“最近特别忙,忙过这阵子再说吧。”
“什么不急,我都和你姚阿姨说了,过两天抽个时间,你们见个面。就这么说好啊,我等那边定时间呢。”陈素心盯着儿子说。
“不用。”
“小伟,听你妈妈的,抓紧点。咱们老方家,就你一个男孩子,我可等着抱孙子呢。”
“最近太忙,科里马上要检查,我论文还没写完呢,一堆事。对了,妈我有事,你们包,我就不包了。”方伟洗了手,转身出厨房,进了自己的房间。
“老方,你说咱们儿子怎么回事,我问他好几回了,他总是推三挡四的,会不会他有了女朋友,没和咱们说呀?”
“有这个可能。”
02
中午吃饺子,方伟没吃多少,就又回了自己房间,一直关着门。下午四五点钟,说自己有事,穿了羽绒服出去了。
方伟走出了小区,站在小区外面等着田小云。他俩事先约好,今晚一起去“饺子缘”吃饺子,和自己喜欢的姑娘一起吃饺子,这个冬至才有意义。
田小云穿了件大红色的短款羽绒服,围了条浅黄色的围巾,青春活泼的样子。
陈素心从儿子出门,心里就觉得奇怪,中午那么好吃的饺子他也没吃多少,怎么回事?这会又出门了,我得去看看。她想儿子一定是有事隐瞒自己,我倒是要看看你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陈素心跟在方伟的身后,像在做地下工作一样。
两个年轻人,在马路上手牵手,有说有笑地走着。方伟搂着姑娘的腰,时而还有着亲密的动作。
“臭小子,交了女朋友也不吭一声,我这还操心呢。”
陈素心是又高兴,又生气。高兴的是儿子有了女朋友,生气的是有了女朋友也不和我说一声,带到家里让我看看呀。这个臭小子!
虽然已是冬至,但天气并不算冷。太阳已经偏西,余辉洒在两人的身上,有种温暖的感觉。
方伟和田小云穿过马路,走了一段,来到“饺子缘”。
这是一家很火的餐厅,饺子品种有多种多样,味道也好。每天到了饭点,这里特别火爆,要排队等才行。现在时间还比较早,人并不太多。两个人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陈素心躲在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后面,她始终没有看到姑娘的正脸,现在她只看到姑娘的侧脸,她觉得这个姑娘的样子好像有些眼熟,但她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陈素心看到儿子和那个姑娘那么亲密的样子,儿子夹了一只饺子,先是自己咬开一点,蘸了些醋,送进姑娘的嘴里。
真酸!他俩这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亲密。现在的年轻人也太开放了,而且还是在公共场合。不像我们以前,没结婚不敢有亲密的举动。
方伟和小云说:“我妈非要给我介绍对象,我得应付一下。”
小云的嘴撅了起来,说:“哪有你这样的?”
“我就是应付一下,不是真的。”
“你保证?”
“我保证,不然我妈这边过不去。我去了,断了她的念想,然后再说咱俩的事。”
“那你为什么不先和你妈妈说,非要等着你妈给你介绍?”
“怎么说呢,哎,你也知道,咱那两妈,见面就吵架,做我妈的工作不能急。”
“是啊,我也不愿意老这么偷偷摸摸的。哎,好事多磨吧。”小云觉得有些无奈。
“我本来想这几天说的,可我妈非要给介绍对象。你再等等,行吗?”
“行吧,你去相亲,告诉我在哪,我去偷听啊。”小云说。
“那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不会变卦吧?”
“你说什么呢?”
小云心里郁闷,她把头扭向窗外,明明两个人相爱,却要瞒着妈妈。
方伟赶紧拉住小云的手,安慰她:“你看,本来是高高兴兴的,惹你不高兴了,是我不好,我一定想办法把我妈劝服了。”
方伟站起身,坐到了小云的边上,把她搂在怀里。
就在刚才小云把脸扭向窗外时,陈素心看到了姑娘的正脸,她睁大了眼睛,惊掉了下巴!怎么会是她,那不是她的老对手张慧的女儿吗?
那是前些日子,她正要出小区的大门,迎面碰到了她的老对手张慧,张慧身边有个姑娘,长得和她一模一样。对,就是这丫头!
陈素心气不打一处来,儿子啊,你和谁好不行,为什么偏偏喜欢张慧的女儿。她很想冲进餐厅,把自己的儿子拉走,但她觉得会让儿子难堪。儿子是要面子的人,也大了,她不能莽撞。她压住心里的火,一个人转身往家走,回家里再和你算账!
03
陈素心气哼哼地走进小区,天已经黑了,借着小区的街灯,陈素正巧看见田小云的妈妈张慧正在小区的小花坛喂流浪猫。她走近张慧身边,故意大声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什么玩意呀!”说着,她重重地“呸”了一口,往地上吐了口唾液。
“你呸谁呢,不讲文明。”张慧擡起头狠狠地回了一句。
“你倒是讲文明呢,你从年轻时就讲文明,老了老了,更讲文明了。你多文明呀!”陈素心不依不饶。
“真没见过,也没招你,在这无事生非。”
“谁无事生非了,好好管管你闺女吧,勾引我儿子。”
“你儿子,你儿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稀罕呢。”
“行呀,别让你家狐狸精勾引人。”
张慧也气急了,冲着陈素心说:“你把嘴巴放干净点!你才是狐狸精呢!”
两个人的声音越吵越大,谁都不让谁。
已经有小区里的人围了过来看热闹,也有好心人在劝,都在一个小区住着,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陈素心被一个邻居拉走,她悻悻地往自己家的楼门走。她拿出手机,拨打了和她一起跳广场舞的姚姐的电话,要求她尽快安排她家邻居的女儿和方伟见面。
方伟拗不过他妈妈,只好硬着头皮去了约好的咖啡馆。他向着事先说好的6号桌径直走去,女孩子已经到了,背对着他坐在那里。
方伟上前一看,愣住了。
“怎么是你呀!”
青•欢乐颂第三期我和冬天有个约会集体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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