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章:蝴蝶胎記

瑜伽館開課的時候,陳媽媽還是進了醫院。

一大早媽媽把飯做好,喊陳沫喫飯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在陳沫聽見第一聲的時候就醒了,以她的經驗媽媽會喊第二聲第三聲,但是沒有,一聲過後客廳裏傳來媽媽摔在地板的聲音。

醫生認識陳沫,也知道媽媽的詳細病情。他一臉凝重的告訴陳沫媽媽的癌細胞怕是有擴散的可能, 這個需要做詳細的檢查才知道。陳沫抱着女兒慌亂的點頭如搗蒜:“做做做,醫生該做的都做啊!”

檢查結果第二天才能出來,媽媽沒有一會就醒了,她掙扎着要起來並且聲稱沒有大礙,一定要回家。

陳沫好說歹說才把她安頓好:“醫生說了,沒啥大事就是血壓一下子高了,我不放心,咱們做個全身檢查仔回家。再說有醫保,花不了多少錢的。”

沒一會陳凱就過來了,他現在帶高三,班級早己經開學了,堂嫂現在也帶了一個高三的班,孩子奶奶帶着。陳媽媽跟陳凱說沒事,一直催着他回去。陳凱跟陳沫說了一會兒話就離開了。

陳凱知道了,範良辰也就知道了。下午就過來了。媽媽顯然看到範良辰不高興,血壓一直忽高忽低的也沒精神,一直在半睜半閉着眼睛小睡。

陳沫看了看時間,快下午四點了,該去幼兒園接女兒了。範良辰明白她看錶的一絲就說:“是不是要接孩子了,我去吧”陳沫看了看媽媽只能點點頭,媽媽這邊離不開人。

範良辰走之前把一打錢塞到了陳沫的手裏:“這個是陳老師給我墊的住院費”陳沫謊稱不要,是弟弟打傷範良辰的住院費,應該她來出的。

“你弟弟就是我弟弟,我怎麼能跟他計較呢,並且我有醫保,並沒花太多錢,這個錢你必須拿着。”說着範良辰又從口袋裏拿出一些錢:“這個是給阿姨買東西的,我也不知道她需要什麼,錢給你,你來買?”陳沫打眼一看就知道錢不少。

範良辰直接塞進了她的裏,低頭說:“拿着,咱們倆還分你的我的嘛?”語氣溫柔而又堅定”陳沫再沒有回絕的理由。她把女兒的班級,和老師的電話都給了他。

範良辰想了一下說道:“要不然晚上讓孩子在我家喫,正好我侄子也來了,家裏熱鬧,等孩子喫完我再給你送過來。”

陳沫知道自己無暇照顧女兒便點頭答應,知道女兒對醫院的食堂飯菜一定是喫不慣的。

晚上八點,範良辰把孩子送了回來。一看醫院裏環境不好,知道陳沫陪牀又回不了家,於是又建議讓孩子跟他回家。陳沫覺得這個建議可以,畢竟內心裏也想要知道範良辰在不知道是親生女兒的情況下會不會把孩子帶好。

小女孩早已經跟範良辰熟了。放學後又是帶她買玩具又是去公園玩,還有一個小哥哥一起,她當然答應了。

陳沫想要範良辰跟她回家一趟,拿女兒的換洗衣物,交代下孩子的生活習慣。範良辰覺得沒有必要回去一趟,回自己家路過步行街直接給孩子買兩套新衣服就行了。陳沫沒有再多說什麼就依他吧。

範良辰回去的路上,讓孩子憑着自己的喜好從裏到外選了幾套衣服,一律跟粉色沾邊,他就樂呵呵的看着小女孩。

到家,範媽媽正帶着外孫洗澡。範良辰見狀立馬請求媽媽也給小女孩洗一下,外甥雖然是他帶大的,但是他是男孩雪兒是女孩,他沒洗過所以請求媽媽幫忙。

沒想到媽媽一臉的不悅:“你怎麼又把她帶回來了,不是說吃了飯就送回去的媽?“

“她媽媽不是在醫院陪牀嗎,醫院只有很小的一張張牀,她那麼小怎麼睡啊”範良辰自覺媽媽不會幫忙了,於是拉着小女孩跟她溝通:“叔叔給你洗好不好”只見小女孩認真的點了點頭。

“真乖”範良辰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等哥哥洗完我就給你洗哈”

天還沒除正月,春寒料峭的,範良辰把暖氣開到最大。小女孩還是冷的打看一個寒戰。範良辰一眼就看到了小女孩右邊側腰的一小塊蝴蝶型的胎記,愣在了那裏。會有那麼巧嘛,他的右腰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蝴蝶胎記。

“雪兒,你這個是什麼?”範良辰明知故問。

“媽媽說是胎記,叔叔,什麼是胎記啊?”小女孩坐在浴缸裏玩起了泡沫。

“你媽媽怎麼說的?”範良辰急急問道。

“我媽媽說胎記就是我出生之前,上帝給我的吻。”

“對,你的胎記爲什麼是蝴蝶樣子的呢,你媽媽有沒有說過?”範良辰想要從小女孩嘴裏知道些什麼。

“我媽媽說,我以前是一隻蝴蝶,所以我有這個”說着小女孩嘻嘻的笑着指了指她的右側腰。

不會又那麼巧的事情的,但是胎記騙不了人的。範良辰腦子一熱久久不能平靜。就在這時媽媽拿着範良辰剛給小女孩買的衣服走了進來:“你幹嘛給她買衣服,她又不是你的孩子,這不是浪費錢嘛?”說着一把把衣服仍在了地上。

小女孩被範媽媽嚇的,坐在浴缸哭了起來。範良辰迅速用浴巾裹起女孩,內心的哄着她,抱她進了臥室安慰道:“寶寶不哭,奶奶不是故意洶你的。

終於女孩不哭了,範良辰開始翻開書跟他講故事,這時外甥也進來了,他也要聽舅舅講故事。於是範良辰一起給他們講,兩個故事講完孩子門都睡着了。

範良辰走到客廳把衣服一個個撿起來,乾淨和髒的分開。範媽媽一直坐在沙發上等着他,見範良辰沒有開口的跡象直接說:“那個,我堅決不同意你們在一起的,我好不容易供讀大學,現在也當了老師買了房子,條件多好,想找什麼樣的找不到,非要找她,還帶個拖油瓶。”

範良辰覺得有必要跟媽媽好好聊聊了,於是坐下來說道:“媽,我非她不娶,這麼些年你也知道,我不是不想結婚,我只是不想湊合。”

“燕子怎麼不好了,要長相有長相,要家庭有家庭,關鍵是人家在日本那麼些年還一直惦記着你呢。”說着媽媽變了語調坐近範良辰身邊,拉着他的手,她知道兒子喫軟不喫硬。

範良辰也不想跟她吵,燕子是年初一來他家相親的華裔日本女孩。媽媽這幾年才被他接來縣城想要媽媽享幾年清福,爸爸還在村裏守着。奶奶早已在很多年前離開了人世。

“日本我是不去的,我去了你跟爸爸怎麼辦?”範良辰打起了苦情牌。

“這個你不用擔心,燕子爸說了,只要你們倆定了親,就接我跟你爸過去,這樣多好,我們以後就是出過國的人了,到時候一回來村裏的人哪個不正眼看我們。”媽媽越說越神氣。

範良辰覺得沒有必要跟媽媽爭執下去,眼下孩子最重要:“媽這個先不說,陳沫媽媽住院了,她的女兒這幾天都要在我們家住了。”

範媽媽立馬收住了笑容,表示不答應。範良辰從懷裏取出一個金的手鐲遞了上去:“媽,你看我晚上回來剛給你買的。”

媽媽兩眼放光,雖然兒子之前給她買過一條項鍊,但是畢竟是金子她還是挺激動的,於是開心的接了過來試圖往手上帶,然後左看右看滿臉的歡喜。

“媽,你看陳沫實在是脫不開身,她媽媽現在又這樣,白天呢孩子也上學就晚上在我們家住一晚,我下了班就回來,實在晚自習趕不回來的話,您幫忙照看一下吧。”

範媽媽開心的點着頭,在金手鐲面前,啥都不是事兒。範良辰這時纔敢出一口大氣,終算是安頓好了。

晚上想起孩子腰上的胎記,範良辰還是糾結了一夜,胎記和他的一樣,如果算孩子年齡的話也對得上號。

範良辰越想越激動,一夜輾轉難眠。但是他又想起當年去上海陳沫和一個男人很親密的樣子,這個孩子說不是那個男人的,他自己都不會信,想到這裏有覺得一盆冷水從頭刷下來,就這樣一熱一冷的感覺一直到天亮。

陳沫在醫院也是一夜未眠,她想要媽媽好好的睡覺,不跟媽媽一張牀,自己要了一張陪護椅半躺着將就了一晚。

她眼睛睜着看看窗外,只有路燈微弱的光,一直在擔心孩子在範良辰家又沒有喫好,有沒有睡好,最主要的是睡覺之前有沒有鬧着要她,還有範良辰媽媽會不會待見女兒。

好在十一點多的時候範良辰發來了一張女兒睡着的照片,女兒睡的很甜。旁邊還有一個小男孩,陳沫想應該是範良辰姐姐的孩子。

把女兒的事情想了一遍,如果媽媽出院了她決定告訴範良辰孩子的事情。想着也許範媽媽知道了一定回開心的同意她和範良辰的事情吧。

到後半夜又擔心天亮了得知媽媽的檢查結果,所以她睡不着了,在心裏默默祈求明天要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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