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花漸欲迷人眼(下)

在我用自行車搬家的那段時間,我就是東安街最靚的那個仔,就沒有我帶不了的東西,各種雜耍一般的花式表演。

最狠的一次,我從花鳥市場那邊帶回來一個全自動滾筒洗衣機。

當時我把它立着綁在自行車的後座上,搖搖晃晃一路直行,走了一個多小時,橫跨十多公里的各種路況,路人都快看傻了。

在泰開幹了十幾年,我是公司裏出差最頻繁的技術員,能和我比出差時長的,只有服務部的同事。糊弄着把活幹漂亮了,我是專業的。

但是,因爲攤上了好多事情,以前的豐功偉績不方便隨便講,然後,我也就沒啥可說的了。

後來又攤上身體上的變故,幾乎是從頭再來。在我這裏,有一個很詭異的現象,我什麼都懂,什麼都可以侃侃而談。但是,因爲被動脫離社會的時間有點長,我經常會犯一些常識性的錯誤。

這種錯亂再疊加上萬千的錯亂,被某些有心人抓住了機會。

在我開鋪子的時候,這種亂像表現的極爲明顯。明明很簡單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懂,可是我只要一出手,就可以做的很漂亮。

在黑山早市的那段時光也是相當的熱鬧,租個鋪位到底應該花多少錢,直到現在也沒人告訴我,只是有一些好心人隱隱約約的告訴我,不值那個價。

一直到現在,所有人和我說話都是含含糊糊的,即使我直接開口問你到底在怕啥,也沒有誰會承認。

我又不傻,所有我認識的人都躲着我,不認識的陌生人想方設法地往我身邊湊,各種釣魚執法,我又不是看不見。

我在一樓開了個鋪子,正經人站在門口看看就走,各種牛鬼蛇神走進我的鋪子指導我如何做生意,卻又從來都不買單。

長的奇醜無比的不算啥,居然會有人打着髮膠還沒洗,就跑到我的鋪子裏指點江山。

即使走到這一步,依然是有道理可循的。

萬千有一個見不得她好的姐姐,我有一個人脈王情敵彭銳。萬榮站在道義的制高點施加影響力,人脈王彭銳暗中買通一小部分人搞鬼,這個事情就可以做的很漂亮。

但是,隨着事態的逐步升級,這個事情貌似有點失控了。

剛開始,雖然被各種人頻繁騷擾,我基本上都是選擇視而不見、能忍就忍。誰都沒有明着來,我也不好發作。

始終都賺不到錢,然後天天被人家各種騷擾,我那股牛脾氣就被他們給拱起來了。

我開始合理利用規則,明目張膽的向所有我遇到的桂林人挑釁。

當時把桂林人氣的,在我的食物裏下藥這種手段都給我用上了。明着來,他們真心不是我的對手,可他們又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有些人就開始給我玩陰的。

當時我也沒慣着,在朋友圈裏各種嘚瑟、各種吊打。可你要知道,我的好友並不侷限於桂林,天南海北哪裏都有幾個。

在桂林,我始終都賺不到錢,萬千又始終不肯露面,我一個人天天被人家各種騷擾,感覺好沒意思,於是就想着捲鋪蓋捲走人。

在我註銷公司的時候,稅務局的人首先掛不住了,我在桂林合法經營,卻因爲一些莫須有的事情搞成這個樣子,這算個啥事兒!

所以他們使用各種手段給我拖着,不讓我正常辦理註銷手續。我一看他們是真心不想給我辦理註銷手續,我也沒強求。本來也沒啥大矛盾,我先回老家躲躲,等風頭過去了,也就沒啥事了。

但是,這事情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在我這裏,還發生了好幾件很離奇的事情。

公賬的優盾莫名其妙的失效了,沒辦法轉賬,用結算卡也沒辦法轉賬,卻可以正常提現。

最詭異的事情還不在這裏,那幾天有一場全球音樂會《同一個世界:共同在家》,當時有好幾個平臺同時轉播,我在手機上、電腦上都找不到轉播源。

從那一刻開始,我赫然發現,我居然被人家信息管制了。

這個事情就不對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萬千也是一個普通人,我們在桂林合法地做點小生意,也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莫名其妙的發生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然後,我居然被人家信息管制了。

在回泰安的路上,我進一步確認了我的判斷。

整整一車廂的人,都在明着暗着給我挖坑,回到泰安以後,火車站的電子屏被人家默默地做了手腳。

在桂林發生的一切,居然悄無聲息地無縫連接到泰安。

所有的親戚朋友用各種理由躲着我,我出去買東西,依然要和各路喫瓜羣衆各種瞎扯淡。

我居然被跨省了,原因未知,手段卻又是如此的詭異。

回來沒幾天,我就確認了這件離奇而又詭異的事情。繼續做生意的念頭自然而然地打消了,於是我就想着找一份工作做。

然而,我被各路人馬騷擾,卻沒有任何人搭理我。只有一個小姑娘主動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說是她們公司正在招人,卻又語焉不詳。

因爲我不瞭解情況,想着先去上門考察一下,看看她那裏到底是個啥情況。我並沒有通知任何人,只是靜悄悄的過去探探路,到了地方以後,我居然被人家當場把我給面了。

回到家以後,我赫然發現,他們公司根本就不招人。

找工作的事情始終沒人理會,我看見新華城那邊有個夜市,於是就惦記着在那裏擺個地攤,孬好的有個事情做,比天天呆在家裏閒着強。

當時我想着找人定製一個鏡子,人家瞪着眼睛告訴我做不了。當時我心裏那叫一個鬱悶,這都是些啥事兒啊?

擺了幾天地攤,我發現和桂林的情況差不多,始終都無人問津,只是沒有那麼多牛鬼蛇神,大家都是很正常的人,就是沒有誰願意光顧我的買賣。

天天傻站在那裏感覺好沒勁,出了幾天攤我就不做了。

在家裏呆了沒幾天,樓下的阿姨問我閣樓要不要租出去?

這一年始終都是這個狀態,我做事,就被人家各種躲着,我不做事,就被人家各種追着問。

我先上去看了看,大熱天的,閣樓裏的溫度不是一般的高。在這種情況下,沒有誰會租我的房子。我必須得想辦法把溫度降下來,空調不是可選項、風扇也不是。

在我束手無策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一件往事。在我出差的時候,曾經見過某些店家用黃河水製冷。把空調改造一下,把壓縮機去掉,用水循環降溫。

在我這裏肯定是沒有無窮無盡的黃河水,但是我可以使用循環水啊,水溫高了,就往裏面加塊冰,只要能把溫度降下來就好。

說幹就幹,當我出去買東西的時候,店家追着問我要做什麼。剛開始我不說,後來沒忍住,說了。

好麼,又是各種買不到東西。我拿着現款買東西,還得和人家各種鬥智鬥勇,心裏那個鬱悶就別提了。

我在泰安呆了三個月,提出來兩個建議,做了一款水空調,始終沒人理會我,但是呢,我能感覺的到,我的影響力絕對不是看上去那麼一丟丟。

看看我在泰安都經歷了什麼

剛剛換了外胎,只是去大潤發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我感覺自行車的狀態不太對。拿氣壓表一側,前車胎嚴重缺氣,後車胎馬上就要爆胎了。

家裏的冰箱說製冷就很正常,說不製冷就是完全不製冷,這世界到底是咋地了?

你說我受到迫害了吧,沒有任何人直接欺負我,你說我沒受迫害吧,我遇到的這些破事都是一些啥?

和萬千在一起的日子,過得無比糾結,她說離開,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在她離開以後,我又遇到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我實在是沒辦法不多想。

能在悄無聲息之中做到這些的,好像只有一個部門,難道萬千是那裏的人?

可問題也在這裏,這麼莫名其妙的磋磨我又是要做什麼呢?我在泰開的經歷給我點了燈,在沒有任何人指使的情況下,我把樊總坑到吐血。

問題來了,這是想要坑誰呢,以習大大的地位,能被他這麼惦記的又能有誰?

沿着這個思路,我的使命就這麼被我腦補出來了。然後,我赫然發現,它居然越演越真實。

北京新發地說鬧疫情就鬧起來了,當時我就嘟囔了一句。疫情是個好東西,想關誰的禁閉,就關誰的禁閉。

在我回到桂林以後,我又嘟囔了一句。這事情鬧得這麼大,要不要雨露均沾啊?

好麼,沒過幾天,大連也鬧疫情了。呸呸呸,我這張烏鴉嘴,在有些時候那是真心好使!

主動對號入座以後,我的比以前嘚瑟了好多,在朋友圈裏各種張揚,但是,木有人搭理我。

在泰安待著也是沒人理,賺不到錢,到底發生了什麼,其實我是不知道的。

沒辦法,我還得回桂林,不把萬千提溜出來,我又怎麼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因爲始終都想不明白,在我出發之前,我找王律師諮詢了一下,想聽聽他的意見,我感覺這個腦洞開的實在是有點大。

王律師自然是不在的,當時我也是好囂張,直接跟他的同事講,愛理不理,責任自負。

中午時分,王律師不情不願的來到我的家門口。我把我的推測和他講了一遍,王律師那張臉皺的像個苦瓜,表示他沒啥想法,建議我再忍忍。

早就已經忍不了了我,走,去桂林。

在我回桂林的路上,我赫然發現自己已經是一個隱形網紅,所有人都認識我,但是又假裝不認識我。

愛咋滴咋滴,我的麻煩根本就不是喫瓜羣衆可以解決的,假裝不知道。

坐在前往長沙的臥鋪車上,我閒着無聊,於是就拿起肖小跑的新書解悶。在無意中,我發現了川建國同志的真面目。當時我就有一個想法,那個子虛烏有的使命是真是假,我的確是不知道。藉着這個機會干擾美國大選,倒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

這個事兒我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事實上,這一年我都是在孤獨中度過的,沒有誰可以正常的和我交談。一方面,所有人都想撩我,一方面,我只能找機會自說自話。

萬萬沒想到的是,在我即將到達桂林的時候,高鐵居然停了。當時我心裏那個美啊,居然還可以這麼玩。

在我回桂林的時候,我並沒有通知萬千我回桂林了。在回去的高鐵上,萬千突然間給我打了個電話,後來又是各種短信轟炸。這足以說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這個死妮子,實在是太坑了!

然而,等我真正趕到桂林的時候,她又死活不肯見我。當時我心裏那個鬱悶啊,你丫到底是想幹什麼啊!

拿到她的新手機號,也就拿到了她的微信號。在我翻看她的朋友圈的時候,我發現她曾經在平安普惠賣保險。她不理我,那我就去找她的領導。

本着多大的事,就找多大的人的原則,我直接去了平安保險駐桂林辦事處。當時我也是好囂張,直接點名讓他們最大號的領導下來見我。

前臺小妹瞄了我一眼,感覺我這人腦筋不太正常,沒搭理我。我還是那句話,又不是我自己的事情,愛理不理。

沒一會兒,一位小姐姐屁顛屁顛的下來了。我就把我的推測原原本本的和她講了一遍。然後我再三強調,這只是我的推測,萬千又不肯露面,其實我並不知道真相。

隨後又來了一位大姐,說是平安普惠的領導。還是那個味道,雖然坐在一起聊天,基本上都在各說各話,驢脣不對馬嘴。一直到現在,我和這個世界的接口依然是有問題的,我也是相當的沒脾氣。

把事情說完了,我就準備走人了,自說自話的感覺一點都不好,特別是在一個大活人面前喃喃自語,和個神經病一樣,特別沒勁。

她客客氣氣的把我送出門,在半路上,我老爹發來信息質問我爲啥要作死?我反問他,怎麼作死了,我老爹也不搭理我,就當沒看見。

在隨後的日子裏,我基本上憑着感覺瞎扯淡。突然有一天,不知道怎麼扯的,我好像必須要從容就義似的。

這事情鬧得,我咋就得爲祖國獻身了呢?

我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掛了,是不是有點傻?

跳樓那是不行的,萬一沒有人拉着我,那是得多尷尬,還是跳山吧。找個沒人的小山包,怎麼處理還不是我說了算。

想出來的病,怕出來的鬼,還真沒有人搭理我。

這個事情可就不對了,萬千到底是幹嘛的。如果她真的是那個部門的人,爲啥她死活不吱聲,這事情沒道理啊!再說了,哪有這麼憋屈的特工啊?

應該是我弄錯了!

沒人理睬,我也不可能繼續做生意,還是找份工作幹着吧。給自己找工作,我可不能囂張,我就是一個平頭百姓,我哪裏來的資本?

但是呢,人家根本就不想理我,所有人繞着我走纔是真實的狀況,我從來就沒牛逼過,我更像是一個瘟神。只是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到底有啥可怕的?

剛開始,阿比克的領導很擔心我不服從指揮。這個真沒有,俺是乖寶寶,不作妖。

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兩個微信號都掃不出一個二維碼來,人家的手機一掃一個準。

這麼詭異的事情都能發生,我又是一個聲名在外的傢伙,哪個老闆敢用我?

沒幾天,我就光榮下崗了。

在那一段時間,萬千實在是忍不住了,偷偷的在微信裏和我聯繫了一次。我和她講了講我到底在幹嘛。

她將信將疑,從此再也沒聯繫。我也沒有主動聯繫她,沒啥意思。連我爹都不和我正經說話,我把她留在我身邊又能做什麼。

始終沒事做也不是個事,兜兜轉轉,我最終選擇給易修哥做代理。

當時我感覺這款產品很不錯,眼見爲實,沒有經過測試的東西,我不會隨便相信。

到了深圳以後,還是那個味道,每個人都奇奇怪怪的,總是會有人站在我旁邊等着我去撩他。

但是,如果我真的向誰尋求幫助,大概率他又不會理我。

按照原計劃,我會要求他們在一輛正常行駛的車輛上做實驗。

那天早晨,我一個人出去喫早飯。走了一大圈也沒看見,在哪裏有東西可以喫,問誰誰不理。

一看時間不早了,回賓館吃了點小餅乾,然後,我就去他們公司考察項目。

一出門,好麼,兩個早點攤就在門口擺着,我心裏那個鬱悶啊,天天和我這麼玩,有意思麼!

被他們這麼一折騰,我的氣勢基本上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他們拿着一輛實驗專用車做測試,我也沒什麼心情和他們計較了。看了一眼補胎效果,我就選擇交錢、籤協議。隨後,我就回桂林了。

回到桂林之後,我就開始各種準備,把每一個細節做到位,我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賺到錢了,債倒是欠了不少。

我隨後買了一輛電動車,沒有車,我那就拿電動車做測試,沒有親眼看到運行效果,我是不放心。

這是一個產品人的底線,不能因爲我改行經商了,就把曾經的優良傳統丟掉了。

它的充氣效果一級棒,兩個真空胎,用一瓶就能充的滿滿的。補胎效果我沒有立即測試,他們和我說的是這款產品可以撐很久,那我就一個星期之後再測。

當時我對這款產品很有信心,萬萬沒想到的是,我的推銷過程異常艱難。我看的出來,店主不是不想搭理我,而是迫於無奈不理我。至於說爲啥,沒有誰告訴過我。

我四處推銷,一路走到機場路的4S店,雖然沒有推銷成功,可至少是有人願意搭理我了。

我第二天再去,結果他們所有人又不理我了。當時我的心裏好鬱悶,卻也沒辦法,我自己領了這麼一個活。說啓動了吧,好像是,說沒啓動吧,從始至終都沒有誰搭理我。天天被各路喫瓜羣衆戲耍,還是找誰誰不理。

在我路過萬千家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萬老爹坐在那裏,看他那一副得意的樣子我就想笑。因爲我知道,有他欲哭無淚的時候。

攤上這麼大的事情,萬千也知道我在做什麼,萬老爹到底得意的啥呢,恐怕是萬榮把那個攪屎棍的工作撿起來了。

至於說真相到底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會有人告訴我。

11個月過去了,作爲女朋友的萬千完全不合格。

如果把她看做一個惹了事的小女孩,不管不顧的躲在一邊,有本事老爹你不管我。好像也沒啥不對的地方,她欺負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攤上這麼一個妞,我也是沒轍。豬生病狗買單,這就是我當下的應對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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