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地等你:給我一顆糖

(四十四)是誰侵入了你的夢

週末。

許夢蝶不知道自己昏睡多久了。她反反覆覆做着零亂的夢,幾次驚醒過來,頭始終昏昏沉沉的,掙扎了好久,眼皮也撐不開。

她甚至分不清她現在是醒着還是仍在夢中。 電話鈴聲響起,還是那首《放生》。

她記得自己好像接通了電話,但不記得自己對着電話說過什麼。

等到她終於醒來的時候,她才發現,房間裏似乎有人來過的痕跡。是誰呢?她忽然警覺起來,有些害怕。

他很久沒有來過她這裏,她不想面對他,追問過幾回之後,也忘記問他拿回她的鑰匙了。

不過,她又記起,因爲他總是不把鑰匙退還給她,她還特意找人換了鎖。換鎖之後,甚至連房東都沒有她的鑰匙。

不可能有人能夠進來。 她稍微放心了。下了牀,卻發現牀上有藥,還有張紙條:夢蝶,你已經喫過一次藥了,我看你也退燒了,下去幫你買粥。如果你醒來了,記得多喝水,別到處走動。

她很是奇怪。卻覺得字體有些熟悉。這個時候,有人開門進來了,她有些恐懼,然後很快地,她聽見那人關了門進來後,腳步直接朝着她房間走來了。

(四十五)糖衣苦藥

“哐——”玻璃杯摔碎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卻顯得很刺耳。

“夢蝶,你醒了?” 許夢蝶未曾見到對方,卻由聲音辨認出是蘇桐。這個聲音,已經侵蝕了她的生活很長一段時間。

雖然她,一直把他拒在她的生活之外。 蘇桐出現在許夢蝶面前。把手裏的粥放在電腦桌上,便又轉身出去找掃把,當然,還不忘叮囑她別動,小心被刮傷。

許夢蝶也不清楚自己是因爲生病了,還是一時沒緩過神,這一天,她對着蘇桐,很安靜,很聽話。

蘇桐給她倒了粥,她堅持自己喝。然後他又提醒她,過半個鐘頭才吃藥。於是,兩個人忽然沉默了。

隔了好久,她問他:“你不去喫飯麼?” “呵,我早就喫過飯啦,現在都2點多了。你是睡着沒感覺。”

“哦。”她又沉默了。

又隔了好久,她又問他:“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去問你房東拿鑰匙……” “房東沒我現在的鑰匙。”許夢蝶忽然插嘴了。

“是呀,我打電話給你,聽你一直在說胡話,猜你病了。問你你也答非所問,然後就掛了我電話。我再打過來,你都沒接。跑過來按你門鈴也沒人來開門。

於是我去找你房東,還好我媽的那本送貨簿上有你房東的電話,也還好他沒換過手機號碼。

但我拿了鑰匙,發現開不了。沒辦法,我就央求你家隔壁的阿姨讓我從陽臺爬過來,還好你陽臺門沒鎖,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咋辦,是否需要打急救電話了。”

“啊?你翻陽臺過來的?那隔壁的阿姨也讓你翻?”

“沒事,我們在學校,經常都會忘記鑰匙,等不到宿舍其他人回來就會從隔壁翻過去。隔壁的阿姨也認識我,所以讓我翻啦。

不過你以後陽臺門也要記得鎖。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你鎖了,我還進不來了。”蘇桐被自己的矛盾的話給繞暈了。

“平時我都有鎖的,昨晚頭暈早睡,忘記了。”許夢蝶的記憶開始甦醒過來了。

“那你記得按時吃藥,好好休息。我也不打擾你了。”

“下次不舒服記得早點打電話給我。”蘇桐臨走時猶豫了好一會,終於說出口。

然後,又立即補上一句:“等我打電話才發現我怕你燒糊塗了。”

許夢蝶有些感動,但心底的驚恐卻仍然揮之不去。生活會給她糖果麼?

她喫着藥,發着呆,沒有及時吞下去,藥的糖衣在嘴裏融化,好苦好難受。 她的心情又難過起來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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