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南】北京的天什麼時候能藍?

跨越之旅,第二天,抵達北京

心中有努力目標,必須付出比別人多。爲了避免旅途上的不確定因素,我把健身時間安排到出發前。這樣就要求我比別人起的早,或者適當做出取捨,別的事爲健身讓路。

說來也怪,原來的G1京哈高速最盼着後半程的三幅路。自從吉林和遼寧段擴展爲四車道之後,忽然覺得三車道太擁擠了,尤其是大貨車佔據兩條路的時候,快速道再遇上高速小白,一堵一大片,心裏都跟着擁擠起來。

偶爾一段路全無大貨車身影,小車跑出了距離,看着心裏也敞亮起來,那時覺得寬敞得像住進了別墅大house。

人都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住慣了大房子,很難再住小屋子了。

設想我以後的家一定要做極簡風,最好除了臥室之外,書房,客廳,餐廳,廚房都在一個空間裏,儘量避免無用的擺設。

高速路上,太陽一直明媚地相伴,天空湛藍如洗。空氣透亮成水銀鏡,此時的眼睛就是最高像素的照相機,把路邊的房屋和橋樑看得清晰明朗,沒有噪點,不用修圖。

天藍空淨,讓人不忍錯目。這樣的愜意到了北京附近漸漸消失,藍天被厚厚的雲層遮擋,只留天邊淺淡的顏色,勉強維持着天之藍。進京之後,天空已經找不到任何顏色,完全被一大片灰濛濛遮蓋,不禁讓我感慨,北京的天什麼時候能藍?

北京不是沒有明媚的天空,來的次數多了,自然不會以某一次的感受來定義這座城市。所有的記憶復甦之時,把屬於北京的色彩一遍又一遍塗抹,在天空中就有了我心中的北京。

從盤錦的零下十一度,到北京的零下四度,六百公里的距離,氣溫升高七度,空氣中都是溫暖的氣息,不再凍手,不用戴帽子,敞開棉衣拉鍊,釋放北方的清冷。走在大街上,竟產生春的幻覺。

溫暖的北京,有溫暖的家,有溫暖的家人,唯獨少了天空中的那抹藍。

所有的看到都是心的映射。首都一天比一天更好,而我看到的北京卻成了灰色。

小區電梯前廳的告示欄有一則通知,凡是家中有需要照顧的老人都可以免費去社區領取呼叫器。這讓我看到了北京的優越,期盼着全國的推廣。

大街上戴口罩的人很多,家附近的商超還在執行掃碼測溫的程序,向我展示着北京意識和北京管理。

商超裏的餐飲生意有些冷清,很多店下午四點之後才營業,也有許多關門大吉,不知是不是受了疫情影響。喫飯那家烤肉店裏的調料盒很吸引我的關注,牛肉醬,五花肉醬,各種調料粉末,還都屬於標配,擺在旁邊的三格透明亞克力小盒,更顯店家用心。一格整齊擺放着帶店家logo的獨立紙袋包裝的牙線,一格是帶拉鍊的透明小袋,還有一格是幾根黑色橡皮筋,就是女人扎頭髮的那種,這些讓我看到了北京的周到與體貼。

也許第一次來京時,那個巧笑嫣然的人早已不在人世;也許這座城兼具希望與幻滅;也許是那次病在這裏之後的餘驚未散?

北京的優越,北京的管理和北京的周到都無法抹掉我心中的灰色痕跡。

曾經和先生開玩笑,我一定是接收到了祖輩的信息,他們曾經在這裏受到了不白之冤,被貶黜荒蠻之地,吃盡了苦頭,從此讓後人遠離此地。以我爽直的性格,我猜祖輩的剛直不阿讓我的分析有那麼幾許不牽強的意味。

玩笑可以開,揣度長輩就是我的不對了,先爲我胡亂的尋個藉口向祖先道歉,希望現在的家人們得到祖輩的蔭護!

有一個好消息,明天是我們的尾號限行日。這樣我們就要在今晚八點之後進五環內,把給小叔子一家的東西卸載,明天就可以輕裝前行了,我再也不用在小山的空隙裏委身了,可以舒舒服服去旅遊嘍!

心情本可以美美噠,那就不要被一方天空遮擋。想想先生的好,想想前方的風景,明天河南許昌,迎接我們一家三口吧!

(可樂寫於2020年12月17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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