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如約而至不僅僅只有冬季

十二月份的杭城,漸漸有了冬季的味道。街頭巷尾的人們裹着羽絨戴着口罩,將脖子儘量往裏縮,行走的路人也不在像往常一樣低着頭玩耍着手頭的手機。

五點半,我下了班戴着一頂橙色的棒球帽揹着一個小包去趕地鐵。剛走出園區,便見到一對小情侶,甜蜜的交談。因爲隔着二三十米遠,我便沒有聽不到她們具體交談着什麼,但可以從男生的臉上表情變化,猜個五六七吧。起初他有些沉重,在和女生交談了沒有一會,他的嘴角露出了幾絲笑容,談不上有多真誠,至少比前那一會好了許多。

我的步伐漸漸像她們靠近,男生臉上的畫滿了喜悅。在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我隱隱的聽到女孩對男孩說:我母親已經接受你了。男孩像吃了定心丸一樣的把所有的不安埋在了大海里。

我的餘光只見男孩低着頭,盯着地上的磚塊藏着心裏的那份喜悅。

我回頭的再去看她們的時候,她們已經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真好,有一對可愛的戀人將要邁進自己婚姻。

我繼續前行着,晚風吹得我鼻子發麻,耳朵也沒有了知覺,拐過幾個路口乘上扶梯,踏進了地鐵站。

晚高峯的地鐵裏擠滿了來來往往的打工者,有的是下班,也有的可能要去上班。我就是其中的一員,和他們一樣,每天早上起來擠着地鐵去公司,晚上又擠着它回到家。

樓梯口兩次上車門,永遠都排着隊伍。我每次都會往前走上幾步,那的人相對會少上一大半。

掏出手機,低着頭刷起了抖音。用餘光關注着地鐵是否駛過來,好讓自己不落下隊伍的擠上去。如果運氣足夠好,還能有個座位,顯然今天沒有這個好運。依靠着扶杆上,繼續刷着抖音,一隻耳朵聽着車子下一站的地名,一隻耳朵聽着抖音裏的內容。

剛過了一個站,另一個車廂裏有人發生爭執。是一男一女,男的三十來歲的樣子,女的二十多歲,男生一口杭普話,女生的話中有一些河南那邊的味道,我不能確認,但可以肯定的是女人一定是北方人。

我放下了手機,在擁擠的車廂裏一步一步往他們在車廂走去。因爲從小愛聽閒事,這等趣事怎麼錯過呢?我站在離他們有五米遠的樣子,可以聽得清他們說話的內容,爲了掩飾自己不是故意在看熱鬧,又掏出手機繼續刷着抖音。

“我懷孕了,孩子是你的,醫生說我不能再打胎了。”

“你也知道,我有家事的,我也不會跟我老婆離婚的。要不我給你一筆錢,你找個其他男人,以後就不在有瓜葛。”

女人操起手就是一個巴掌,那響聲讓整個車廂都安靜了。一羣五六十歲的婦女開始教說這個男人,還有人不嫌事大既然開起玩笑。只見那男人一言不發的站着那,那女人流着眼淚的訴說男人的種種不是。直到男人下了車,也沒有一個結果,女人沒有跟着男人走,而是繼續坐在車上。有人給她讓了位置,她謝絕了,就站着那看着窗戶外發呆。

我快到站了,擠過人羣,站在她旁邊。車門叮的一聲,我第一個踏出,也沒來的及回去,直奔我的五號線。

坐五號線人相對比較少,我就安心的坐在車上,直到終點站下車。

我身邊坐着一位比我年紀大幾輪的大爺,他拎着一籃子菜,裏頭有蘿蔔,青菜還有一些蒜苗。這些菜不是門口小區都有買的嗎,沒有必要跑這麼遠去買的吧,可看樣子也不像買來的,菜根上還殘有泥吧。

在與他交談中才知道,原來老爺子的老伴最近嘴巴有些挑起,一定要喫農戶家的菜。老頭只好跑到菜農那搞一些。與他的交談中,聽不到過於浪漫的往事,都是一些尋常之事。聽起平平淡淡,可真要過好它,卻很難。老爺子比我早一站下車,望着他遠去的背影,我開始幻想五十年後自己是否也能如此這般。

下了車,出了地鐵站。走出人羣,沿着路燈踏上回家最後一段路程。

晚上也不知道想喫什麼,就在路上買了一份速凍餛飩。這似乎成了我的習慣,不知道喫什麼就喫餛飩。

回到家中,摘下帽子放下餛飩,拿起書桌上擺着還沒有來得及看完的《雲邊有個小賣鋪》,繼續讀,一邊看,一邊回憶着自己的往事。我有些羨慕劉十三有一個愛他的外婆,有一個從小的一起的程霜;我也爲他難過,外婆走了,程霜也走了,這世界上沒有一個可愛的人。

我依然記得小說的結尾那段話:生命是有光的。

在我熄滅以前,能夠照亮你一點,就是我所有能做的了。

我愛你,你要記得我。


      《你的晚安》

你的晚安是最暖的告別
留在深夜治癒最悲的傷
那封簡信放在你牀頭邊
來不及賦予它更多意義
冬季的雪悄悄的飄起
我能否回到少年
再一次沾染你
若生命是首情歌
我能否回到舞臺
再一次伴隨你
我多想遇見你
哪怕擦身而過也可以
在昏暗的街頭
越走越遠去的燈光
我多想再見你
至少朋友聚會也能談起
街巷飄落的楓葉
漸行漸遠的我們
窗外車笛聲響起
想念是你的身影
提着過去的回憶
在人羣中尋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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