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和我親弟小時候特別皮 ,每天都像脫繮的野馬,到處跑。八九十年代的孩子就像放牛一樣,白天找不着家都沒有人管,晚上回來喫飯睡覺就行。
他們六七歲的時候吧,記得比較清楚的就是那年冬季天特別旱。田地都乾涸得龜裂了,井裏的水也幹了,就連往年滿到要河堤邊的水露出了大片大片乾涸土地。
水庫被幹死的魚蝦還有泥螺,臭氣瀰漫在空氣裏。
堂弟和我弟就想去捉魚蝦吧,那天一整天都沒有回來
一直到天黑,也沒見他倆進家。我們一大家子都着急得很。四處尋找去。巧得很,許久沒下過雨的天 居然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又冷又下雨,出去找的人一撥接一撥的回來又出去,還是沒找到。
我揹着最小的妹妹,也沒有心思去睡。媽媽和奶奶出去找到半夜,回來了,渾身溼透了。人還是沒找到。
媽媽哭,妹妹哭,我也哭。家裏比外面下雨下的天還讓人覺得陰冷。
萬幸得很,在第二天的上午終於有休息了。在找到離水庫蠻遠的一個小村莊,有人說,今天有人救了兩個小孩回來。正打算準備去村公所報告這事呢。
原來昨晚堂弟和我弟,迷路了,走反了回家的方向,天黑了就在小水溝裏睡了。
被好心人發現時,已經凍僵了 ,他們生火給堂弟和我弟暖和。因爲太心急,烤火的時候離太近,堂弟的腿有點被燙傷了,留下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疤痕。
這兩個救命恩人,後來我弟和堂弟都叫他倆做哥。逢年過節都會走動,有什麼困難也盡力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