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向着光的方向

這兩天,腦子像着了魔一樣,總是想一些不着邊際的事兒:“如何認識和發現自我,人生的意義是什麼?”。

你恐怕會笑我了,這些命題哲學家想了幾輩子都沒有答案,我能想明白啥?還是老老實實寫讀書筆記吧。你說得對,這些念頭這兩天都在折磨我,想寫,寫不明白,不寫,它還不斷霸佔我大腦的cpu。哎,算了,寫下幾個故事,權當自說自話吧。

佛陀說,我們人生的本質是苦的:生、老、病、死、求不得、愛別離、怨憎會、五陰熾盛。生老病死的苦本無法避免,可由於人的各種妄想和執着,又增添了很多心理上的苦。尤其是當下,競爭壓力日益增大,社會分化嚴重,人們普遍在精神上苦不堪言。

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人的天性是趨利避害,惡苦喜樂的。所以,如何避免苦,如何獲得最大的快樂就是人類共同的話題。心理學家榮格認爲,人之所以苦,就是無法正確認識自己。所以認識你自己就是一個首要回答的問題。

一、認識你自己

我們爲什麼很難正確的認識自己?先來看幾個小故事:

你一定還記得安徒生的“皇帝的新裝”的故事:故事說的是一位奢侈而愚蠢的國王,穿着看不見的“衣服”上街遊行而不自知。

雖然是個寓言,我們可能也會疑惑:這麼淺顯的錯誤,國王爲什麼看不出來呢?因爲,騙子說這件衣服只有聖賢才能看見,愚蠢的人是看不見的。大臣們因爲害怕自己被說成是愚蠢的,也說這件衣服有多漂亮。所有的人都說這件衣服有多漂亮,國王也就不敢說,他看不見這件衣服了。

我們每一個個體都不是孤立存在的,我們對事物的認知很大程度上會受到他人的影響,連國王也不例外。大臣們都奉承和恭維他,他就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沒穿衣服的,他就真的以爲愚蠢的不是自己。

我們看不清自己的另一個原因是我們的維度不夠,格局不高,就像古希臘神話中的美杜莎。

美杜莎原來是神廟裏的女祭司,但是她只能關注一個方向,看不到其他方向,所以她只能在一維的空間裏,從一邊移動到另一邊。後來,她通過鏡子中的影像看到了自己的全貌,瞭解了自己是怎樣的一個女神,從此她就不再困惑,可以全方位自由移動了。

如果我們無法認清自己的全貌,就會將自己限制在一個有限的時空中。我們無法找到自己的中心,就無法實現精神上的完全自由,從而無法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精彩人生。

最後再來看看希臘著名哲學家蘇格拉底的故事:

據說,有一次蘇格拉底的一位朋友,去德爾斐神廟請求神諭,詢問這個世界上,是否有人比蘇格拉底更聰明。神廟的阿波羅神一向以預言靈驗聞名,他明確地回答道:“沒有!”。

這件事後來使蘇格拉底很爲難,他一方面相信神不會說謊,另一方面又不認爲自己是最聰明的。於是他開始認真尋訪,看是否能找到比自己更聰明的人。

他先後尋訪了很多以聰明聞名的政治家、詩人和手藝人,發現他們其實並不像人們傳說的那樣,富有才能。有的甚至由於蘇格拉底試圖向他們揭示這一點,而遷怒於蘇格拉底。

因此蘇格拉底真切地感到:“起碼在意識到自身的無知這一點上,我要更爲明智一些。”進而,他對阿波羅神的“神諭”也恍然大悟。原來“神諭”只不過是借蘇格拉底曉諭人們:

“你們之中的絕頂聰明者,就像蘇格拉底那樣,意識到自己的智慧是微不足道的。”

因此,他非常推崇德爾斐神廟上的銘文:認識你自己。蘇格拉底常常愛說的一句話是:“我除了知道我的無知這個事實外,一無所知”。

蘇格拉底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認識你自己,就是要認識到自己的優缺點,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知道自己認知的侷限。

二、找到真我

我們認識自己,知道自己認知的侷限,這還不夠。要想最大限度發揮自己的潛能,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從而獲得快樂,我們還需找到真我。

什麼是真我?真我和自我是一個概念嗎?我們來看下面這個故事:

說有一隻小老虎,被一隻山羊媽媽給收養了,所以它就以爲自己是一隻山羊。它學會了咩咩叫,還學會了喫草,但是這顯然和它的消化系統不匹配,所以到了青春期它還只是一隻可憐兮兮的小老虎。

有一次,一隻大老虎發現了羊羣裏的小老虎。大老虎把這隻小老虎帶回了家,但是它發現,小老虎在咩咩叫,而且喫青草。大老虎把小老虎推到了池塘邊,池塘裏同時映照出了兩隻老虎的頭。

這下子小老虎總算開了竅。大老虎讓小老虎喫肉,但是小老虎說:“我是喫草的,我不能喫肉”。大老虎說:“真是胡說八道,哪有老虎不喫肉的”。說着就把肉塞進了小老虎的喉嚨。於是,肉激活了小老虎的神經系統,它發出了老虎的吼叫。

大老虎說:“這就對了,我們已經找回了真正的你,現在讓我們來做回老虎吧”。

上面這個例子很好的詮釋了自我與真我的關係:我們都有老虎一般的真我等待被激活,可是,我們的過往卻像山羊一樣生活。

按照心理學的解釋,自我是你想到你自己時的你,它和你的過去有關,是你人生中所有的承諾和投入的總和,就像咩咩叫的小老虎。而真我是所有關於未來的可能性,甚至包括你想都沒有想到過的可能性,比如,變成喫肉的大老虎。

當你緊抓住自我不放的時候,你只是在抓住過去,因爲你對自己的所有了解都來自於已經發生了的事,而真我則包含了所有可能性以及時間空間的整個範圍。

尋找真我的過程註定艱難而漫長。而一旦找到了真我,你的生命就被注入了新的能量而將獲得重生。

所以,我們要打破既往的認知,不斷嘗試、不斷接受挑戰、不斷走出舒適區去發現自己的真我,去完成自己的天命。

那我們怎樣找到真我呢?我們還是來看一個榮格的故事:

榮格在完成他的第一部著作《象徵與轉變》的時候,他問自己,接下來我要怎樣像神話裏的英雄一樣生活?

他發現自己無法回答,於是就開始把尋找屬於自己的天命當成終極任務。他的方法就是回想在他還是個小男孩的時候,最讓他着迷,讓他產生心流體驗的是什麼,他發現那個時候的他最喜歡玩石頭,用石頭來搭建村莊。

於是,他就想,我現在是成人了,可以用大石頭真的搭建房屋了。所以他就在瑞士買了一塊地,親手搭建了一個位於蘇黎世湖邊的可愛小城堡。

他的想象力和創造力隨之被喚醒,重新啓動。所以當我們迷茫困惑、焦慮的時候,當我們找不到真我,不知道自己的天命是什麼,找不到方向的時候,我們都可以試着像榮格一樣,去發現自己的興趣點,找到讓自己產生心流的時刻。

對於真正活着的人來說,擁有被喚醒的生命更重要。我們需要去探索遠遠超出我們日常所見的事物。我們需要將自己物質的有限和精神世界的無限對接,去找到自己的興趣點,去追尋生命的意義,完成自己的天命。

寫在最後的話:

但丁在《神曲》開篇的時候說:“人生旅途過半,我發現自己正在黑森林裏,我走丟了。”

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在人生的黑森林當中尋找着自我,但我們知道,我們正走向有光的方向。

向着明亮那方,
向着明亮那方。
哪怕一片葉子,
也要向着日光灑下的方向。
灌木叢中的小草啊!

向着明亮那方,
向着明亮那方。
哪怕燒焦了翅膀,
也要飛向燈火閃爍的方向。
寒夜裏的飛蟲啊!

向着明亮那方,
向着明亮那方。
哪怕只是分寸的寬敞,
也要向着陽光照射的方向。
住在都會的孩子們啊!
                                ——金子美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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