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瓦拉里洛凝视着欣然片刻,随后把宽厚的手掌搭在欣然的肩膀上。
欣然一个激灵,瞬间收回思绪,她立刻拨拉掉瓦拉里洛的手,就像抹拉掉落在肩上的一片树叶。
“对不起,脑子走火了。”她擦了一把眼睛,低下头,继而茫然地看向身边的机器。
“脑子走火了是什么意思?”瓦拉里洛好奇地问道。
“我们家乡话,就是分神了。”
“哦,哦。分神了也叫走火了,明白了。你走火想什么呢?”
“什么也没想,发呆。”
“发呆还会流泪?你没事吧?”
“今天你教我学什么?”欣然厌烦的岔开话题。
“学的东西很多呢。怎样判断布料是否断纱、双丝;怎样处理断纬、断经疵点以及拆坏布疵点等工作。”
“学完需要几天?”
欣然不想看到瓦拉里洛像苍蝇似的在自己身边来回转悠。她明白师傅那双看似平和的眼睛,不时地燃烧起爱的欲望。当她每次在不经间看到他的眼神时,就像躲避瘟神似的急忙把自己的目光移开。
“做这样的工作不能着急,一般的人,一个月才能学会。但如果你眼尖心细,手脚灵活,半个多月就能单独上机了。”
欣然倔强的性格和从不向困难低头的秉性,并没有像师傅说的那样用半个月或一个月才能独立工作,而只用了短短的一个星期就把一个挡车工应该掌握的知识全部学会了,并能很好的完成师傅交给她的任务。这真的出乎瓦拉里洛和英德的想象。
“怪不得有人说,‘一个中国工人,抵三个泰国工人的效率。’开始我还不相信,现在真的信了。”瓦拉里洛下班后走到英德办公室,高兴的向英德炫耀着自己徒弟的聪慧灵活。
“刚来的第一天,就能把一个大块头揍得鼻青脸肿的女人,其能力绝对在其他人之上。”英德笑眯眯地说。
“是的,一个非常有个性的女人。”
“我发现,从那个中国女人来了之后,你的变化也很明显啊!”英德凝视着瓦拉里洛,只见他嘿嘿一笑,脸上掠过一抹喜悦之情。“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不要给我招惹事。这个女人可不是一只能够驯服的大象,切莫自找麻烦。”
“这个我看得出来,我不会招惹她的。”
从英德的神情和言语中,瓦拉里洛知道英德很看重欣然。即使自己再想追求欣然,也不敢轻举妄动。但他又非常喜欢这个中国徒弟。他曾绞尽脑汁的想博得欣然的欢心,可欣然仿佛不知道欢乐为何物。即便偶尔嘴角微微上扬,也是满满的鄙视和凄苦。欣然在他心目中就是一个冰雪美人,周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只可远观,不可碰触。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