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二十五岁

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有段话是这样写的:那时我发现自己已经二十岁了,这个突然的发现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十八岁之后是十九岁,十九岁之后是十八岁,如此反复。

彼时,我盯着微信上写小说的那个女娃发过来的“城南叔”这几个字眼,瞠然自失。我愣了良久才想去反驳些什么。但记起这个精通糊弄玄学的小娃娃才十六岁时,又瞬间没了脾气:

他妈的,眨眼间真到当叔的年纪了...

以前我始终觉得二字打头的年纪还很年轻,一切也没有那么着急。哪怕看着身边的朋友结婚,成家,归故里,我也只是在旁暗叹一声,转身又跨马持剑投入到江湖浪迹之中。

直到跨年那天在路边跳街舞的姑娘朝我挥手问好时,我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像她们一样年少青葱。

也就是在那个节点我忽然发现:当你二十五岁过完以后,三十岁的到来只是须臾之间。

而我,已经马上就要二十五岁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回顾过去这二十四年所踏遍的山河,但记忆却如同一潭平静的湖水,没给自己半点涟漪。

就搞得我很郁闷:过去的这二十多年,难道他妈已经无趣到连记忆都懒得给你保留的程度了吗?

但冥冥之中又有个声音在回答自己:你只是在不断遇见,不断错过,不断遗忘。

二十岁时你单枪匹马跑去的金陵,在玄武湖边吃包子时脑子一热又杀去的魔都,以及后来你浪迹的齐州,长安,巴陵,五溪,镇竿,鄂州......

那些你踏过的山河,遇见的过客,都曾真真切切出现在了你生命中。只不过,在无谓又无畏年纪,你在一点点遗忘。

就好比那个在二十一岁时送予你祝福的女娃,也早已相忘于人海茫茫了吧?

问仙人为何垂首?叹行者不肯回头...

坦白说,我是一个对节日不怎么敏感的人。

大家总是期待在特别的节点发生点特别的事,可直到它快要过完的时候,你会发现,那不过是个普通的周六。

所以每年的七夕如此,跨年如此,生日也如此。

不期待,就不会觉得遗憾。

以前在家的时候,每年生日我妈都会给我做一碗长寿面,说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过生日一定要吃。

当时年纪尚小,对这些虚无的东西也都嗤之以鼻,所以每次把碗里窝着的荷包蛋吃完后,都只是简单吃几口面做做样子。结果每次被我妈看见后,都会骂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

后来因为求学,工作,四处浪荡,已经很少能在生日当天吃到我妈做的手擀面了。但每当生日快要到的时候,她总会在电话里念叨要我自己做碗面吃。时至今日,这个传统也一直保留着。

无数次我看着自己把锅里的面条煮成一坨时,还是想扔了锅铲,回家去吃我妈做的面。

劲道,顺口。

二十三岁那天我写给自己一句:在自我怀疑与纠结中解救迷茫。

二十四岁时我对自己说:今天唯一的不同是早上的面条给自己加了两个荷包蛋。但是面条又他妈煮坨了...

那么在二十五岁的这个日子,我想温两壶酒,要一碟茴香豆,然后喝他个烂醉如...

不好意思说笑了,我吹牛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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