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人生——牙哥(三)

“想什么呢?年轻人。”

牙哥刚才还在剔牙的手,极尽友好的抚摸了一下我光秃秃的脑袋,略带沉闷的伴音如同西洋打击乐里面的爵士鼓,重锤落下后又顺带在我肩膀上蹭了蹭,只是没有预料中谐音的共鸣。

牙哥貌似手上沾了一些油腻,我上身B货短袖爱马仕的柔韧性正好有了用武之地,手感效果之好要数倍于餐巾纸。从表情可以看出来,牙哥对此非常满意。


喜欢上夜生活有段日子了,对夜店尤为痴迷。足疗店、洗头房、按摩洗浴……夜幕下我满城区不辞辛苦的跑,用高德地图定位系统做了精准标记。

光滑的衣兜翻过来翻过去,浑身上下掏个遍都凑不齐五十元的最低消费。用花呗?不敢!就怕有朝一日清算旧账,那可是确凿的犯罪证据。

再长的棒球帽檐,也遮不住这张猥琐的面孔。我堆起满脸的淫笑,与夜店门缝不小心飘出的荡笑声相映成趣,在粉红色灯光后的树影里,留下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倩影。

呸!不要脸的寄生虫,昼伏夜出的流莺。先让你高兴几天,日后再说,日后再说。


城市的夜晚霓虹灯璀璨,点亮了黑暗赶不走孤单,午夜和白天不停的交换,游走在街头一个人孤单。

每每看到有人油头粉面满脸红光的走出来,我就将帽檐压的很低,若无其事的哼起小曲儿。

晚上懒得睡清晨懒得起,忙的连洗头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不仅有些油腻,头皮屑也明显增多。

扭过脖子一看,肩膀上面明显多出五个手指印记,是牙哥的。清晰度不够,分辨不清是斗、还是簸箕。


没人待见的日子真的好酸爽,心情像风一般自由。

方便面吃腻了,在外卖和地摊之间启动任意转换模式,十块钱以内的快餐随便点眼睛眨都不眨,我可以挑最贵的往死里磕。

来到陆地呆了这么多年,贫穷一直像影子一样缠着我。曾经孜孜以求的试图改变,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这种无节操不规律的生活,才是我最想要的。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作息时间?哪里有这概念!贱格曾经不止一次说过,年轻就是本钱,我们有大把大把的青春时光可以肆意挥霍。

我深以为然!

舍不得流量,聊不来媚娘。漂流瓶、摇一摇、附近的人、探探、陌陌、同城约P……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随心所欲。

满园春色管不住,趴在墙头等红杏。

不要轻易对自己说不,机会都是青睐有准备的人,这话我爱听,励志!说不定哪天一不小心就能成功捕捉一枚魂不守舍的小寡妇呢。


有人说,爱她就要包容她的一切。我能想什么?嘿嘿,我亲爱的牙哥!

我只想在您正确引导下好好工作,等赚了钱租一个两居室大房子。贱格最近太特么过分,经常半夜三更的带波斯猫回家,搞得我只能戴耳麦躺沙发上听歌。

钱是好东西,说万恶之源纯粹扯犊子。等我有了钱,每天早上我要买两个煎饼果子,吃一个剩下一个送给小区保洁的张阿姨,听说她家里还有个高不成低不就至今未嫁的漂亮女儿呢。

等我有了钱,啥时候?忽然想起曾经看到过这样一段话:

“如果一个国家能够提供给人们足够的保障,如:教育、医疗、养老,那么人们就不会把钱放在第一位而不顾一切的去追求,随之而来也就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亲情也不会那么多绑架,爱也就显得更自然,幸福指数会高很多。”

谁写的?人家不让说。


没有爱,哪来的幸福指数?

“你说过两天来看我,我一等就是一年多……”一边打着电话,我一边大声唱着情歌,声音婉转悠扬像百灵鸟飞上了梧桐树的树枝。

天赋,这就是天赋!

你说过两天来看我,从十五岁那年我就痴痴的等,现在我长到二十七了。十二属相都陪我转了一圈,人世间还能有多少个轮回?邓丽君,我恨你!


“百武有啥好事,昨晚是不是又跟哪个女人发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中音,令人心醉。

不见戏蝶时时舞,但闻娇莺恰恰啼。

我不禁一阵浪笑。

犹如猫爪挠心。

花枝乱颤间脸上瞬时多出一层青春痘。

“哈哈,丽姐您太看得起我了。男人天生爱做梦,梦里什么都有。”我用力揉搓着胸口,生怕心脏受不了会忍不住的跳出来。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我只要梦里的女一号,哈哈哈。”

我强压住心猿意马,抖落一串白居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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