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人是何物?

色即是空

色,就是物質世界,表象世界.

貝克萊:存在即是被感知.

貝克萊的"存在"就是"色".

問世間 人是何物

直教稀裏糊塗

豈不聞 槍打出頭鳥

天真散漫的智者,比兢兢業業的智者,更受世人喜愛.

貧僧也覺得,前者的境界可能更高.

但是尚未成爲智者之前,可不要亂學散漫,弄不好就成了放縱,流於淺薄.

正如魯迅所說:你必須非常非常努力,才能看起來毫不費力.

莊子比孔子瀟灑,如果說莊子境界更高,那麼他必然經歷過孔子那樣的發奮.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即使是天馬行空的李白,也曾苦磨過鐵杵.

人不可能不勞而獲.

瀟灑都是以滄桑來背書的.沒有哭過的人,也不可能開懷大笑.釋懷,得先有個懷--滿懷的痛苦和委屈.


欲求真理者,必得甘願爲西西弗斯.

因爲西西弗斯所推的,正是真理.



參禪並不是從禪宗開始的.

古希臘的哲學家,哪個不是在參禪呢?

只不過古希臘參的是形而上之禪,禪宗參的是形而下之禪.

上下真的有區別嗎?上下的分野在哪裏呢?

上下的分野就是人,就是"我".

"我",既是形而下的,也是形而上的.參上參下,都是參我.殊途同歸.



你知道 社交的你和獨處的你並不是同一個人

你總會 偷偷摸摸地 幹一些事情

獨處的你 比社交的你 更加本質

同樣地 心無雜念的你 也比偷偷摸摸時的你 更加本質

發呆接近本質 熟睡更接近

我們說的本質 就是潛意識 我們並不太瞭解它 所以我們認爲 它 是更本質的


我們感到絕望,僅僅只是因爲暫時沒有感覺到希望而已,並不表示沒有希望.

只要度過暫時,我們便可以看到希望.

活着,就有無限的可能.活着,就是希望本身.


哲學是一味藥,不病不哲學.

文藝是一杯水,隨時可以喝.

成年者,是病人多.

小孩子,天真無憂,常喜文藝,但不需要哲學.



禪宗是什麼?

佛門逆子,如來親嫡。

反者道之動


看客三聯

木心:羣衆沒有觀點.

科波拉:Charlie don't surf.

猴哥:Ob不玩遊戲.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一往情深,所以勇猛精進.

勇猛精進,就是一往情深.


莫說勇猛精進,兀自一往情深!

我像一個答案

總在尋找問題

我有一句心聲

只等被人說起

我有一個祕密

很少遇到好奇

我憋一腔愛意

隨時可能決堤


除卻此刻,餘皆記憶


成年與孩童時比

非關無知有知,關鍵是保任天真。不是貧瘠富有,幸福只在於心。”人是萬物的尺度”。若以萬物作尺度,則迷失本心。


你看到什麼,你就是什麼

你是什麼,你就看到什麼


一花一草,莫不是道

一牛一羊,莫不是佛

一飲一啄 莫非前定

一啄一飲 無盡感恩


詠蕭邦

翩翩蕭邦性自剛,開闢鴻蒙演宮商

一枝晚燭抵惆悵,直把琴作琵琶狂


就把明天

當作下輩子

開始


亦論"文以載道"/

人以載道

文以載人

“予獨愛蓮”

敦敦兮文哉

載此營道之人


是好奇 在消滅好奇

是生命 在磨滅生命

是我 在找我

老子曰: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

是生命,在反對生命;是生命,在削弱生命!


樓下/

大叔在焊鐵

小哥趕路忙

工地圍着牆

分隔滄與桑


子在川裏曰

隨波既久

便自誇是逐流


麻將/

以前啊

總覺得自己 是個二五八萬

還挺重要的

現在噢

知道自己啥也不是

不重要,也做不了將

以後呢

以後只是夢想吧

我夢想

做一個賴子

穿花引線,填空

百搭

必要的時候

就豁出去 槓一把

槓上開花





試解前念兩句:即心即佛,曰心佛同體,異名而已。心爲本心。前念不生,實爲不掛,心無掛礙。後念不滅,實爲不怕,無有恐怖。今天流行的說法就是—不念過往,不畏將來。一個念頭過去了就過去了,叫前念不生。也不需要管它還會不會再來,叫後念不滅。

不掛前念,不恐後念。這種狀態,就是本心自然,就是佛。即心即佛。



幽冥即心,心即阿賴耶識。所行善惡,諸多念想,皆爲賴耶所錄,後則時時顯化,制掣吾人,或以愧悔,或以恐懼,勢難拂去。此之謂舉頭三尺有神明。即使世間無律法,殺人者,亦無法逃脫心罰,良心責難,受用終生。


小說是什麼?小說是放大鏡。一流的小說,是顯微鏡。"又臭又長"的小說,就像"又大又蠢"的天文望遠鏡。不大不長不足以觀浩瀚宇宙,不長不大不足以發幽微人性。太空玄奧,人性微妙,此二者,同出而異名,俱爲天道之顯,命運之象。人是個中不溜秋的東西,於大不足以窮宇宙,於小不足以盡幽微。故必得遠鏡大鏡以觀照,方得極遠與甚微之妙。小說,即以無量文字追附人性,以顯命運之形。追憶似水年華,紅樓石頭夢記,百年孤獨之旅,憑什麼貫穿無缺,環環相扣?因爲命運。命運就是時間。命運就是心理時間與物理時間的永恆錯位。造就這世間喜怒哀樂,炎涼百態。

而我們,只能稱之爲—命運。


我用哲學語言和你解釋一下覺醒.

就比如你看我這樣每天和你發消息,每一條的心情都不一樣,這和別人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呢,你感覺得到,我完全不在意我曾經和你說過什麼,有出格的,有失禮的,有讚歎欣賞的.就是沒有一個一貫的態度與文風.因爲過去了,就過去了.我不念它了.

每一刻都是一個新的我在和你交流.

用哲學的話說,就是--打破了自我的同一性.

我查了一下,的確是有這個命題的,哈哈

回憶與觀念,不再幹涉我的行爲.

你看<宮娥>這幅畫.

委拉斯凱之  給小公主畫畫的時候  把自己給畫進去了

這是藝術史上不得了的事情  它--就是打破了藝術家自我的同一性

"他看着自己畫畫"  "我思故我在"  "我看着自己思考"

回憶只是自我  過往是自我(自我是回憶,自我是過往)  自我只是我在沙漠上行走留下的足跡  我一回頭  看到一串串的自我  但就是  看不到我  何以故?因爲--我--在看  我--被佔用着  所以永遠找不到我  看不到我  所以可以說  沒有我 

一切的問題 就在於  人 把那--過去了的殘影,回憶,快照--也就是自我--當成了我

真正的"我" 是活在此刻,活在當下的 而且無法被我覺知到  我覺知到的  永遠只是前一刻的我  而它已經過去  已經不存在了

當人把記憶依照時間 拆成一張張的快照  那麼同一性就消失了

同一性 就是連續性  電影的連續感 在於放映  而電影的本質 不過是一幀幀的圖片而已  人生在世 所見所聞  悉是電影  (電磁之光影) 

打破這種同一性  就超脫  因爲我執着的那個自我--是一個已經死去的東西--我永遠在糾結 已經發生了的事情  要麼就是把已經發生了的情況 去套在未來身上  所以我們永遠痛苦  對此刻感到不滿

在原子  量子 物質層面上講也是一樣  你的肉身 每一個剎那都不盡相同  它永遠是變化的

我執着的  不過是一個死人  一個死相

對着鏡子  你就能看到 自己每一個剎那的流轉

你隨時在死  又隨時在重生  不過是量子  聚聚散散

而如果你把自己看成是一坨量子  那麼你無非就是一個量子計算機 

你是被"觸發"的 "操控"的

等於沒有自由意志

量子計算機  機關而已 

所以就有了那個公案--"拖這死屍來行的是誰"

(

濟公:

從前生來葛藤,撈月叫得水冷。

而今抱個機關,飛入蓬萊山門。

)


當你仰望星空,星星離我們是那麼的遠,距離一光年,你看到的便是一年前的它,距離兩光年,你看到的便是兩年前的它……

當你對鏡自照,鏡像離你是那麼近,但是你看到的,仍舊是一剎那之前的你,兩剎那之前的你……

目之所見,皆爲過往

眼之所着,皆爲死相

一切都在流逝,一切流逝都有速度,一切速度不越光速

如目,如耳,如鼻,如身體,如思維,皆是念念過往,執求死相

幾十年過往,億萬幅死相,便構成了“自我”,也就是你的回憶。現實像電影一樣,映入眼簾,透過身體。

昨日之日不可留,是故今日之日多煩憂。

煩憂,緣於不可留而要強留。

所有的感受,都是視覺暫留,聽覺暫留,觸覺暫留,直覺暫留……所以你應該知道,“事情”在被你感知到的時候,它早已是生米煮成了熟飯。誠懇者,會承認既成事實,因爲那已經無法改變。如果我們不聽不看不想,就像發呆和熟睡時那樣,我們便是真正地活在了當下,而非活在過去。沉浸是另一種活在當下的狀態,當你忘記了時間,也就是忘記了知覺與思維,便是沉浸,沉浸二字,便已經蘊含了喜悅與幸福。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你無法改變你看到的東西

你也無法看到現在,那是下一刻的事

怎麼抹去我看到的東西,這是莫須有的問題。真正的問題在於,我怎麼接受我看到的東西。

你無法抹去已然,也就是無法抹去存在。是故黑格爾說:存在即合理。你到底是在抱怨那不該發生,還是在憂慮要如何應對呢?


尋找自我!到底在尋找什麼?要找的那個東西,不在記憶中,否則便不需要找,要找的那個東西,就在此時此刻,而我們卻永遠無法抓住的那個東西,纔是真正的自我。它,在覺知着前一個瞬間。它,正忙着,所以無暇自顧。當它不再被前一個剎那牽着鼻子走,它就能看到自身,迴歸自身。它,就是真正的自我—不是什麼東西,而是安住此刻的那種狀態。發呆,就是它迴歸自身。專心致志,渾然忘我,就是它迴歸自身。心理學之所謂心流,正是真我,正是你要找的那個自我。找什麼?根本沒有一個固定的自我讓你找。自我,就是心情,此刻狀態,此刻心情。這是人可以把握的。它雖然在,但它是無法被看見的。放下尋找,忘記它,便得到它。發呆!

試圖抓住它,就必將徒勞一場。抓不到的,抓,就會動用感覺思維,它就忙線了,無暇自顧。金剛經三句話。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只有一個辦法,讓它自觀,所謂觀自在。清淨,安靜,自觀,讓它,迴歸自身。蘇軾談書法:無意於佳乃佳。找就永遠找不到,不找它就自來投。無意於它,乃它。


所謂自性能生萬法,以上是我的思考.然後我又想到了這句話(華嚴經):

"心本無生因境有,前境若無心亦無"


所謂足跡觀,以上這長篇大論的,不過是對這兩句話的一個註解

這個世界早已經是萬法具足,被無數的聖人天才說過,但是一代一代,其真義就失傳了.現在的人看不懂了.所以紀曉嵐說:真沒什麼好說的,所有的道理都被人講過了.那麼我說,是徒勞嗎?是,又不是.說的是一個東西,等於徒勞,但是我這種扯淡的講法,比華嚴經,可能更適合今天的語境.



剝去宗教外衣,裏面的內核都是智慧,智慧生愛,生慈悲。因爲無知的人,是可恨的,而終究是可憐的。可憐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大慈大悲,無非是悲其可恨,哀其可憐。金剛怒目,就是魯迅,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明知不可爲而爲之,就是聖人,聖人就是犧牲。耶穌,魯迅,都是自我犧牲。心甘情願,瀟瀟灑灑地犧牲。



遇到真正的好東西,會慶幸—啊!差一點點就錯過了噢!


仿尼采說一句。

“沒有真理,只有解釋”

沒有假如,只有發生

一念在心,便有助益。誠懇持誦,更得大用。

文字它並不是人類"創造"的,而是"啓發"而得的。經過高僧大德,佛陀菩薩,天才聖人的組合,它就自然具有了一種神奇的能量。因爲那些人,他就是天使,懂行的,所以有奇用。詩歌可以感人,經文能夠救心,就是這個道理。心身不二,心病除,身病自休。

還有動人,柔和,慈祥的歌曲,她們也是一種能量。說白了,一個字,一筆一畫,一光一音,不是其他,他就是能量,就是衆生。

所謂法無定法,只要誠信正念,不管你怎樣理解,都是對的。

首先,《百科全書》只是蒐集知識並把它們並列起來,而當前的思維應該將知識之間同構性是定出來。其次,《百科全書》的任務是驅除非知識、獲取知識和光明。而我們則要積極地去理解存在於非知識和知識間的永恆關係,因爲二者不能相互取消;它們有着恆定的聯它們相互依存,只能通過其中一個瞭解另外一個。正因爲如哲學現在正經歷一場嚴峻的危機。

非知識指的就是不可以傳授的東西麼?

可以這麼說,哈哈。我引三句話來印證你這個說法。

屈原:道可受兮而不可傳。

維特根斯坦:感覺是私有的。

莎士比亞:一千讀者,一千哈姆雷特。

第四,福柯百轉千回地言說,讀者百轉千回地不懂。是福柯有問題,還是讀者有問題?都沒有問題。他只是無法將他的非知識直接傳達給讀者,他必須把非知識轉化爲語言文字,也就是知識,才能傳遞出去。毋寧說,他的著作,無非是對他的非知識的描述。而讀者雖然讀不懂他,卻依然崇拜他,喜歡他。何故?並非出於思維的理解(讀不懂談何理解),而是隱隱約約感到那非知識的存在,是這個東西,在引人入勝。(這其實就是信仰) 他的文字,接思維,亦接直覺,思維不通,但直覺通。是你的非知識,在接應他的非知識。非知識到底是什麼?就是形而上的那個東西。本體也好,道也好,直覺也好,潛意識也好,讀者多少是有些體會的,這種體會,就是非知識。維特根的話,改一改:體會是私有的。感覺也好,體會爲好,對象是什麼?終極存在。


<宮娥>,就是上帝視角。前面你講了,顏料啊,痕跡啊,過程馬腳,全部露出來給觀衆看。藝術家本人怎麼能出現在畫作中呢?他明明是一個幕後的人,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呈現,是一個反身問題。它打破了自我的同一性。這就是思想革命。”我看着我在作畫”,就是這個意味。注意笛卡爾我思故我在這句話,這兩個我,真的是一樣的嗎?需要參一參。

主觀與客觀的界限消失,這個觀測者效應,也需要參一參。

印在畫上的那個人,真的是委拉斯凱茲嗎?我寫過一首詩,可與此畫比照。

古印度瑜伽術一直流轉到如今。禪定,打坐,站樁,觀息,面壁,現代瑜伽…現代社會,節奏匆忙,極容易引起焦慮,煩躁,鬱結,壓抑,心理疾病頻發。靜下來,是很好的釋放和調養。只需要丟開手機,一個人待著就行了。觀察內心,或者任由思緒飄蕩,哪怕不小心睡着了,都是舒服的—只要有那麼一會兒,脫離那飛速運轉的齒輪機器

摸魚或者抱着手機刷刷刷,並不是真正地脫離,而是繼續給齒輪投餵自己的能量和元氣,這些精力本來是可以用於自身的。齒輪怪越喂越大,越轉越快,就會進一步反噬我們自己

萬行和尚把東華禪寺辦得很好。他的理念是與時俱進,佛法融入世間。實踐上,是信息化,多元化,現代化。唯有魄力者纔敢改革,這便是禪宗精神—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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