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那一缕走散的炊烟


我的村子,是渭北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庄,

我有一块地在村北的北埝,站在北埝上可以俯视全村。

很久都没看到村子上空那炊烟飘绕、飘散的景象出现,心里莫名的有一些失落,有一丝惆怅,也有一丝缅怀,因为炊烟里有我的风景,有我的故事,有我的人生轨迹。

随着新农村建设,几乎家家都用上了煤气灶、电磁炉等现代化厨具,各村也都在向最美乡村发展,村庄美化了,街道清爽了,唯独少了乡村画面里最诗意的一笔,炊烟,相比之下似乎缺少点烟火气。

曾经,村子上空盘旋着朵朵白云一样的轻柔美丽,它飘过村庄地头,它飘过乡音土语,它飘荡着,在梦里,在画里,幻化成烟霞,陪着我渐渐的长大。 

还记得,儿时,最是黄昏的时候,光色朦胧,玩的也是最开心的时候。可玩耍之余,也总是时不时的会看看老屋的屋顶,看有没有炊烟升起。没有,则可以尽情的玩耍,若有,就假装乖乖的,等着妈妈一声呼喊,“别玩了,快回家吃饭了!”然后,小伙伴们在炊烟停歇之时,也鸟散般离去,炊烟下,有个温暖的家。

  小时候,炊烟是饭香。放学途中,每当我远远地看见家里土房上空飘起灰白的炊烟,就知道,母亲正在做饭,仿佛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那是母亲用如水的年华烹调的滋味,可口、幸福,炊烟下是辛勤劳作的母亲。

那时候,炊烟是风景,炊烟袅起,似轻风引长雾,扶摇直上;似悬流飞瀑,直泻而下。从家家户户的烟囱冒出,仿佛烽火连营。田野、农舍、绿树、山峦、溪涧……在青烟白雾氤氲中,若隐若现,构成旖旎的景致,炊烟下有美丽的村庄。

  那时的炊烟更是希望,饥饿、疲乏的旅途人用迷茫的目光搜索着远方,当一缕腾空而起的炊烟出现在视野,那是远方的诗,更是困境中的希望。

现在想到炊烟,心都是柔软的。它代表着一个时代,它代表着母亲的叮嘱和呼唤,它代表儿时玩伴的开心和笑容,它代表着一种纯净的自然风情,同时,它也养育了一个具有乡土气息的生命,他让安然、宁静、感恩必然的存在。

  我怀念炊烟,不是因为炊烟散去,而是心境回归,归于乡村的平静,归于人性的朴实,归于醇厚的烟火味道。静静回味,有我真实的情怀,更有我对炊烟的崇敬,以及在炊烟的梦境里,感觉出一份生命的静谧,感知出一颗热爱故乡滚烫的心。 

  或许,炊烟就是一种情结,永远刻在心里,一直凝固在老屋的屋顶。多少年过去了,仿佛我依旧能看见它定格在那里,等着我去欣赏,等着我去追忆,等着我去对着它诉说。那简单朴素的颜色,那轻柔飘逸的意境,让我拥有着一颗朴素的心,永远不会在繁华之中迷失。

一切都在发展,一切都在变化,乡村越来越繁华,我们离炊烟也越来越远,在纷繁忙碌的生活里,静心回首小小的炊烟,静心品味浓浓的柴火味道,感觉炊烟袅袅,就是一幅洗涤心灵的画,也是一座让灵魂升华的圣洁殿堂。

炊烟就是一份情感,有家的味道,有亲情的滋味,凝聚着温馨和亲切、幸福和快乐。梦中,那一缕炊烟,简单、悠闲,乡村的清晨、黄昏,总是有轻盈的美好,漂浮在我的记忆里,温润着我的乡土情怀,并深深的刻在心底,难以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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