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當真要離?
聖亞醫院。
這一天,安雅得到了這輩子最開心跟最悲傷的兩個消息。
一是她懷孕了。
二是她患了胃癌。
從醫院出來,安雅將兩份檢查報告撕碎,面無表情地扔到垃圾桶裏。
命運總是在耍她。
她愛上的男人,不愛她,卻娶了她爲妻。
她辛辛苦苦備孕幾年,卻在她患胃癌的時候得來。
這輩子,她沒爲自己活過,自從父親領回一個私生女,她母親就跟瘋了似的,天天逼她到父親跟前賣乖,等長大了,好不容易愛上一個男人,以爲就要得到幸福時,卻把自己徹底推入深淵。
或許,她是時候爲自己而活了。
回到別墅。
安雅剛進門,發現大廳裏坐滿了人,而她母親更是滿臉憤怒,見到她,二話不說衝上來就是一巴掌。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我不是讓你好好對顧少爺的嗎?爲什麼要鬧到離婚?還讓那個賤人懷上了顧少爺的孩子?”
安母口中的顧少爺就是安雅的丈夫顧少擎,賤人則是她同父異母的私生女安思思。
聽到這個消息,安雅並不驚訝,只是感覺到心涼。
她愛了顧少擎六年,可這個男人眼裏只有安思思,在她想放下一切離去時,安母爲了讓她攀上顧少擎,在顧少擎的酒裏下藥,兩人滾了牀單,顧少擎被迫娶了她,同時也恨上了她。
他說,你是我最親密的枕邊人,也是我最噁心的女人。
爲此,他們糾纏了三年。
這段婚姻,也成了她人生裏的噩夢。
如今,她乏了。
“既然這樣,離婚吧。”
安雅沒擡頭,但這話明顯是對坐在沙發上的顧少擎說的。
安父點頭,“我看這樣可以,反正你也生不出孩子,倒不如把顧少爺讓給思思,畢竟思思纔是顧少爺最愛的人。”
這話就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插在安雅的心臟上。
從小到大,安父都是光明正大地偏心,甚至還希望她處處給安思思鋪路。
看着安父理所當然的目光,安雅突然發覺,過去的她蠢得可憐。
爲了親情,她低微了二十五年。
爲了愛情,她痛苦了六年。
可到頭來,她什麼都沒得到,反觀安思思,她什麼都沒做,卻擁有着一切。
老天爺真不公平!
啪——
安母又一巴掌打過來,罵道:“我真是白養你了,你這個沒用的廢物!”
安雅嘴角滲出血,可她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擡頭直視安母,一字一句道:“媽媽,別錯了,你做再多,爸也不會愛你……”
啪——
安雅的臉又受了一巴掌。
安母氣得滿臉通紅,怒道:“你可是顧家太太,怎麼輕易就把位置讓給小三?”
安母逼安雅討好安父,爲的是穩固自己在安家的地位,可她這輩子還是被小三害慘了。
所以她纔想盡辦法讓安雅嫁入豪門,結果她們母女還是遭遇了同樣的處境。
安雅連受了幾巴掌,心力交瘁,只好垂下頭,不再說話。
整個過程,顧少擎一句話都沒說,安思思更是低着頭在看戲。
“顧少爺,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你們今天就離婚了,順便跟思思領證。”安父出主意。
安雅挺直腰板站在一旁,可眼眸還是忍不住紅了。
顧少擎掃過安雅一眼,冷冷問:“你當真要離?”
第2章威脅
聽到男人醇厚的聲音,安雅擡頭,有那麼一瞬間,她退縮了。
這是她愛了六年的男人,青春期的每一晚,她都是看着他的照片入睡。
她幻想顧少擎能踩着七色雲彩,將她從苦難裏救出去。
她幻想嫁給顧少擎,給他生一對兒女。
可這一切都是她在做夢!
“顧先生,你愛過我嗎?哪怕一點點……”
大廳突然一下子安靜下來。
沉默維持了許久,安雅最後一點希望殆盡,說:“離吧。”
安雅不顧安母的阻攔,上樓拿了結婚證。
見安雅打定主意要離,安母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對着自己的手腕,怒道:“如果你今天敢離,我就死在這裏……”
“你在胡鬧什麼?這關係到思思一輩子的幸福!”
安母好像第一次看清安父一樣,眼睛瞪得大大的,“你還是安雅的父親嗎?爲了一個私生女,你還要逼我們到什麼時候?”
安父皺眉,似乎在責怪安母在人前丟他的臉,板起臉,怒道:“給我滾回去!”
安雅怕安母出事,急忙上前把刀搶過來,結果安母掙扎動作過大,在安雅的手上劃了一刀。
血滴落在地,空氣裏瞬間瀰漫開一股血腥味。
顧少擎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冷冷道:“管家,把他們請出去!”
一直守候在外面的管家聽到喊聲,走進來,把安母安父請了出去。
等兩個聒噪的人走後,安雅一下子泄去全身的力氣,按着流血的手,倒在沙發上。
她好累。
顧少擎看她一眼,讓管家叫家庭醫生過來。
這時,安思思纔開口說第一句話:“少擎,都是我的錯,要不我把孩子打掉吧,你跟姐姐好好過。”
安雅在旁邊包紮,聽到這話,她突然說:“思思,你不是跟陸家少爺在談戀愛嗎?怎麼又懷了顧先生的孩子?”
安思思眼裏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轉成一副被冤枉的模樣,哭道:“姐姐,你在亂說什麼?我的心一直在少擎身上,如果當年不是你給少擎下藥,跟少擎結婚的人是我。”
相對安思思的慌亂,安雅一臉的從容,“我解釋兩件事,一是我沒胡說,前幾天我還看見你跟陸家少爺從車上下來,而你衣衫不整,二是當年下藥的人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
“安雅,給我閉嘴!”
顧少擎摟過安思思,輕輕地幫她擦了擦眼淚,呵斥安雅一聲。
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安雅的眼睛,她別過眼,說:“等會我們就去民政局吧。”
“誰說要離婚的?”
顧少擎這句話就像一枚炸彈,把安雅跟安思思都炸了一驚。
安雅不解道:“你到底想怎樣?”
“思思肚子裏的孩子我自有打算,而你,沒有給我生下一兒半女之前,你休想走!”有了孩子,他看她怎麼走!
“顧先生,既然你不喜歡我,爲什麼還要相互折磨?放我走不是更好嗎?”
“不好!”
顧少擎說這話時,眼眸微冷,倨傲的表情彷彿沒把安雅放在眼裏。
最後,談話不歡而散。
安思思逼宮失敗,但她藉口肚子不舒服,成功留宿了下來。
浴室。
安雅用力捂住腹部,趴在馬桶上吐個不停。
聽到聲音的顧少擎推開門,看到的是安雅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
“你怎麼了?”
安雅擡起頭,臉色發白得可怕,“沒事。”
第3章栽贓
顧少擎蹙眉看她一眼,他不喜歡女人有事瞞着他。
結婚這些年,他之所以冷待安雅,就是因爲安雅總是有事瞞着他,他從未走近她的心。
當年下藥的事,早就在他的記憶裏變得模糊,他希望的是女人能向他攤開心扉,可這些年,他們的隔閡越來越深。
夫妻之間一旦失去信任二字,婚姻將變成一個空殼。
見顧少擎的臉色冷漠如冰,安雅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惹他生氣,便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麼了?”
顧少擎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安雅似乎感覺到什麼要失去一樣,急忙拉住他的衣角。
“別走……顧先生,我不想看到你生氣的樣子,能告訴我原因嗎?”
安雅一直卑微到塵埃,因爲她真的很愛這個男人。
顧少擎轉過身,眼眸微顫,“不想我生氣,就不要瞞我太多事情!別忘了我們是夫妻!”沒人喜歡隱瞞。
夫妻二字,甜蜜入了心窩。
安雅傻愣在原地,好一會纔回過神,小聲說:“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只是我……”
“少擎,你在嗎?我一個人害怕,你能不能過來陪我?”
門外響起安思思恐慌的聲音。
安雅瞬間定住了,她滿眼期待地看着顧少擎,哀求道:“別走……”
顧少擎還是走了,但推開浴室門那刻,他似乎解釋一樣,說了句:“我答應你,只要你不離婚,我絕不提離婚。”
說完,顧少擎離開,不一會兒,走廊上響起安思思撒嬌的聲音,“少擎,今晚你給我講故事好不好?”
安雅哭了,低喃道:“顧少擎,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對嗎?”
這個答案,恐怕只有老天爺可以給她了。
第二天下午。
安思思突然腹部疼痛,家庭醫生來檢查後,發現有滑胎跡象,立馬就把她送往醫院。
醫生也沒檢查出什麼,只是交代她好好調養身體。
當晚,安思思就回別墅了。
顧少擎知道這件事後,派人檢查房間,發現安思思枕頭下有一個香包,管家聞了聞,臉色大變,說:“少爺,這香包裏有麝香。”
孕婦聞多了麝香,會使得胎兒不穩,時間一長,甚至會導致流產。
“怎麼可能?這不是一個花葯香包嗎?”安思思好像很驚訝。
“麝香被磨成粉,夾加在乾花裏,幾乎聞不到麝香的氣味,但我可以肯定,這裏面是有麝香。”
一聽這話,安思思就哭了起來,“這個香包是姐姐給我的,她說我心情不好,這種藥香包能讓我精神好些,沒想到她竟然是想害我……”
“夫人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這香包就是她給的,阿蘭可以作證。”阿蘭是這裏的一個傭人。
顧少擎冷冷地眯了眯眼睛,讓人叫安雅下樓。
安雅昨晚吐了一夜,直到凌晨才睡着,精神不濟的她看起來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在看到安雅死灰色的臉後,顧少擎心頭的怒火頓時消失一大半。
“這香包是你給思思的?”
安雅搖頭,“不是。”
話音剛落,安思思突然瘋了似的,拿起茶杯砸在安雅腳下,怒道:“安雅,我敬你是我姐姐,處處忍讓你,沒想到你竟然想害我跟寶寶,你這個歹毒的女人,你怎麼不去死?”
倒打一耙的本事,安思思玩得比任何一個人都溜。
安雅被嚇了一跳,臉色更差了,“如果你想栽贓陷害,我沒空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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