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是一個人在裸奔

那天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最大的勇氣,就是守護滿地的破碎,然後它們會重新在半空綻開,如彩虹般絢爛攜帶着最美麗的風景,高高在上,晃晃悠悠地飄向落腳地。不管他們如何對待我們,以我們全部都是將幸福地名義。

上一次見到葉斌還是在陶子婚禮上,他匆匆忙趕上,跟陶子、老肖以及我打了招呼就走了。他行走的步伐告訴我,他有特別緊急的事情要處理。原以爲是工作上的事情,可在週末不應該呀。

那晚我喝的比較多,酒勁一上頭就打電話給阿斌。大概過了十秒,他接起了電話。

“今兒,陶子大喜的日子,你就打個招呼就溜了,什麼意思呀,大學那會你提起每個人的婚禮必須大醉的”我罵罵咧咧的說。

“陳言,這是我的不對,可今天突然情況,我沒有辦法呀。”葉斌支支吾吾的回答。

“不會又是因爲余文靜吧,都這麼多年了。”

“是啊,具體什麼事情我就不說了,下週我找你們幾個喝酒吧。”

“好的吧。”

偶爾夢裏回到大學時光,那些路燈和腳印無比清晰,而我無法碰觸,一旦雙手去擁抱,整個世界就轟然倒塌,把喜笑顏開,把碧海藍天,把關於記憶都埋藏了起來,可是他只能往前走,哪怕往前走,都是擦肩而過。

葉斌、老肖、陶子還有我,都是一個宿舍的哥們,但是他們三個人是一個班級的,我獨自一班,還好的是我們都是同一個專業。在我們四個人裏頭,阿斌是最有能力的一個,能唱歌,能打球,學習又好,還長的特別帥,喜歡的她的女生也多,可就偏偏卡在感情這條路上走的崎嶇。

我清楚記得軍訓的時候,隔壁系的女生都跑來要他號碼和微信,可他就偏偏獨情於我們班的余文靜。他們倆除了名字般配,其他的似乎也搭不上呀。余文靜長得並不出衆,但耐看是事實。在所有人眼裏,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生,那比的上追求他的那幾個藝術系的女生。

阿斌自己也說不上來,爲什麼喜歡她,以及喜歡她什麼,可就是這樣喜歡着,就是整整九年。

整個大學時光,全世界都知道阿斌喜歡文靜,不是那種轟天大喇叭喊着的喜歡,而是細微到極致的那種愛,但凡能把這個喜歡掏出一半給其他女生,那也不至於單身。

畢業後,文靜留在了杭州,阿斌也選擇留在杭州,不管怎麼換工作,他都會在文靜一個半小時範圍內,就是爲了方便照顧到文靜,只要她一呼喚就立馬迴應。

那天阿斌打個招呼就走,不是因爲別的,只是因爲文靜失戀了。每一次文靜只要呼喚他,他就飛了過去,可能外人不理解他爲什麼會如此,我們幾個都知道原因。他曾在日記本的封面寫着:這就是喜歡吧,如果喜歡不能把一個人拉扯到走樣變形,那麼它的魔力未免太小了。

再一次看到他發朋友圈是兩年後的二零二一年。他發了日記,也不算是日記吧,說它是什麼,我也無法去定義了,但可以看出。他想表達着,都這麼多年了,也不在乎在等幾年吧。

曾在畢業那晚,我們在房間裏掏心窩的話。我問阿斌,你怎麼就這麼獨情於文靜啊。

他說:我也想過放下,可我害怕,她一回頭卻發現連我也不在了,她該怎麼辦。

我沉默了許久,不知道怎麼去回答,可能這就是喜歡的吧。

我想起二熊在文章寫過:能遇見,就夠了吧。哪怕沒有修成正果,只要結局不是太悲慘,都好過空白。

或許在上帝創造美好的愛情的時候,總會有一羣人,不按常理出牌。

相比起暗戀,喜歡反而更加的難,暗戀是一個人在狂歡。沒有人知道這一份感情的存在,喜歡卻不是這樣。

旁觀者眼中的美好或者不搭,未必是戲中人願意承受的。在所有的青春劇,編劇總會把所有的人設寫的完美,所有的事情都是爲了男女主角服務,可真實的世界不是這樣的。有的人之所以不離開,是因爲他害怕他離開了,她回頭的時候什麼也沒有了。

每一次鼓起勇氣開口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都要承擔責任的勇氣,因爲不說是遺憾,說了就是後悔吧。

故事講的好的人,總是知道在哪裏結尾,裁剪冗餘,留下最好的。直到固步自封,退出結繭。

這樣,所有的故事就美不勝收。它叫做喜歡,叫做青春,叫做遺憾,也叫做不老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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