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集 序 救贖

讀者啊 這昏聵的苦日還嫌不夠

被各種謊言佔據精神 折磨肉體

並把虛僞奉爲座上賓拜求恩賜

自負 這明晃晃澆灌迂腐的渠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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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卻頑固且僥倖地收穫 幸福

要向 真誠 索取羞愧難當的酬勞

我們怯懦又膽大踐踏歷史榮耀

肆無忌憚地向他人陳述着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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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崇拜了假裝良善的撒旦

並以無用的淚水向他博取懺悔

我們的意志被巫蠱的咒語摧毀

傀儡般朝幾位黑暗的使臣祈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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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富 名譽 爵位 不變的腐敗惡臭

用各種的誘惑使我們趨之若鶩

日日邁向他們黑暗的沼澤深處

卻絲毫不能將墮落的危險聞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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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盲眼的老嫗 把食人之蟒豢養

倚靠着它爲牽引前行的好柺杖

我們的虛榮不斷汲取阿諛奉承

緊緊吮吸 使這奶頭已潰爛流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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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爬滿各種嗷嗷待哺的蛆蟲

我們痛苦進食 它們卻不止狂歡

這些生長的死神 只要稍有不滿

便要自內朝外吞盡我們的願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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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悲之處在於我們的麻木

對疾病 戰爭 饑荒 災難毫無感觸

或在滑稽狹小的病牀自怨自艾

或在富麗堂皇的寢宮品德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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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懦弱的蛇鼠和暴虐的獅虎

這無所作爲 或 無所不爲的野獸

終究僅爲謀取私利而東奔西走

永生被罰血腥廝殺的忠誠奴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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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讀者啊 到此若有悔悟的同胞

再勿去做那可怕厭世的老怪物

快快從精神荒蕪不毛之地走出

即便你醜陋 兇惡 卑鄙或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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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須臾你就要伏法俯首就刑

請勇敢虔誠地接受無情的現實

做出最後改變謬誤的行動努力

靈魂必將踏入那悠悠永恆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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