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蒸馒头

文/舒舒

二十六,蒸馒头。

小时候,腊月二十六这天蒸馒头,就是蒸馍,那是一件天大的事。

那时候的日子,大人们一年到头地辛苦劳作,唯有过年才能让人充满喜悦和盼头。

从一进腊月,父亲就开始隔几天赶一个集买年货了,买大盆小筐,买鸡鸭鱼肉,买干菜青菜。

过了二十三小年就开始真正的忙活起来了。

二十三小年这天祭灶王,二十四除尘,二十五刷洗厨房里所有的厨具,那些筐啦盖啦,馍篓子啦,为二十六蒸馒头做好充分的准备。

母亲通常在二十五晚上就和好几大盆面,半夜醒来总是看几次,面什么时候发了,她就什么时候起床蒸馒头。

往往是天未亮,母亲就起来了,如果天气太冷的话,那几大盆面就发的慢,母亲就会叫我和姐姐赶紧起床,她要把面盆放在温暖的被窝里,好让它们发得快些。

这个时候,我和姐姐是不敢怠慢的,赶紧手脚麻利地穿好衣服,因为耽误了发面,母亲是会急的,几大盆面要蒸好几锅馒头,还要蒸包子,枣花,和豆馅馍,并且一天的时间必须蒸完,发面是不能再过夜的,即使不过夜时间长了也会发酸的。

简单吃点早饭,就开始蒸馒头了。

母亲和姐姐揉面,父亲准备包子馅和豆馅,我负责烧地锅。

那时候的包子馅通常是黄豆芽,干豆角,豆腐块儿,粉条,和油渣,加了油渣的包子吃起来特别香。

豆馅是红小豆,大枣,红薯加水放在一块儿煮,最后煮的不稀不稠再拌上白糖,那馅子可以单吃,很甜。

枣花馒头个头比较大,一般一锅就蒸一个,一层一层的枣花摞起来,很是壮观,漂亮。吃的时候用手掰着吃,又甜又宣软。

天黑之前,所有的馍都蒸好了,凉透以后,装进馍篓子,西屋那个闲置的小床上又摆了一大堆。

那一堆小山似的馍馍,给人一种丰丰实实的依靠,一种寻常日子的踏实。

一晃许多年过去了,小时候年前蒸馍的画面,成了我记忆中的剪影。因为现在再也不用一下蒸那么多馍馍了,超市里各种各样的包子豆馅馍随吃随买,自己也可以随时来做。不过老一辈人还会年前蒸点馍馍,不过不蒸那么多了,有时就蒸一锅包子,或蒸几个小枣花,图个喜庆,有点过年的仪式感。

又是一年腊月二十六了,我也蒸点枣花馍,准备过年。用火龙果,菠菜,南瓜,分别打成汁和面,蒸了一些彩色的枣花馍和玫瑰花卷。

此时,阳光照见屋子,五颜六色的馍馍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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