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脖】VOL.2021.02.14

這是一個多年不遇的寒冬,但也僅僅持續了一段時間的寒潮,卻把家裏花壇中的果樹凍死了兩棵,一顆從沒長過桔子的桔子樹,跟一棵年年掛滿金桔的金桔樹,即便是兒時凍裂水管的嚴冬季節,也沒見凍死過果樹,也許是花壇的根基終究是沒有土地堅實,但這一年總歸還是再現了水管凍裂,屋檐掛滿冰棱,河面冰封的景象。

最冷的那幾天,跟初二那年的冬天一樣寒冷,如果不是因爲上學路上那段半個多小時的自行車路程,不管多冷的氣溫對我而言也並不是一件重要的事,這就是夏天與冬天的區別,我總能把冷拒之身外,而熱卻讓我無處遁形,所以我並不討厭冬天的冷,卻煩惱夏天的炎熱。

但冬天所有的溫度都在那段並不短的上學路上降到了最低,那是一種無處可躲的冰冷,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大沒有邊際的冰櫃之中,最不可思議的是那時竟不戴手套,也沒耳罩,穿着單薄的校服,僅僅只是把校服袖子拉出手掌外,包在自行車握把上,這一層聊勝於無的防護,在這最冷季節的最冷時間下,形同虛設,手指凍到失去知覺,耳朵像是在被用冰刀切割下來,路旁的河面即便沒有結冰的時候,也總瀰漫着一層霧氣,看着就給人一種寒氣逼人的感覺。

每次一到學校,第一件事就是搓手,再用本就冰冷的手去捂耳朵,把手捂在身體裏,緩慢恢復些許知覺,冬天在沒有任何防護狀態下騎行的感覺,那是能記一輩子的,如果步行來得及的話,我寧願像小學時那樣步行去學校,那樣不管多冷都不感覺有多冷,我們還能在冰封的河面上踩踏玩得忘乎所以。

在一個臨近冬天的季節,姐姐帶回來幾件厚厚的毛線製品,送給了我,一頂很奇怪的帽子,把整個頭都包了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一張嘴,像是電視中的劫匪同款頭套,它的下襬還挺長,直把脖子也遮了起來,一條又長又軟又厚實的圍巾,它能把我整個脖子包起來繞上好幾圈,多的再塞到衣服裏,配合那個頭套使用,可以讓我從頭到脖子整個包裹在一層厚實的棉毛線之下,另外還有一副毛線手套,別看是毛線的,它很密很厚,戴在手上特別保暖,這三件東西不管是材質還是顏色都一模一樣,顯然是一個套裝。

我記不清姐姐是在什麼時候帶回來的,只記得那並不是冬天,它們在我的櫃子裏藏了挺久,但搬校之後總共也就經歷了兩個冬天,初二的第一學期體驗了那種毫無防護騎行在冰櫃中的感覺,初三的第一學期卻住在了學校裏,那麼我戴姐姐的圍脖上學又是在什麼時候呢?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時的冬天冷到即便是過了春節,剛開學那段時間依然是極冷的,所以,最有可能就是在初三的第二學期。

姐姐的禮物終於有了用武之地,我每天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那的確超級暖和,即便外形看起來異常誇張,有種奇裝異服的感覺,但能保暖哪還管那麼多,有時戴着這身行頭走到教室裏才摘,同學就會調侃我:“某某某,你這是全副武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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