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黑蓮，在潺潺的溪水上
轉瞬綻放又消失。匹匹黑馬
踏過，踐過，又似木櫓在月夜下譁動。
他們彎下腰，溪邊是它們的足印。
一把把獵槍，在肩上掛着，
搖晃，肌膚閃着銀白色的光芒。
“這些鵝卵石有血，它們來過。”
一個經驗老道的男人講……
一匹幼馬，站在淺水裏一動不動。
喫痛地叫，有猩紅的液體，
從大腿處蛛爬般緩緩往下，掉入
水裏，隨後像水蟑螂迅速遊走。
他們，起身，彷彿看見它們的回頭
之後又繼續沿溪流進發，而
有一匹野馬，哀悽地叫、啼，
呼喚着它，踟躕不行。
“那羣傢伙裏有人受傷了……”
“繼續，我們離追上不遠了……”
幾隻瞬生即滅的黒蓮，像幾隻眼
緊隨，繼續凝視……凝視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