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母親進高壓氧艙，吸氧。
一次16個人，吸氧的基本上都是老年人，也有極個別的重症患者。
和母親挨着坐的，是一對父子。
父親一氧化碳中毒後遺症，癡癡呆呆的，眼神渙散，嘴裏時不時流口水，手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氧氣罩。
兒子，有點手忙腳亂的，一會兒擦口水，一會兒阻攔父親的雙手，一會兒給父親喝水，加之艙內的溫度較高，肉眼可見的汗水往下滴落。
有心幫他，可是瞅着老爺子耿直的眼神，我有點膽怯了。
兒子和父親，就這樣你來我往吧。
突然，兒子趴到父親身上，喊了一聲，寶寶不行了。父親有一瞬間的呆愣，接着就緊緊抱住兒子頭，撫摸着頭髮，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充滿了慈愛。
父親安靜了下來，打起了盹兒，兒子幾次掙脫，未果。
兒子閉上了眼睛，似乎在享受着。
會撒嬌的男人。
不禁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