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比任何時節都充滿愛與希望。
每到3月,我總會想起那些美好的詞語:早春、櫻花、陽光、浪漫、希望、生機。
正好週末重讀了一遍《一個人的好天氣》,我也完成了春天裏充滿儀式感的一件事。
雖然是日式的絮絮叨叨,但讀來卻有一種親切感。
1
《一個人的好天氣》是一個關於20歲女孩的成長故事。她以知壽的獨白展開,平淡地講述了和舅姥姥吟子相處的日常。
四月的一天,知壽在車站和媽媽告別後來到東京,住進了吟子的家。
知壽有個談了2年半的男朋友,叫陽平。兩人從不出去約會,見面通常就泡在屋子裏,“彼此的存在猶如空氣”。
對她來說,這段戀情差不多等於分手了。
而知壽的父母在她5歲時就離婚了。從此以後,知壽一直和媽媽相依爲命。
高中畢業以來,知壽四處打工。此次從崎玉來到東京,爲的也是找工作。
知壽出發後,在中學教國語的媽媽也準備去中國交換。
2
知壽性格內斂、悲觀,和她相比,70多歲的吟子身上反倒多了些生氣。
吟子年輕時失去了丈夫,一個人住在東京市內的一個房子,房子位於車站站臺盡頭的對面。
“從她家能看到開往新宿的電車的最後一節車廂。待在屋裏時,電車聲和車站廣播聲不絕於耳。”
她家裏養了兩隻貓,被知壽叫做黃毛和黑毛。
她是個可愛的老太太。
有次,知壽從陽平那兒悶悶不樂地回到家,吟子用俳句調侃她“廚房爐竈上,開水自沸騰,無人理睬好悲傷”。
她空閒時間喜歡鉤毛衣等針繡活。有次她聽知壽說喜歡兔子,就給知壽的米菲拖鞋也繡了一隻小兔子。
她還參加了公民會館交際舞班,“一到星期四就興致勃勃地打扮起來,化了妝出門去”。
3
時間進入6月,知壽除了一週在飯店做三次女招待外,還給自己找了份新的活——在笹冢站的小賣店賣東西。
她不喜歡 “黏糊糊的春天”,但卻覺得“夏天的早晨特別好”。“剛入夏時,世界的色彩鮮豔而單純。每天都是豔陽高照。”
“對於將來的夢想,以及刻骨銘心的戀愛等等,即便描繪不出來,我也朦朦朧朧懷有這樣的期待的。”
一天,知壽發覺自己戀愛了。戀愛的對象藤田也在笹冢站工作,是對面站臺的都營新宿線的協理員。
兩人的關係不久就公開了。之後,藤田經常出入吟子家,和吟子、吟子的舞伴芳介一起喫飯、喝啤酒。
和上一段關係類似,知壽在戀愛中處處都透露着不自信。
她小心翼翼地想要抓住男方的心,卻敵不過男方的冷淡和有意無意的躲避。
終於,由於一方滿懷愛意和熱情,一方興致怏怏,兩人的戀情在秋天走向了結束。
4
在經歷了人際關係上的挫敗後,知壽做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
她辭掉了原來兩份工作,換了新地方。在一家租售淨水器的公司幹雜活。
這份工作讓知壽開始忙碌起來,也讓她漸漸放下了對藤田的想念。
過年後上班的第一天,知壽被告知自己已轉爲了正式員工,有職工宿舍可以住。知壽於是考慮搬出去。
得知這一消息的吟子只是笑了笑,對知壽說:“一個人生活很不錯的。趁着年輕,要離開家自己過。”
離別前,知壽問吟子——
“吟子,外面的世界很殘酷吧。我這樣的人會很快墮落的吧?”
“世界不分內外的呀。這世界只有一個。”
到了第二年的春天,知壽搬出了吟子家,正式開始了獨居的生活。
“就這樣,我不斷地更換認識的人,也不斷地使自己進入不認識的人們之中去。我既不悲觀,也不樂觀,只是每天早上睜開眼睛迎接新的一天,一個人努力過下去。”
知壽心態變了許多,不管未來有什麼在等待,她都做好了身處其中,感受波瀾的準備。
5
讀完這本書,彷彿映照了自己的過去。伴隨着書裏的文字,成長過程中的細碎就這樣被一一鋪展開。
我想,對大多數人來說,青春就是這樣不知不覺地流逝的。
正如青山七惠所說,我們總是不斷地認識人,不斷地被人認識。但好天氣是自己給自己的。
即使將來還是一個人過,我也想要像吟子那樣,“到了七十歲還愛打扮,住在屬於自己的小房子裏,情人節去買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