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五)之六月上幼兒園


三月八日,六月終於上幼兒園了,在他是有些牴觸情緒的。雖然在要上學的前幾天,我們給他提前做了心理建設,但他還是表示出了不願意上的願望。

但隨着時間的一天天臨近,他還是要去上的,就如已經上班的人一樣,經過了七天的假期放鬆,節後總是有些綜合症,有點畏懼上學。

對於我,過節就像沒過似的,三天一個值班,徹底的放鬆是不可能的。所以即使過了節,也沒有什麼不良反應。到了三月八日這一天,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日子。

我還是早早地起牀,但是承擔起了叫六月起牀的任務。他果然像放假似的不願起牀,直到磨蹭了將近二十分鐘。但出了門,他的情緒和精神就很好。我送媳婦上班,也送六月上學。

當晚我值班睡在單位,當第二天下班回去的時候,都沒發現六月已經得了小紅花。天氣漸漸暖和,天黑得也晚了,於是帶着六月去了隔壁的小區去玩滑滑梯。他玩的很高興,最後還是他感覺到有點冷纔回去的。

六月上學了,家裏的睡覺時間就要提前。理想的狀態應該是十點就哄他上牀,十點半睡着,這樣到了第二天的八點五十他就能起來。但這需要一個過程,所以上牀的時間都到了十一點,而睡着已經過了十二點。

每當這時,我的心裏就有些焦躁,想着六月明天不能按時起牀。但又給自己暗示,六月纔開始上學,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當媳婦哄着六月準備睡覺時,我收拾着家裏的衛生,把碗也洗了,自己洗漱完,然後我開始看太宰治的《人間失格》。這是一本私小說,剛一翻看,就能感覺到一種隨處不在的壓抑。但我又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也是那樣的敏感和害羞。於是還是用心去看,沒看幾頁就瞌睡了。

半夜的時候,六月開始了哭泣,是那樣的傷心。我在睡夢中起來,聽着他的哭聲,沒有立刻去大臥室去安慰他,媳婦在輕輕地哄着。

我想着六月在白天的嬉笑和無處不在的笑臉,沒有想到在黑夜裏他會這麼傷心地哭。我猜想他是要把白天受到的委屈哭出來吧,小孩子哭泣也是發泄情緒的一種辦法。不像大人,寧肯憋着也不流眼淚。

不知過了多久,他停止了哭泣進入了夢鄉。第二天醒來就像沒事人一樣,只是依舊不能很快地起牀。而在過年前養成的自己穿衣服習慣也似乎丟了。我知道現在還是要哄着他穿衣服,讓他慢慢撿起好習慣。

六月上學了,母親的任務只剩下了下午去接六月。我的心裏也稍微輕鬆,畢竟在幼兒園六月可以和同齡的孩子玩耍,學到一些東西。我與六月的交流也在早上起牀送他去幼兒園的時候,慢慢地讓他背乘法口訣,且不厭其煩。

晚上放學了,在家裏儘量不玩手機,和媳婦六月一起聊聊當天發生的事情,或是陪六月做遊戲,睡前在給他讀繪本。這需要我們兩個和六月的共同努力。

昨天晚上,六月還是哭了,且頭腦很清醒,說如果他離家出走了媽媽可怎麼辦呀,他走的遠遠的媽媽怎麼找到他之類的話。他應該是受到了什麼委屈,媳婦越是安慰他,他哭的越兇。

我忍不住也過去安慰了幾句,確是沒有效果,他還不想讓我和他在一起。晚上也許只有母親是孩子的,我只好離開了。

時間過得真快,六月都快四歲了。雖然我覺得他還在小班,但過了三歲,我就覺得孩子就長的越來越快,就如每天過得時間一樣,不受控制。

六月今天又得了小紅花,媳婦說是回答問題好。老師在班裏問了一圈和小朋友怎樣玩玩具好,問了好幾個都不符合心意,直到六月說了一起玩。我由衷地爲六月的聰明感到驕傲。

我的小時候不知怎麼過的,現在就已經這麼大了。媳婦和我有意識地去留存一些六月的東西,想着他長大後可以回過頭來看看。例如照片,紅花臺。

希望六月健康地成長,希望媳婦和我能做合格的家長,做六月的好朋友。

也該考慮給六月報興趣班了,這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但爲了六月,我們又有什麼不能去做的呢。在這個週六,就讓六月去體驗美術。然後接下來的週末,還要體驗運動、學語言等,最後看他喜歡什麼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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