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貓王8

         

    8        誤闖三岔小巷

無論怎樣,我得趕緊逃!我慌不擇路又從三叉路口竄進了一條巷子。這一條窄窄深深的巷子,死一般的沉靜,時間彷彿在這裏停滯了流動。


老到掉牙的舊樓,斑駁的牆壁,油漆斑駁的木門多敝着,過道里扯着蜘蛛網一樣亂七八糟的繩子,上面胡亂曬着紅紅綠綠的衣服。敞開的舊屋裏,擠擠挨挨地擺滿了四方形的斑駁舊桌,桌旁四邊坐滿了男男女女,一律全神貫注,嘩啦嘩啦的麻將聲不絕於耳。


記得我們小區看家護院的狗小狼爺爺幽默風趣地說:“我們地兒三大產業,第一重工業打石匠,第二輕工業打鍋盔。第三娛樂產業打麻將。”


我看第三產業發展纔是蓬蓬勃勃。打麻將蔚然成風,鱗次櫛比的牌館,遍佈街頭巷尾,禁賭也是屢禁不止。狗爺爺的兒媳婦——狗小狼的媽媽,聽狗小狼婆婆逢人就講,那鳥女人不要臉就是搞賭,把自己都輸出去了,跟茶館老闆私下跑了。我的鄰居叔叔因爲打牌賭輸,欠了鉅債投湖自盡了。隔壁小區的女人輸了她家的三層樓房無家可歸了,我的遠房小表姐兔小朵,她的爸爸也是玩牌賠了夫人又輸錢,兔小朵媽媽也跟人跑了,兔小朵爸爸從此也妻離女散了……


這些玩世不恭的傢伙,也是準備玩火自焚步後塵嗎?!真是恬不知恥讓人嗤之以鼻,我避之不及。遂加快腳步,快速穿過這七彎八拐地巷子。


寂靜的巷子裏,卻還有好幾處遊戲廳扯着俗氣的高粱色紅布簾子,有男女打打跳跳勾肩搭揹着,一邊鬼鬼祟祟的招攬着生意。網吧的大門明目張膽地開着,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裏面染紅黃綠頭髮的不良小青年,或叼着煙吞雲吐霧,或翹着二郎腿吊兒郎當的樣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的盯着屏幕,血脈噴張的邊打着遊戲,一邊嘴裏吐着不堪入耳的髒話,一團烏煙瘴氣!


我三步並着兩步,一鼓作氣穿過讓人忐忑不安的這危險長巷,眼前忽地豁然開朗。


居然是一片開闊的空地。這片空曠的泥土地,另一邊長滿了齊人高的野草,野草旁坑坑窪窪的地面,亂糟糟的堆滿了沙子、鋼材、磚塊,原來是一幢爛尾樓。我又望了望天空火辣辣的太陽,卻接二連三的打了幾個噴嚏。一望明晃晃的太陽就會打噴嚏,是爲什麼呢?我想起太陽的傳說來:


——那是因爲呀,很久很久以前,人們沒有衣服穿,都是赤裸裸光着身子的。也沒有火,也沒有燈光。太陽月亮是兩兄妹啊,太陽是女孩,負責白天暖和人們。月亮是男孩,負責晚上出來照亮夜行人。太陽紅着臉對她媽媽說:“大天白日的,我光着身子,人們都會看見我,怎麼好意思呢?”太陽的媽媽說:“我給你一包針,擱在身上,誰敢看你,你就扎他眼!所以,從此一有人看太陽,就受不住太陽光芒的刺眼,就打噴嚏了。你看看,太陽周圍的光芒是不是像很多的銀針,在閃閃發亮晃你的眼啊?”


媽媽不緊不慢,有板有眼地對我這樣講。我立馬堅決地反駁媽媽:“你胡說八道,外婆講的是這樣的:

——太陽是男孩,月亮纔是女孩。他們也是兩兄妹,從前有一個族的人們吶,男孩狩獵,女孩採集,白天是不能在一起交談的。晚上,到了約定俗成年齡的男孩女孩,纔可以出來,在山頭綠林溪谷唱歌相約。有這樣一個男孩,就是太陽,他晚上跟一個女孩在一溪邊對歌,都被對方的歌聲打動了。然後他們就一起相邀了好幾次,只是他不知道,這個女孩其實就是月亮妹妹。爲了在白天看清楚他中意的女孩到底是哪一個?他就在最後那次約會的時候,偷偷給那女孩臉上抹了一點印記。以前那是沒有鏡子的,那時人們應該也沒有養成洗臉的習慣吧。所以第二天,太陽才發現那個臉上有印記的女孩,居然是他的妹妹,太不好意思了。然後,從此太陽再也不晚上出來了。”


“這也是你外婆講給我的呀!”媽媽繼續說:“其實看太陽打噴嚏,可能是突然看到強光,身體不適應吧!來我們百度一下就知道了。”媽媽打開她愛不釋手的神奇寶貝,一字一句讀給我:“從眼睛進入的強烈陽光,鼻腔誤以爲是對自己的刺激,導致鼻腔三叉神經出現了興奮。這種興奮傳導給大腦中樞,導致肺部的呼吸肌出現了猛烈的收縮,就出現打噴嚏的表現”……


我又繼續看了看天空,幾朵白雲不知飄到哪裏了,萬里無雲的天空還是瓦藍瓦藍的,像洗過一般乾淨,又是那麼無邊無際地浩瀚。我要是一隻小鳥,在這萬里晴空自由自在地高高飛翔,該是多麼愜意!可火辣辣的陽光照着我,險而又冒出一個噴嚏來。我捏了捏嗆出淚的眼窩穴,幸而這空闊的大地,有一絲風吹來,我稍稍平靜下來,生存還是毀滅,現在纔是我面臨的問題!我該何去何從?


一想起女魔法師,舉着她的魔法棒,朝我手舞足蹈當頭棒喝,我就義憤填膺喘不上氣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魔法院我不準備也不好意思回去了,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可到底該去哪裏?我冥思苦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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