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爱,叫飞蛾扑火

【无戒学堂日更打卡第18天】

深夜,我头痛欲裂,喝了酒依然无法睡去,电话催命地响起来。

“还记得我吗,夏?”

“如颜?!”

尽管分别多年,我还是听出了她的声音,叫出了她的名字。

“你还记得我!”电话那头是兴奋的笑,感觉又有点在哭,“怎么啦?听起来好像不舒服。”

“头痛!”

“又头痛?没吃B12和谷维素?”

我的眼前出现了那个善解人意的如颜,一身牛仔,扎着一束头发,笑起来很阳光。是她陪我去照脑电图,医生说我脑神经缺乏营养,不要熬夜,不要用脑过度,疼痛时吃点B12和谷维素就好,没什么大碍。她笑话我是“脑神经”,然后笑着去给我买药。

“没有!喝了点酒。”

“那……早点睡吧,我要回来了,我们见见!”

“好哇,回来给我电话。”

见到如颜,是在一个KTV的包间。

一头酒红色的烫发,一身浅紫色的连衣裙,淡妆,优雅而高贵。

“就我们俩?”

“嗯。”

“想唱歌?”

“想和你聊聊,想唱歌,想喝酒。”如颜一字一顿地说,一脸的调皮。

“都陪你!”

不知怎的,我的心没来由的疼痛起来,感觉到她的眼里深深的落寞和孤独。这个杨柳一般的女子,一向柔韧、坚强,却也脆弱、善感。

桌上是一瓶已经打开的XO。

“来,为我们的见面干一杯!”如颜浅浅一笑,一口而干!利索、潇洒、豪气!

记得上回一起喝的是葡萄酒,她和辰东分手的那一晚。电话里哭着喊着要我过去,边喝边哭诉,一瓶见底,两人昏昏睡去......第二天醒了她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点失恋的样子都没有。

“你怎么不问我这些年的情况?”

“你想说了,就会告诉我的。”

“你还是那么好,真的,我好多次想打给你,你电话我都记着,可......还是没打出去,偶尔打了,响一声我就挂了。”她顿了顿,说,“夏,我这一辈子就你这个朋友!”

“我们永远是朋友!”我握着她的手,感动地说。

她的手冰冰凉凉的。

“我们来唱歌吧,还是经典的曲目,《值得》和《只是这人生》你唱哪首?”如颜站了起来,拿起话筒。

我们以前一起k歌时,必选的曲目就是这两首,从不合唱,一人一首。

“你先!”

“好,那我唱《只是这人生》!”

如颜不当歌手太浪费了,她唱民俗唱美声都很动情,唱流行音乐很带劲,高歌部分声音高亢,响遏行云,听着让人心潮澎湃;而唱抒情慢歌,又是那么空灵、纯净,如一股清泉流过。

“只是这人生本来就苦短,凡事都不必太紧张,如果有爱就谈,有梦就想,反正世界不会为了谁而停止转......”如颜尽情地演绎着,她的眼角慢慢渗出了眼泪,渐渐地,一滴眼泪掉下来,两滴,三滴......

我过去抱着她,她的肩膀在颤抖,她哭了!

这个好强的女子,她忍得多辛苦啊!她忍不住了!她一定经历了很多很多!

终于,她安静下来了。

我怜惜地牵着她的手,郑重地告诉她:“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她擡起头,眼里净是失落,惨淡一笑。

良久,她轻轻地问,好像呓语。

“还记得辰东吗?”

“记得!听说他当了什么大区经理,你还放不下人家?”

“是华东老总。”如颜更正我。

“管他什么总,提他干嘛?”

“他妻子追的他,他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是他的宝贝。”如颜顾自说,丝毫没有听到我的话,眼睛望着远方,飘渺而空虚。

“你和他还有联系?”

“嗯,两周见一次,有时两次......有时一次也没见到。”如颜自嘲地说,“这可得看情况。”

“你们......”

“嗯,我们在一起!确切说,我是他的小三!”如颜凄然一笑,最后那句毅然决然地。

故事太狗血了,我有点气愤。

这个有才有貌的女子,就吊死在这一棵树上,而这棵树,是我介绍她认识的。

“分手后,我们没联系,我去了湖南,后来又去了深圳,再后来我去上海,我们在上海遇见的,好像注定的一样......”如颜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于是,我知道了这些年她的欲断不断。

初恋的美好,再遇的惊喜,让她盲目了!一次次的决心,在一次次的承诺面前动摇了!看到他对妻子的冷淡,她燃起了希望;看到他对女儿的疼爱,她又不忍这个小精灵遭受家变。在爱与恨的边缘,她苦苦挣扎!

“逢年过节,他肯定不在我身边的......”如颜的脸上显出一丝的痛楚,那空洞而凄绝的声息,执着而痴迷的梦呓让人心疼。

情人总是拥有最隐秘最安静最美丽的爱情,一个人哭泣,一个人享受,不被理解,不被祝福。眼神里那种永恒的东西,永远不能说出口!一身不见血的伤,暗哑无声的痛!

“前天,我们一起回来,他帮我订的票......他和妻子女儿一起,我自己......”如颜幽幽地说着。

“你何必呢?”

“他们风风光光地回家,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我回到家,还是说教!我妈说我不如别回来......”如颜把头趴在桌子上,呜呜地哭起来。

“别怪你妈,她也是难过!我们这毕竟是小城镇,她无法理解你的大龄和沉默!”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苍白无力。

再次见到如颜,是在咖啡馆,我约的她。

自从上次见后,她安静得连微信都没发,也没回。

如颜穿着一件浅紫色的毛衣,一条紫红色的毛衣裙,一双像极了高酒杯的高跟鞋,夹着发卡,看起来温柔又妩媚,韵味十足。

“我正要找你呢,我们心有灵犀吧。”她放下那个LV包包,边掏出手机边说。

“哦,什么事?”

“我要走了。”

“不是说不会走了吗?不会因为你妈吧?”我一急。

她“扑哧”一声笑,说:“我妈就那样,我都习惯了。”

“可你......”

“好啦,我们不讨论这话题了。嗯,给你。”她递给我几瓶药,说,“知道你懒,我给你买好了,头痛了记得吃。”

我接过来,看着我这个相交多年的好友,内心五味俱陈。

日复一日的平淡日子,让我渐渐懒散。两点一线的奔波,让我忽略了许多友情,少了关怀,少了问候,甚至没有了联系!

“还熬夜吧?现在有人管着你了,应该不会吧?”

我轻轻一笑,没回答,我还熬夜,我喜欢夜晚的安宁。

“还写文章吗?我觉得你不当作家太可惜了。记得你那时在百度空间写,我总是去看,后来忙,渐渐地,就没去了。”

“百度空间改版后,我就撤了,不喜欢那风格,后来新浪玩玩,榕树下坐坐,再后来就是微信上简化成几句,几个字。”想想自己的一路向北,感慨万千。

“写吧,别停!”

“生活平淡,没什么激情。”

“有的,只是你不写。”她停了一下,有点兴奋地说,“写我吧!写小说,我会详细提供素材,我这些年的经历,工作、生活,都很想记录下来,可我没你的文笔。”

“我......”

“写一篇文章也行!我太久没见你的文字了,嗯,就写我,写我这次回来我们的见面,写后发给我,我定题目!”她哀求着,眼睛里闪着亮光。

“嗯,好吧。”

如颜离开的那天,我开车送她去高铁站。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短裙,外面套着紫红色的水貂皮草,高贵大方。

“记得我说的话,这事得面对!”

“我知道,我会处理的!放心吧!“她像下决心似的,眼神坚定。

“你答应的也要记得哦,文章!”她又恢复了调皮。

“日记我倒是写了,算吗?”

“也好!发过来,我路上看。”

“好!”

如颜笑了,夕阳照在她的脸上,那么明媚,那么灿烂。有一秒的仿佛,我们还是18岁,还是爱笑的年纪……

回来路上,我开得很慢很慢,我在想如颜的故事,想自己的人生。

到家楼下,微信发来一短信:

这次回来我很开心,我找回了我们的友情!我原先很害怕我找不回来!那样我就一无所有了!谢谢你!谢谢你听我的故事,谢谢你还当我是朋友!我会好好处理的,相信我!

日记我看了,我很喜欢,题目就叫《有种爱叫飞蛾扑火》吧!我想纪念这段岁月,好吗?

夏,无论我身在何处,有你这个朋友,我足矣!我永远记得你的号码,有陌生电话一打再打,记得接听,那,就是我!

趴在方向盘上,我呆了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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