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常夢見那把劍。
在夢裏,
我把酒澆在劍上,
用它斬斷了月光,
嬋娟被我分成了兩半。
我將一半放回,懸在天上,
那委屈的模樣,
像極了你盈盈投向我的眸光。
還有一半在人間,四處逃竄,
風捉住,耐心細緻的把玩,
極盡輕薄,同流合污;
盡興後,又體貼溫柔地揉爛,
拋向庭院,撒向湖山。
在夢裏,
那把劍忽然鏽跡斑斑,
我尋思着爲它買一支劍鞘,
收劍的時候,我莫名悲壯。
你們安居樂業,
我選擇繼續流浪。
我不與人言,
將祕密一具一具地埋進深夜,
月亮不解風情,
肆無忌憚地將它們全部照白。
我醒在高臺,
衣白頭白,心事明白。
豈有此理,
我凝視着月光,
惱羞成怒,殺意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