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煙欲收，天淡稀星小。殘月臉邊明，別淚臨清曉。語已多，情未了，回首猶重道：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
這是一首傾訴離別之情的詞。作者牛希濟，唐朝隴西（今甘肅隴西縣）人。他的詞均給人清新自然之感，無雕琢之氣。
詞的開首描寫晨曦的景色，春山、薄霧、殘月、稀星，以景襯情。清晨，遠處的春山與天際相連，煙霧以各種姿態繚繞。天空愈發明朗，星星並未全歸家，還有幾顆稀疏的星星貪戀着天空的闊大，凝視着世間萬物的壯美。
天邊的殘月散發的光芒照在她皎潔的臉上，愈發白如凝脂。她臉上掛着的離別的清淚，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閃着熠熠的光芒，離別之情惹人淚殤。
雖說兩人已是徹夜無眠訴說衷腸，但還是道不盡如水般綿長的相思之苦。離別時刻還是想再敘說衷腸，愈感難捨難分。這一刻的離別之痛之景，也深刻地印在了愛人的心裏，以至於他無論走到何方何地，看到碧綠的青草，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穿着綠羅裙的戀人。那穿着綠羅裙的戀人，猶如站在芳草萋萋中，正含淚向他揮手。
栩莊《栩莊漫記》評道:“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詞旨悱惻溫厚，而造句近乎自然。豈飛卿輩所可企及？“語已多，情未了，回首猶重道”，將人人共有之情和盤托出，是爲善於言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