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蘭州
從雁灘的夜裏一個猛子扎進蘭州
順着脖頸、灌入五臟六腑的
依舊是大片大片的肅殺和凝重
萬物靜默,沒有隻言辯詞
秋風捋平河面,浪波沒有絲毫慌張
遊弋的艾草和夜色一同連接天地
鐵橋啊鐵橋,是明晃晃的刀子
緊緊抵住白塔山的後腰
我是把離開後的幾百個日日夜夜
摁進一個月夜帶回蘭州
虔誠、茫然,讚美和蠱惑
都潛在我身體的低窪處
我不會去追尋飄渺的傳說,這毫無意義
在蘭州,黑色的羔羊居無定所
來來往往的人赤手空拳
我是大河上的羊皮筏影,自我放逐。
——時值乙亥年中秋佳節,得二日空閒,夜奔蘭州。故地重遊,月圓之夜,三五故友,推杯換盞,暢敘重逢喜樂。且因前作《夢迴蘭州》,值此遂願之餘,諸多感慨,歸而作之。公元二零一九年九月,於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