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老家祖墳地主要在兩個地方，一個地方叫發垇，那裏安葬了曾祖父、堂曾祖父、我奶奶等逝去的長輩。這個祖墳在半山上，倚山而居，面向對面還是一座山，不過山下是一條縣道，不用羅盤看，我想也是順風順水的。唯一不好的是上山的路不太好走，或者說就沒有路，坑坑窪窪、崎嶇不平，每次上山祭祀都擔心會否摔跤。
另一個相對集中的祖墳地叫洋排，據村子不到二里地，且面向村子，這個祖墳地是在小山下，這裏安葬了我叔祖父、我母親，以及其他旁系族人。從村子去驀地需要穿過幾塊稻田，不知是稻田主人吝嗇，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稻田的田埂很小，每次去掃墓都戰戰兢兢的，恐怕掉到稻田裏。尤其女兒跟着去時，更加擔心摔跤，每次都要牽着她的手。
清明前後，總是會下雨，有時還很大，鄉村前後道路泥濘不堪，一不留神踩到泥水坑裏，一雙好好的皮鞋或運動鞋就會完蛋了。因此，我每次清明回去掃墓，總是穿上工作鞋，或者穿上家裏備好雨鞋，這樣才保險。
有時雨很小，太陽偶爾也會從雲縫中探個頭出來“嗨”的招呼，儘管如此，走在鄉村小道上，走在掃墓山間小徑中，總是把衣服褲子沾溼了，有時褲子上還沾上些泥巴枯草。前年掃完墓，我在村裏微信羣倡議大家捐點錢修一條好一點的路，這樣大家去掃墓也會方便些，並且馬上捐了兩千元，很多小夥伴們也都捐款了。去年據村長大石叔微信上說，有簡單的修了修，不知今年是否會好走些。
過去幾年清明時節回到鄉下，除了時不時下雨外，雖然早晚還有些涼意，但大部分時間氣溫還是蠻合適的，出門加上一件外套就行。今年清明沒有下雨，除了早晚有些涼，中午時分，太陽雖然躲在雲層裏，但時不時也露出會笑臉，氣溫有二十七、八攝氏度，穿件短袖就可以，還是比較舒服的。
清明節前一天，我和叔叔、三個姑姑一起先去公墓給我祖父掃墓，之後再回老家給曾祖父、祖母和我母親掃墓。由於今年政府提倡文明掃墓了，不允許掃墓時點香和蠟燭，更別說燃放鞭炮了，那可怎麼掃墓呀？清明掃墓祭祀，那總得有點儀式感吧。既不能違反相關要求，又得有儀式感，怎麼辦寸好呢？對啦，我可以買些花呀，可以在掃墓時給故去的老人們獻束花，這不是很好的做法嗎？
儘管不能點香燭，但前一天我們還是買上一些香燭，即便是不點，也可以在先人的墓地前插上，聊表我們的一份孝心。當天早上，我又買了二十支鮮菊花，並分成四份，以便掃墓時分別給曾祖父、祖父、祖母和母親獻上。姑姑她們則買了好幾束塑料做成的菊花，不要說乍一看，還真像是鮮花呢。
早上七點多，我們到了祖父墓地前，儘管去年因爲疫情沒有來掃墓，但整個墓地還是很整潔，並沒有什麼雜草，只是墓地邊上有幾顆，叔叔和我用手拔掉，並清理了一下墓碑。然後我們把帶去的香燭插上，在墓地上撒了些紙錢，並獻上菊花和茶、酒、飯、雞（老家的風俗是在祭祀現場殺雞，將雞血灑在紙錢上）等祭祀品，我們一家大小分別給祖父作輯祭拜。對了，我們還買了幾根不用點的花炮，祭祀後，我們在墓地前放，“嘭”的一聲，那花花綠綠的彩紙漂撒在墓地前。
隨後，我們開車趕往老家繼續掃墓。不要說，通往“發垇”祖墳是修了一條水泥路，儘管有些毛糙，但好呆有一條路。無論曾祖父墓地前，還是我母親的墓地前，茅草長得很茂盛，墓地前方還長了不少雜樹。那既然是來掃墓，那就得要清掃處理。好了，我們得先用鐮刀把墓地前後的這些茅草和雜樹清除掉，叔叔和我用鐮刀等清除這些茅草什麼的，還真費力氣。這個時候，我纔有掃墓的感覺，這纔是掃墓的真諦呀。
同樣，也是插上香燭，獻上菊花和祭祀茶、酒、飯、雞等，然後大家分別作輯祭拜，祝願先人們在天堂安好，同時也祈求先人保佑我們後輩平安幸福！身體健康！事事順意！
儘管清明前一天去掃墓時沒有下雨，儘管沒有“清明時節雨紛紛”後景象，儘管太陽還時不時露出臉來，但那厚重的雲，以及我們厚重的心情無不體現“路上行人慾斷魂”的清明心緒。是啊，縱使清明無雨色，入雲深處亦沾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