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看不清她的臉。

如果沒有那天,今天應該算是在一起的第三年了.........前些天做了夢,夢裏我一次次去到那個校園,熟悉的課堂,看着周圍的人,我近乎發狂,我知道,我深知,這裏的人無一是她,所有人都帶着半邊面具,露出的部分有她的特徵,正是這無一不是她的感覺令我瘋狂,我瘋狂尋找,不顧人羣的驚愕,撕扯着面具,我知道這沒有意義,但我就是停不下來,終於清晨的一縷陽光使我冷靜下來,我開始思考,思考着能不能再遇到她。

我倆是異地戀,我記得那天,下課後我收到她的消息,我沒有哭,我只是渾身發抖,感到眩暈,感到因血液供給不足帶來的四肢麻木,走進超市,買了瓶冰鎮飲料,一飲而盡後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走向宿舍,巨大的悲傷就好像那個黃昏吸入的過量的氧氣不能轉換一樣在夜裏後知後覺,野蠻生長!迸裂綻放!

只是那個孤獨的黃昏,我的心變得孤寂,好長一段時間我誰都不見,一句話不願意說,會望着手機出神,會在夢裏收到消息醒來好幾次,會一遍遍的挽留直到多出紅色感嘆號,會在快要餓死前纔想到要扒拉兩口飯,是真的喫不下,似乎只靠着吞嚥那些悲傷,就足夠我衰老白髮蒼蒼了,後來,四下無人藉着酒精,終於哭了出來,嚎啕大哭,再到後來日子一天天的過.......也算是走了出來,二十多歲的年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段時間的。

今天,坐公交,因爲施工公交改路線了,路過好多我們曾一起走過的路,一路望着窗外,心裏念着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裏我倆來過”,這裏我倆來過,多諷刺啊。

回來的路上,我好像看見她了,她就坐在我前面,坐在離我不到半米的距離可是我好像感受不到她了,我在我的心的孤寂裏,聽到它在嘆息,不到半米的距離我卻不知道怎麼能讓她回頭,望着背影,望了一路的背影,我努力憶起,憶起那些專屬於她的細枝末節,靠向背部彎曲的髮尾,如果沒剪髮應該有這個長度了吧,陽光照射下還是反着微紅色,纖細的手指飽滿的指甲,與其說在回憶不如說是在否定,否定眼前那個人是她,否定這一路的幻想,她曾經問過我喜歡長髮還是短髮,她要爲我留,只是,到今天我都沒有給她答案,不過我想她是愛我的,一定是!

我猶豫,我忐忑,我不知該興奮還是害怕,我努力想看清,車輛減速,發動機停轉,窗開始定格,看着她,我知道她要下車了,我甚至都沒有勇氣站起來與她走向同一塊站牌,也許我知道那不是她,也許相隔一站的目的地,短短一程就是一生。

那個女孩,現在會在哪座城市,做着怎樣的事情,還是一個人嗎?灑脫?或是惆悵,希望她一切都好,希望,我也是。我們會再見的,一定會的,我懷着這樣堅定的信念,在這不大不小的世界裏,在這不長不短的時間裏,在不近不遠的未來裏前行。

黃昏,不是白晝亦不是夜晚,是我努力卻看不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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