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紀事之三·紅巖嶺

     




  去甘堰紅巖嶺,完全是一個意外。清明在鄉里掃墓回桑植城,已過了晚上六點。妻接到其小幺妹的電話,說是還有一天假,到張家界市裏玩玩去。我們什麼都沒想就動身了,與小幺妹在市裏匯合,晚上就在張家界市裏休息。第二天起牀後,妻與她的小幺妹商量了好一陣子。是去金鞭溪呢,還是上天門山呢,二人猶豫不決。因爲這附近的幾個風景地區我們都已經去過很多次了,最後還是小幺妹在網上一陣亂搜,搜到了離張家界市區不遠的紅巖嶺。

  我們繼續出門去玩的一慣風格:說走就走!目標:慈利甘堰紅巖嶺。

  在高速行駛不到15分鐘,就到了慈利陽和出口。下了高速,循着不寬但全是炒沙鋪就的鄉道行車不到20分鐘,就到了甘堰鄉的紅巖嶺村。

  紅巖嶺村在澧水北岸。未進村前,車就已穿行於紅褐色的低矮山嶺之中,道狹而山險一一美麗的丹霞地貌景觀時時吸引你的眼球。待泊車於紅巖嶺村時,山壁攀巖,山間徒步情景便呈現在你的面前。你可以遠遠地聽到紅巖嶺半壁上攀巖者們凌險的尖叫聲,那是野外健身探險者激越刺激的吶喊!你也可以看到紅巖嶺山巔之上的徒步者在瘋狂地揮舞手臂的身影,那是登臨絕頂者在展示他們的豪邁!

  我們選擇了徒步登山。紅巖嶺是由北而南走向的小山脈。我們穿峽而過,到了此嶺的北面山腳,循着開鑿在脊嶺之上的狹窄石級攀援而上。幸好在山脊的兩邊鐫接有鋼柱,欄有鐵鏈。不然,你根本就不敢在此徒步攀登!即使如此,在行至半山之上時,身在險處,臨高俯視陡壁深谷,你則兩股顫慄,有渾身虛軟之感矣!此時,你若看到崖壁間的攀巖者,則更會不由自主地生出對他們的欽佩之情!

  我們終於登上紅巖嶺頂峯了!

  山頂之上樹有一牌,書曰"土匪寨",其下有文字記載:甘堰土匪朱膀子,作惡多端,在解放後剿匪時,逃避圍捕,躲入此嶺。因終無活路,與其女婿舉槍互射,自殺於此。

  是啊:無論你再孔武有力,有威有勢,但若是惡貫滿盈,縱使佔據險固之地,亦是沒有活路的!舊時如此,即使是當今之世,亦何嘗不是如此呢!

  我們循山嶺之路一路南行,抵點將臺,便能俯望澧水了。傳說李自成兵敗九宮山前,曾派一隊人馬從石門來此探路。這隊人馬被打散,領隊將軍於此收集殘兵,利用紅巖嶺地形,整訓再戰,故曰"點將臺"。

  點將臺東南山下就是"公母渡"。我的注意力並沒有停止在公母渡的詩文傳說上,雖然,"公無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的故事很悽美,但我更震撼的是我所看到的紅軍烈士碑銘!胡氏兄弟跟着賀龍鬧革命,爲掩護主力部隊,胡氏兄弟率一個連突擊公母渡,與數倍於己的敵人浴血奮戰,壯烈犧牲!碑銘載有當時代表心聲的歌謠:"要喫辣椒不怕辣,要幹革命不怕殺!一心跟着賀老總,砍頭只有碗大個疤!"

  今天,公母渡附近,澧水兩岸良田美宅甚多,鐵路公路交通發達,人們生活幸福美滿。而這一切,都是先輩們用無數犧牲給我們換來的。只有有那樣一羣爲國爲民經歷無數艱辛,付出無數代價,方有今天的國泰民安!我們在平安富足生活的同時,理應感謝我們偉大無私無畏的前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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