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絮語

——寫在母親節的話

五月,又是柳絮飄零時,又到了一年的母親節。

今天,總有一些人特別堅強,當別人一家母子團聚時,他們只能雙目噙淚遙望那蒼穹星空,把一種愛遙寄往那無垠之際的另一個世界,任由思念的潮水翻湧。

五月,微風不燥,這紛飛的柳絮像極了母親那溫柔的手。

母親,我的孃親,您離開我們兄弟姊妹也快八年了。在您離開的日子,每當我想抓住一些什麼,卻似您離我很近,卻又再也無法拮取到那一份熟悉無比的溫柔。

母愛無疆,唯我不懂。年少時,以爲離家是自己渴望的一種自由,那時沒少讓您惦掛煩憂;長大後,把您接到身邊來過,卻總嫌您叮嚀絮叨。如今,等到再回眸,再想聽您那些嘮叨叮嚀的話語,卻陪伴我的只有清風冷雨,只有那模糊了的雙眼。

少時不懂,您在或不在,都覺雲淡風輕,那隻因您付出的愛太過無微不至,早已讓我習慣如常。待您老去後,當我覺察出對您的虧欠,卻發現爲時已晚,這才知人世間最悲痛莫過於: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五月,母親節,在這柳絮紛飛的特別日子,我望穿了淚眼,卻再也等不來您那一聲聲對兒的呼喚。執筆在手,現今只能將我內心這些年對您的思念慢慢擱淺在這明媚的五月,交給這紛飛的柳絮,落筆雖不能成詩,傷情也不願渲染,只願能寄出我內心那一份對您墜墜的惦念。

柳絮紛飛,煙火撩人,回不去的是童年,忘不掉的是過往。母親節,留下的也只有這長久的對遠去孃親您的一絲絲惦念。

今天,我多麼羨慕別人那些健在的母親,那些爲兒女做菜燒湯的母親,那些盼兒歸家的母親,那些不停嘮叨的母親,那些打罵說教的母親……

我終於發現:母親,我的孃親,那些與您相伴的日常,哪怕過往的點滴,那都是伴我一生成長的幸事!

天高雲淡,在這柳絮飄零的母親節,我又獨自來到老家空曠的田野。淚眼婆娑,彷彿在這裏能看到母親您那蹣跚的身影,能再見到您在家前屋後匆匆忙碌的樣子,能再見到您燒菜做湯,倚門等待久別未歸的我……

您永遠是那般:想念,不多說,怕孩兒擔憂;依賴,不多言,怕成了孩兒負擔。如此,卻把小心關切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您一生考慮最多的,還是在您身邊永遠長不大的兒女!

母親,我的孃親,如若天道有輪迴,如若來世能相見,我還願做您的孩兒,也請您帶着我不孝的記憶在那一世等待,給我那一世來償還這一生永世難忘的愛!

母親,那邊,也是五月?也有柳絮嗎?遙望着蒼穹,我願柳絮紛飛,願這柳絮帶去我長久的思念,也帶來您那一份久別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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