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沙塵——記憶一生(2)

                  三、5虛歲時的童年記憶

  春天的早上醒來,陽光從窗戶和瓦縫裏透過來,飄浮着彩色的細塵,獨自在牀上,可能哭喊了,奶奶帶着姐姐和三個妹妹來到我的牀前,幫我穿衣,領我下樓,記不得喫什麼?然後讓我們在廳堂裏玩。

廳堂朝南,三間八柱,每柱有大人二圍。兩邊是青磚疊砌,樑上蓋黑瓦,地上鋪得是30釐米見方的薄石板。中間一間寬6米,邊上兩間寬4米,房長12米,高7米。前面是長8米寬14米的天井。後面也是長8米,寬14米的天井,比前面的略低。再往後隔天井是堂頭,寬6米高7米分兩層,長9米。堂頭的西邊是我爺爺奶奶的住房,東邊是王秀家的房子。

廳堂的地永遠是乾淨的,我們隨意坐在地上,奶奶也坐在地上,陪我們玩,看我們鬧。

晚上父母回家,我們圍坐在煤油燈下聊天,時有鄰居來湊熱鬧。

從春天到夏天,過秋天到冬天。冬天冷了,我會站在圍筒裏曬太陽。圍筒高1米,上小下大分兩層,下層放火爐,或碳盆,隔層是有柵欄的木條做成的隔板。站在圍筒裏,全身暖和。

家,廳堂是我5歲時的全部活動之地,父母,奶奶爺爺和一衆姐妹是記憶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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