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沙塵——記憶一生13

            嗜書如命、和前世記憶

我從三四歲開始接觸書,七週歲買了第一本書,然後就是借書、買書、看書、讀報、聽廣播,嗜書成癮是小時候的事。

借遍了村裏能借的地方,大哥家的《封神榜》、《上下五千年》、《紅樓夢》等,茂安家的《茶花女》、《東方快車上的謀殺案》、《萊蒙托夫詩集》和各種小說月刊,在“和生”家借到各期的娛樂雜誌,王雙忠處借來了魯迅的書。也向住在下王店村的鄭老師借過書。自已有機會到城裏都會買些書。

記不得:是先有了電,纔有了廣播?還是先有了有線廣播,再有電。只知道每天中午10點半,掛在廳堂立柱上的方形盒子廣播,就會響起《東方紅》曲,然後開始廣播。後來,我家裏也裝了圓形的小廣播。有時爲了專心聽故事連播,會站在凳子上聽上半小時。

三年級起就開始追《中國少年報》,每到星期六中午就去等郵遞員,有時和王雙忠一起去等,等到了幫郵遞員推一段路的自行車。看完了,星期一交給老師。這一習慣一直到小學畢業。

電影裏,最喜歡的情節是:一位青年,國難當頭,走在街上,買下報紙,邊走邊看,看完後,撮在手上,奔走相告。

這樣的場景很多電影裏都有,而每次出現,都讓我心動不已,熱血沸騰。總有一份熟悉感。可能前世的我,就是這樣的,時刻走在時代的最前列,總是憂國憂民,自覺地擔負起一份時代的責任。

這是我少年的夢,前世的熟悉感。而這種似曾相識的前世感,還有兩樣:

一是,在池塘邊釣魚時,下起了雨,心中就會升起一種歡喜感,最美的場景浮上心頭:春天下着雨,獨自在桃花樹下穿行,整個人融入自然,喜滿全身。那份快樂無以形容。總懷疑自已前世生活在一個多雨的深林裏。

二是,四個地名,一入耳即入心,“紅火燒”“海母口”。這是兩個我們浦江最北邊的偏遠山村。離我們家隔了幾重山,開車也要一個小時。四、五虛歲聽到這地名時,那時拖拉機都還沒有,到哪都是走路,翻山越嶺或許需要走上一整天。可二三週歲的我就是無比熟悉這兩個村名。

另外兩個地名是“天目山”“莫干山”,第一次聽說時,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撲面而來,感覺我就是從那裏來的。

或許真有前世!

也或許真有平行宇宙,某些符號、某些事、某些人,會觸動我們,讓部分感官一時進入其中,獲取信息。

如後來,初見楊蕊:3米見方的小房間,變成了6米長的大房間,身處五層樓的第三層,卻看到了陽光透過瓦片縫隙,灑到她身上,而她竟然穿着件從沒有過的黑白花格襯衣,最爲神奇的是周圍很多一起來喫飯的人全消失,只剩下我倆對望!

嗜書如命、和前世記憶,我好奇於科學的神奇,也好奇於自然的神祕,還好奇於生命的神蹟。

我一生好奇於未知!

順便感嘆一句,生在那個時代農村的無奈,嗜書如命,而小時候能借到的書寥寥無幾。現在,就我手上,精挑細選的書就有上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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