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初夏的黃葉

下過雨了。黃葛樹的種子啪嗒啪嗒的掉落着。這已是春季的尾聲了。

當人們一遍遍描述,春天的花蕾、夏日的清風、秋天的果實與紅葉、冬日的暖陽與白雪的時候,我停下來思索。黃葛樹的葉子爲什麼在春季落了(附圖解釋)。我才意識到,人生多載,我們已經忽視了太多東西了。也許,用心發現的時候,四季的祕密都已經埋藏在土裏。

我撿了一些果實和葉子帶回公寓,黃色的,綠色的,棕色的;果實是肉色的和紫紅色的。當我仔細關注葉脈的時候,我彷彿見證了一棵樹的生長軌跡,既曲折又規律。觸摸落葉時,我腦海裏閃過的是一部從生命的萌發–噴薄到消亡的電影,而放映是無聲的。我驚歎於造物主的魔力,也開始明白爲什麼有那麼多人研究植物的生長變化。這滋味,大概就像目睹了一個嬰孩的成長曆程,每一個階段都那麼令人興奮。

朋友說我們都活的太真實,沒有享受生活的樂趣。我說,當我在公園坐着喝咖啡,耳邊聽着美妙的音樂,望着窗外的孩子在奔跑,鳥兒在喫食,還有那城市裏平靜的湖面上粼粼的波光的時候,我覺得我是幸福的活着的。美好不期而遇,點滴彌留心間。這時的我就像初夏的黃葛樹葉,在夜晚的燈光下透着如玉的光澤。人間百態,如虹如素,甘苦自嘗。

後來跟他聊天,發現他已然進步很多,而我卻一直知難而退(逃避問題,用娛樂來消遣自己)。我曾經在豆瓣寫過,徘徊不定就是節節敗退,可能就是我現在的狀態,間歇性躊躇滿志,長時間破罐子破摔,一直有波動的情緒。如果用葉子形容的話,此時我是個將要掉落的黃葉了,想掙扎掉落,又留戀枝上的光景。我自我安慰: 也許這就是我喜歡的生活。但若是爲了達到目標,我必須得認真地跨過這個坎。

一年四季皆有綠葉,一年四季也都有枯葉。也許我們的生活方式不同,但我們都經歷過跌宕起伏。葉子黃了的時候,就別再猶豫了,也許,是到了該沉澱自己的時候了。


——小飛魚鯤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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