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生活》【35】
昨天下午，肖医生给我做了B超，晚上补做脑部CT，今天早上小美女医生又来给我做了心电图。
小美女穿着雪一般的白大褂，衣服纤尘不染，带着圆圆的小眼镜，看不到胸脯坚挺，要么捆绑做了遮掩，想来现代女生不至于如此害羞，那就只有胸部不够自信咯，宛如小馒头。所以，今天她特别紧张。
只见ta一手推着实验仪器，缓缓进来了54－56号病房。对着我说:“做个心电图！”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盯得发慌，还是正在实习不熟练，她捣鼓这台心电图机，捣鼓半天也没有成功。
只见她先把几个小瓶子，吸附在我的胸口上，又把两个夹子夹住两条手腕，最后把第三个夹子夹在左腿脚腕处。我叫她如此捣鼓，为了放松她，就开口问到：“小医生，昨天下午我做的什么呢？”
“那我不知道！”
“就是过程中一直抹油的那种检查……”
“那应该是B超！”
她做了肯定的答复，可是她仍然调不好仪器，继续调试心电图机器。虽不见她满头大汗，想必也焦急不已。
她问道：“是不是哪里有铁器？”
“没有啊！”
“那你的手机呢？”
“这边压着呢！”我指了指身旁的被子。
我试着把右手从被子挪开，身体也跟着挪开，向左边靠近，正好是小美女医生所站立的位置。闻不到香味，没有喷香水的姑娘，却自有一股少女般的馨香，我估计她也就二十来岁，兴许还没有大学毕业吧！
她继续捣鼓她的心电图机器，我安静地躺着，仿佛听不到心跳。我见她仍然不成功，又想说话，给出出主意。她立马说道:“别说话！”
我见她如此紧张又敏感，也不敢说话打搅了。咱也不知道说个话，是否也影响心电图的检查啊，心如止水般，紧紧盯着她姣好的面容，还有那婀娜身姿，至于你们要瞎想我也看了她胸部，我可不承认。
小医生那个急啊，因为我又躺了两分钟，还是不成。她又说话了，当然只是不许俺说话嘛！“把手机拿出来！”我将手机从被子底下取出，她远远的放在桌子旁。
放完手机她又继续捣鼓她心爱的心电图机器，捣啊捣，按了又按，喷了又喷未知名液体，我挪了半个身子，她看我又说道：“别动！都快好了。唉！”这意思好像我害了她一样啊！我冤不冤啊，小姐姐！
咱不和实习新医生一般见识，兴许她本就是肖医生的实习助手，对，一定是！我心里想着，身体就再也不动了。毕竟美女一个，咱也不好不好忤逆她的命令不是。这次完全成了机器人，一动不动了。可她还是捣鼓不成功啊！
正当我半眯着眼，似睡非睡之间，她竟然捣鼓成功了。然后一阵放松，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虽有口罩挡住，都遮不住她开心的神态。我见她终于完成了检查，对她说道:“小美女，这叫啥检查来着，我又忘了！”
“心电图！”她说完终于笑出声来。大概认为我是不是傻，一会就忘了她刚说的。她可能还没意识到给我检查半个小时以上了吧！毕竟紧张状态下，肯定会忽略时间。
“谢谢医生哈！”临走前我感激道。
“没事！”他口气明显好了很多，跟刚刚的紧张工作相比，显得干净利落。这小姑娘啊，年轻宛如丁香一样，紧张工作时，皱着眉头，认真又可爱。
望着她走出病房门口，我又怀念起来我的青春，那青涩又懵懂的青春啊，那紧张又可爱的青春啊，那愤青又胆小的青春啊，那冲动又悔恨的青春啊，那激烈又顽皮的青春啊！
我的青春当在江浙冀鲁度过的。整整十多年，前两年欢快而懵懂，后两年顽皮而可爱，中间六年却是压抑又忧愁善感，一如今天所见的这可爱又认真的姑娘一样。
时间匆匆，真没想到，转眼间我就四十不惑，不惑当下，就凡事预备，凡事谨慎，就凡事多找别人的看法和建议，就凡事不能固执己见，就凡事求真务实，方能开拓创新。
然而，谁又不是从懵懂的青春走来的呢？正如塞缪尔所言“青春气贯长虹，勇锐盖过怯弱，进取压倒苟安。如此锐气，二十后生而有之，六旬男子则更多见。年岁有加，并非垂老；理想丢弃，方堕暮年。”
与其说我今天写这位小美女医生，不如说我是在写懵懂又可爱的青春，不是吗？那盘起的长发飘飘，那修长的美腿玉足缭绕，都不过是表面的短暂的，唯有那一股青涩而可爱，冲动和勇锐认真，才是青年人该有的气质。
小美女自然有她的理想，所以她认真她紧张，有的人年纪轻轻，却丢了理想丢了追求，那么别看他年方二八，也没有青春可言。
还是喜欢王佐良翻译的《青春》，他说“青春不是年华，而是心境；青春不是桃面、丹唇、柔膝，而是深沉的意志，恢宏的想象，炙热的情感；青春是生命的深泉在涌流。”这一段也正是我今天要讲的中心之所在，诸位亲爱的读者不可不知。
最后我们再来欣赏这首名篇诗歌中某段：岁月悠悠，衰微只及肌肤；热忱抛却，颓废必至灵魂。忧烦，惶恐，丧失自信，定使心灵扭曲，意气如灰。无论年届花甲，拟或二八芳龄，心中皆有生命之欢乐，奇迹之诱惑，孩童般天真久盛不衰。
——……
黄思明于北夏初辛丑年四月初四丑时许
2021.05.14星期五
立夏二候第五日
附录：
《青春》——By Samuel Ullman
Youth is not a time of life; it is a state of mind; it is not a matter of rosy cheeks, red lips and supple knees; it is a matter of the will, a quality of the imagination, a vigor of the emotions; it is the freshness of the deep springs of life.
Youth means a temperamental predominance of courage over timidity, of theappetite for adventure over the love of ease. This often exists in a man of 60 more than a boy of 20. Nobody grows old merely by a number of years. We grow old by deserting our ideals.
Years may wrinkle the skin, but to give up enthusiasm wrinkles the soul. Worry, fear, self-distrust bows the heart and turns the spirit back to dust.
Whether 60 or 16, there is in every human being’s heart the lure of wonder,the unfailing child-like appetite of what’s next and the joy of the game of living. In the center of your heart and my heart there is a wireless station: so long as it receives messages of beauty, hope, cheer, courage and power from men and from the Infinite, so long are you young.
When the aerials are down, and your spirit is covered with snows of cynicism and the ice of pessimism, then you are grown old, even at 20, but as long as your aerials are up, to catch waves of optimism, there is hope you may die young at 8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