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榮華老師,您還啊 楊連山

陳榮華老師,您好啊

陳榮華老師是我高中一年級時的政治老師,聽班裏的同學們議論,她是南陽人。剛剛畢業,分配到了李店高中教學。我聽了堅信不疑。因爲我的印象之中,陳老師的確很洋氣。這洋氣體現在言談舉止上,體現在衣着的新潮潔淨上,體現在貌若天仙上。

在七十年代末的一個農村孩子眼裏,陳老師的燙髮頭看起來太新奇別緻了,農村孩子的心裏只知道女同志的頭髮是直的,從來沒有見過,連夢裏也沒有夢見過捲成圓環的燙髮頭。可是陳老師的頭髮卻是彎曲的,滿頭的小卷卷兒,這就使我想起了小時候放的老綿羊身上的那些卷卷兒,呵呵呵。陳老師的衣服呢,乾乾淨淨的,一塵不染,褲子的褶永遠那麼褶着,永遠那麼筆挺着。新穎的款式,合體的衣着,給人只可遠觀,不敢近視的感覺。陳老師長的又是那麼美麗,鵝蛋一般白皙的臉,櫻桃口,秀氣而微彎的柳葉眉下面,是一雙漾着仙氣的鳳眼,凝脂鼻,一笑就露出了一排編貝齒。夏天的時候,陳老師穿了小巧的短袖,露出了胳膊上那一層密密的毛茸茸的汗毛,在一個農村孩子的眼裏,也有着那麼神奇的魅力。

那時候高中學校老師食堂的條件也是很簡陋的,喫飯時,老師們就端了碗,蹲在馬路旁的小楊樹樹蔭底下,三三兩兩地喫着飯,還時不時的交談着。有一次,不知道因爲啥事兒,我從旁邊經過,看見陳老師和教數學的趙保健老師蹲在樹蔭下一邊喫着飯,一邊討論着數學題,陳老師邊低聲說着什麼,邊在地上用筷子的另一端划着幾何圖形,趙老師也不停地說着。我看到陳老師眉頭微皺,滿臉微笑,好象忽然恍然大悟似的。

那時候雖然說上了高中,年齡也不是小學生那麼小了,可是班裏有些同學還是像小學生一樣調皮。陳老師氣質優雅,儀態萬方地站在講臺上講課,清脆悅耳的聲調聽起來如同仙樂。但是說實話,四十二年後的今天,怎麼也回憶不起來當時講的內容了。下課鈴響後,陳老師說,下課。然後扭轉一下婀娜的腰肢,正要跨步走出教室門。班裏有的同學就調皮地用英語說,古得拜,伴隨着的還有三幾個同學的嘻笑聲。這用英語說的古得拜並沒有什麼惡意,但是我心裏竊以爲還是不該,也是不禮貌的。作爲學生應該尊敬師長,對人有禮貌。事過四十多年了,我就代那些用英語說古得拜的同學,向陳老師道個歉,說聲對不起吧。

後來不見陳老師來上課了,聽消息靈通的同學說,陳老師調回南陽了,至於調到了那個學校,連消息靈通的同學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從那時到現在,屈指算來,四十二年過去啦。時光真是飛逝,白駒過隙,眨眼之間可四十多年沒有聽到陳老師的消息了,也沒有再見一面曾經教過我政治課的陳老師了。現在同在南陽的您的學生心中甚念,卻無由會晤。那麼我在心中默默的祈願,願陳老師四十年來心想事成,遂心順意,幸福康健,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二零二一年五月十七日上午於十四中學校政教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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