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和咖啡，如果二者不可兼得，該舍茶，還是舍咖啡？對我來說，是個拷問靈魂的問題。
好在二者目前可以兼得，而且選哪個，都不涉及大是大非。
大約八年前開始，喜歡上了咖啡。現在每天都喝一杯咖啡，茶倒是可有可無。說難以取捨，是因爲跟國內好友在一起時，喝的一般是茶。放棄茶，可能也放棄了一種增進友情的催化劑。
我的第一杯咖啡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但我確信當時是不喜歡那味道的。十多年前入職密西沙加市的水廠後，我的同事們都是咖啡迷，每天早上必是一杯提姆霍頓咖啡(Tim Hortons）。提姆霍頓是加拿大的國民咖啡品牌，即便是兩年前被美國漢堡王母公司收購後，加拿大人愛提姆霍頓的心仍不改。疫情中很多餐館都沒什麼生意，唯有提姆霍頓仍然生意很好。
單位每一兩個月就要組織技能培訓，培訓時也是提供咖啡的，是提姆霍頓的箱裝咖啡。箱的外部是紙皮，內層是耐高溫塑料袋。箱上裝有類似水龍頭的取咖啡器。我想，我喝的第一杯咖啡，可能是培訓時喝的。大多數時候培訓是極枯燥的，爲了抵擋那不時湧來的睏意，我試了我的第一杯咖啡。當時肯定是不喜歡那味道。
第一杯讓我喜歡的咖啡，是馬來西亞的速溶白咖啡。那咖啡的牌子叫老城(Old Town)。咖啡是在華人超市裏買的。沖泡很簡單，開包沖水就好。咖啡本身已含了奶和糖，不用另加。味道很香濃。但現在我已不喝這種咖啡，一是因爲它含太多糖，二是加有太多食物添加劑。
不管怎樣，老城咖啡讓我體驗了咖啡的美味。後來我也習慣了提姆霍頓咖啡的味道。一開始咖啡是必須加奶和少量糖，慢慢地，變成不加糖，後來是不加糖而且只加少量濃縮奶。
三年前開始學着自己煮咖啡。現在家裏有好幾種咖啡沖泡工具。在單位上班時，不能慢慢做咖啡，我就用滴濾器煮咖啡。燒好開水，在一個杯子上安個滴濾漏斗，放一個濾紙，倒上咖啡粉，加水，一兩分鐘，一杯咖啡就制好了。
週末時，可以慢慢做，一般煮現磨咖啡。現磨咖啡的一道重要工序是稱量咖啡，電子秤是必需的。如果泡500毫升的咖啡，需要30克的咖啡豆，比例大約是16：1 。煮咖啡的工具可以是摩卡壺或法式濾壓壺。
所以，喜歡咖啡的一個主要原因是它的可自制性。從咖啡豆的選擇、到研磨的粗細度、到烹煮的工具、再到添加的奶量，每道工序都有好幾種選擇，某道工序的細微變化都能讓衝出來的咖啡味道有所不同。煮咖啡像是一種探索，找尋適合自己的味道，以及適合家人口味的味道。
咖啡，也能讓人思想活躍。咖啡給了無數文人墨客以靈感。巴爾扎克是咖啡愛好者，他對咖啡的稱讚相信很多人會贊同：“咖啡一進入腸胃，人便會產生一種騷動，思緒便會像戰鬥打響時的大軍席捲而來，記憶會飛奔而至，迎風飛舞。”
所以，能不愛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