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一個同事,上樹摘香椿掉了下來,摔斷了腳脖子。
聽說這件事兒,是從另外一個同事的口中。
“下鄉”已經五年多了,由於脫鉤管理,很少去單位了,但是同事之間,還是要有必須的人情往來。
說實話,從聽說這事兒,都過去半個月了,一直也沒有想起來去看看;偶爾想起來,都是在晚上,白天事兒一多,早又拋到九霄雲外。
還有另一個原因:有時候,心裏又在躊躇該不該去。
這個同事,關係不遠不近,但也在一起共事過,所以我想還是應該去。
之所以有這個“猶豫”,我思前想後,應該是家庭帶來的影響。
小時候,家裏來了客人、親戚,父母面前習慣是不讓孩子們上桌一起喫:我和大哥的待遇,就是用小碟盛一份、端到裏屋的寫字檯上喫。
遇見一些紅白喜事,父母也很少領着我倆一起去,除非是在非常親近的親戚之間纔有可能。
反正我的印象裏,幾乎沒有跟着一起去喫席的經歷。
再大一點兒,記事清楚了,就會記得聽見父母說:“我們去xx家坐席,你倆自己喫吧…”
父母的想法,其實我現在可以想明白一些:孩子不隨“份子”,就不要跟着去喫飯了,省得遭人嫌。
也許這就是母親的一個朋友去看她時說的那樣:責己。
責己責成了習慣,甚至在成家後,有時候親戚家有事兒,父母都一般不再通知我們:誰家娶媳婦了、誰家辦喪事了,你倆知道就行了,別帶去了。
包括前幾年,一個和家裏關係很好的親戚去世,父親也是在事後才告訴我:那個事兒,(當時)我沒帶告訴你,反正你知道一下就行了…
這樣一來,似乎給我造成了一個印象:那些事兒,與我無關。
時至今日,我纔想起來,其實有好幾個同事家的喪事,應該去的都沒去:因爲我的心裏,有時候根本沒有這個概念(特別要好的除外)。
喜事不會有這個問題,那都有“傳票”,不可能不去。
但是,即使是喜事,我數了數,也很少有我自己主動去給人家幫忙的。
從這一點來說,我是一個非常冷漠的人!
從這一點來看,朋友少,也就不足爲奇了。
你說,有沒有家庭的影響呢?
當然也和自己孤僻的性格不無關係——前幾天七彩還在羣裏說:蝸牛,你的頭像好孤獨啊!
我說:我一直就是個孤獨的人。
其實,更應該說是孤僻、冷漠!
不是嗎?單位最好的同事,父親去世,我只去了兩趟:一次是去隨份子,一次是出殯的早晨去“湊人氣”。
爲什麼不去幫忙?
我的心裏,沒有那個概念!
不是孤僻、不是冷漠,又是什麼?
這件事,至今想起來耿耿於懷!
人至中年,依然不懂得這些人情世故,感覺前半生都算白活了。
上午,趁着想起來那件事兒,趕緊給那個同事發了個紅包,打個電話告訴他:最近確實是事多忘了(這裏我想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一點兒),也實在抽不開身前去探望,希望理解……
幸好,他的腳還沒好呢(這話有點不太對勁)!
否則,我這個時候才送上問候,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