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旅行的藝術》去旅行

文/圖:阿開

習慣了出去旅行時在揹包裏放一本書,手裏有書,心裏就會有一種很坦然的感覺,就會不必太過在意旅途之中無聊的等車、周圍喧囂的環境、乘車時時間的打發等等。

本次旅行帶的是阿蘭·德波頓的《旅行的藝術》。本書的書名雖帶有“旅行”二字,但並非一般的旅行指南、遊記,而是從更深的層次和更寬的視覺來分析旅行的深層意義,讀後受益匪淺。

01  旅行的意義

常有人說,如果有什麼事情想不開就去醫院坐坐,走出之後就會很釋然。在遇到本書之前從沒聽說過心中煩惱時會去機場看飛機,從飛機的起起落落、飛去飛回中找到心裏的平衡和人生的意義。

此時,在飛機上讀着《旅行的藝術》,耳畔邊是飛機的轟鳴,舷窗外是漂浮的白雲,此情此景更容易理解作者對旅行意義的思考,同時也能反思自己的旅行足跡。

思索

作者認爲,“旅行能催人思索。很少地方比在行進中的飛機、輪船和火車上更容易傾聽到內心的聲音。”陌生的環境能促使我們從一個另外的視覺來審視我們的生活,尤其是火車最容易讓人陷入思考之中。

如果距離適中,那麼乘坐火車的確是個不錯的出行方式。記得多年前的一個大雪天和同事去北京出差,車廂裏旅客極少且異常安靜,於是獲得了一次絕佳的旅行體驗。

望着車窗外白茫茫的雪景,隨着火車的行進,突然就有一種逃離的喜悅。不必再爲一日三餐絞盡腦汁、無需再爲日常瑣事憂心忡忡,一些不開心的事和人也正離我越來越遠。那種近乎放空的感覺真的相當美妙,可以任思緒天馬行空、縱橫馳騁,想了很多事情,也想明白了很多道理。

逃離

作者對飛機的起飛情有獨鍾,認爲飛機的迅疾上升是實現人生轉機的極佳象徵,從而讓人釋然、愉悅。於我而言,隨着飛機的上升,地面上的一切都逐漸變得模糊,於是地面上的一切在飛機起飛的瞬間完成了果斷的割裂,於我不再相干。

故而每次旅行歸來,曾經熟悉的一切似乎變得陌生起來,坐在工位前幾乎忘記了出發前的手裏的工作,甚至於也會忘記了再熟悉不過的開機密碼。

每一次旅行其實都是一種逃離,逃離熟知的一切,調整一貫的作息時間,改變熟悉的口味,讓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重新開始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也許會感到孤獨,但這只是地理意義上的孤獨,相比置身於熟知的擁擠人羣中,陌生環境中的孤獨更讓人感到溫柔和放鬆。

視覺與包容

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人們總會嘗試着去喫一些從未喫過的水果、小喫,雖然有些食物並不適合口味。也會去努力感受下當地的風土人情,雖然有時會覺得不可思議,但也會嘗試着去理解。

經常出去走走看看的人,視覺會變得更寬,包容性也會更強。因爲看到了不曾看過的人和事,你會覺得存在既是理由,而不用再去追問爲何如此。

每次旅行,在候機時總要去機場的書屋逛一逛。一次在機場買了一本理財方面的書,依據作者觀點,回家後隨即定投了一隻納斯達克指數基金,雖然只堅持了幾年,但目前收益早已翻了幾倍。

先生不能喫辣,對女兒酷愛喫辣也不能理解,此次在來成都之前,還打趣說實在不能喫辣還可以喫泡麪嘛。誰知到了成都,面對無辣不歡的菜餚,先生也能嘗試着喫上幾口,幾頓飯後喫辣本領大增,還連連讚歎好喫好喫。

02  旅行的藝術

作者提出旅行是一門藝術,本書從出發、動機、風景、藝術和迴歸幾方面闡述了旅行的深層意義。

作者阿蘭·德波頓是一個知識特別淵博之人,他曾經是大學的哲學講師,有着深厚的哲學修養;同時,作者對西方文學和藝術作品又有着廣泛的涉略。於是,作者的旅行並不是簡單的地理位置的變化,關注的也不只是景觀的表面,他更多關注的是旅行者內心的世界,更確切地說,作者的旅行應該稱之爲哲思之旅。

他從小說《逆流》引出對旅行的期待和實際情形之間的差異、由普羅旺斯聯想到了凡·高几個月的普羅旺斯之旅、一幅名畫、一個遠古的建築等等,總能激起作者的無限的情思。

作者又是一個十分感性之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個遠離塵囂、孑然獨立的高速公路加油站、一片普通不過的樹林,甚至於他人都熟視無睹的飛機的起飛降落都會激發作者的情懷。作者並不去有意去尋找某些特定的東西,他秉持着快樂是他的出發點,於是,作者在旅行中一直都在尋找美的蹤跡,並引發思考。

作者的這些深入思考,在某種程度上會激起讀者的反思和共情,令讀者腦洞大開,原來,旅行還可以是這個樣子。當然,對旅行的理解隨着旅行者的文化程度、藝術修養的不同而不同,同樣的旅途會邁出不一樣的腳步,有不同的收貨。

餘秋雨先生在序中如是說,“多少年後,如果我們的旅行隊伍中少了很多洋氣吹哨的團隊、匆匆追趕的人羣,多了一些慢吞吞地關注各地大量零星風味、瑣碎世情的陶醉者和凝視者。也許應該感激這本書在國內的出版。”

03  旅行的層次

此次成都之行雖是自由行,並沒有匆匆地跟在高舉的小旗後面一路走馬觀花,但心中亦有一面小旗,在它的引導下草草地走訪了各個著名的景點,只觀其表而未思考其更深層次的東西,不免汗顏。

讀着《旅行的藝術》卻依然沒能超凡脫俗多少有些慚愧,旅行的藝術除了與自己精神層次有關外,也與在某地的時間長短有關聯。福樓拜自青年時代起就對埃及文化癡迷,後來他在埃及住了9個月,穿着當地的服飾、留着當地的髮型、學着當地的語言,也許這樣才能真正地理解當地的文化。

也許有一天,隨着自己文化層次、藝術鑑賞能力等等的提高,就會對旅行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那時便可拔掉心中的那面小旗,不再盲目地搜尋所謂的著名景區、各種網紅地點衝去打卡,而是追尋自己的內心,放慢腳步、去發現和關注那些讓自己心靈愉悅、震撼的地方,開始自己的藝術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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