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趟矿区

今天带老妈去矿区拿衣服,还有一点没收尾,她们聊着,我们就随便逛逛。

离开这里有十年了,其实,我在这十年间因为家里亲人婚嫁,两三年会来一回,但是却从来没有好好逛逛。而且路过自小长大的地方我都是呼啸而过,甚至头也不回。

不想逛,也不念旧,因为我住的房子都夷为平地了。我再怎样去,也找不到丝毫痕迹。连我上了九年的学校,也已经盖了新教学楼换了新名字。进去看看有没有熟悉的老师?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因为,老师大多退休,并且我也碌碌无为。但,它,在我心中,是永远重千斤的矿校。

路上偶遇一辆公交车,已经和市内的公交无异了,但我还是对那些年破烂不堪的白色打底带绿色条纹的车有感情。我望着这车出神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家车屁股堵了这新车的路。它过不去。咳,不想跟它有牵扯,还是得挪车。

老邻居见面总是格外亲,也许因为不仅仅是住在一起,还因为一起下过矿井,一起在上百个水龙头的大澡堂子洗过澡,以及打早点时拿着一样的手提饭盒,上面写着一个鲜红的“奖”,底下一排字是“xx年安全生产”……其实这里的老邻居已经不多了。各家散落在市区大大小小的小区,偶遇的时候,就会无比亲切,即使不是多熟悉,看着面熟,心中也会有那么一丝暖。

最集中居住搬迁的小区就是爸妈现在住的地方,每次周末来,都特别释放。看到邻居老奶奶,大叔,就觉得莫名亲切。一到结婚季,小区里到处都是拱门,娃爹说,你家这咋每年都有这么多结婚的?我鄙视他,我们这是正宗的居民聚集区,你家那里都是出租户,六亲不认。这倒是真的,我结婚时候,爸妈的朋友同事来帮忙的一堆,气球红灯笼挂了一大大大片,把他直接惊着了。他家,呵呵,扶手上几个气球而已。

路上在说着这一路的农村住宅,我妈说以前没人住,因为发现煤炭,所以他们搬迁到这,建了煤矿。

心底掠过一丝忧伤。一个时代,呼啸而来,奔驰而去。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但日子依旧正常流淌,甚至还挺热闹,并不萧瑟。街边的门面,小商贩,名字都没改,和之前差不多模样,货源都挺充足,连那家几十年的裁缝店,也是各种面料备货齐全。生意不好不坏,是闲适的模样。

其实岁月并不忧伤,忧伤的,是你我。

我在这狭窄的街上走着,心里略微紧张。并没有儿童笑问客从何处来,不然我会更觉游离——也许我心中是期待着有人这样问的吧!

搬迁的时候我已经工作多年,没有长高,可现在为什么觉得拘谨?

眼界宽了吗?是的。

但还是希望自己心气儿不要太高,扎实点儿,才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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